第十三回 柳林川劉淵聚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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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與齊萬年一同造反,恐有亡命無籍之徒奔投聚夥,難于收剿,凡各巡司津渡,俱要盤诘一應面生之人,免為奸細。

    若有文引照身者,方許往過。

    如無憑證,來曆不明者,一概拿送府縣究審。

    于是各處隘要道口,悉加盤禁,以軍兵禦守,申閉辰開。

    水路亦皆放閘,毫忽不容。

    有張掖人見榜,回鄉道其事故,黃命聽得,與張、趙等背地偶語曰:“羌胡有齊萬年能起兵造反,我漢有一齊萬年,蹤迹也不知何地。

    似此蹉跎日月,何能報得大仇,不枉背井離鄉,千辛逃難,遂吾願耶?”言至切處,各有淚色,嗟籲不已。

     忽值陳元達訪友而回,見衆人言語吞聲,形容似戚,入謂賓等曰:“适間竊見諸公有不怿之意,莫非山人缺于陪伴、家僮伏侍不周乎?”賓曰:“某等無知,叩浼拯援,萍水之間,荷蒙殊遇,恩镂心骨矣,何敢言此?”元達曰:“若然,何故時時背語沉吟而有不足之态?”張賓見元達乃真誠君子,意非虛妄,乃泣而告曰:“不肖荷公厚情,一向在門下未敢吐實。

    今承錯愛至此,再若相瞞,則是欺罔矣。

    其實失國亡俘蜀漢漏臣、張涿州之孫張賓字孟孫也。

    此吾二弟張實字仲孫,張敬字季孫;二兄乃黃漢升之胄,黃臣字良卿,黃命字錫卿,亦皆蔭襲;是三子即趙常山之孫,趙染字文翰,趙概字文勝,趙藩字文臬。

    隻因我後主寵黃皓,不用我等良言,以緻國破家亡,避仇到此,是故恒有未惬之懷耳,乞包容之。

    ”元達聽言大驚,曰:“吾固知君等非是常人,故爾屈留在此,實不識為大朝宦族也,希恕肉眼。

    ”又謂衆人曰:“君輩既有此故,切不可輕言,使外人知之。

    時之幸利者多,若一漏洩,非惟于君不利,且仆亦将見累矣,或天機不密禍先發,君其慎之。

    ”賓曰:“吾與劉皇孫等前後出城,隻因東西異路,緻相失散,一向未知下落,思要訪覓,興複故蜀,奈疏魚雁往來,欲去無所。

    昨聽得北部反了齊萬年,使吾有所感慨耳。

    明當辭去,不敢久羁貴地,有累大德也。

    ”元達曰:“仆詳交數,劉氏不久重興,吾當佐之,諸君異日皆卿相之屬,毋庸為慮。

    今而不遠數千裡來與仆會,事亦前定,非偶然耶。

    适來君言齊萬年,何為有感?”賓曰:“吾北地王有家将齊萬年,勇而志大,吾固疑之,但未知果是也否也。

    ”正論間,忽有一人來喚元達曰:“今有氐羌齊萬年造反,秦州太守行文到此,募兵禦戰,特來邀君應召仕進,君肯出否?”元達搖手揮之使去,入見衆曰:“果有齊萬年造反,寇打秦州,隻是榜上道是氐羌郝元度部下慕義将軍,非漢人也。

    ”趙染曰:“世間有偶合之事,我川中走出一個齊萬年,羌中就有此人造反。

    依吾度之,必是他們逃遁至彼,借兵造反,思欲複川也。

    ”正在辨論,忽黃臣自外馳至,報衆曰:“我昨聽得道齊萬年反,心中疑惑,特地往程頭上去訪的實,以言試問知者,彼道此反不比小可,有北地帥郝元度、東部馬蘭、西部盧水,此三部猶可,獨有前部有一打虎慕義将軍齊萬年,打下秦州北面數縣,有一後軍将軍名劉靈,打破秦州西面數縣,今将合兵共打秦州。

    但不知為部帥者何人也。

    以此論之,是真無疑矣。

    不然,豈有兩人相同名者乎?”元達曰:“此事的矣!吾看君等厄數已盡,泰運将興,萬年若起,大業必成。

    公等先行,要當後至,少助半臂之力也。

    ”後來有詩贊陳元達曰: 腹蘊經綸管樂才,明珠寶劍暫塵埋。

    他年輔佐劉家國,功濟黔黎遍九垓。

     張賓等聽陳元達所言,即便相辭而起。

    元達整酒作餞,贈與盤纏路費,打疊行李,扮作客商,叮咛話别,往羌中去尋萬年。

    不數日,前到秦州界上,但見連路皆挂盤诘告示,張賓乃将張實、張敬扮作夫子,充發貨之人,探問得幾個大經紀主人家名字,做成假帳,藏于身畔。

    一路巡司之處,悉被騙過,皆是張賓向前盤剝答對,費盡心機,得免無事。

    正在行間,隻聽紛紛人報羌兵将到。

    賓等思欲出關,乃兼程而進,到關時,已皆把得鐵桶似緊。

    賓衆少住,忽見山下有幾個人上來過關,軍兵開門,賓等齊去叫曰:“我是客人,一發同過,免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