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劉璩改名投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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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是平吳前之話,不先叙晉,難舉大綱,故錯綜成帙,布其由耳。

    再說劉璩等一行五人,自離漢中,于路且行且住,出至安定地方,不得居止之處,心中煩惱,乃與齊萬年商議曰:“我等棄家避仇,思圖報複,必得一個旺處安身,方才可以展志。

    若隻區區奔走于四方,焉能發達?”劉靈曰:“來此他鄉異地,誰人知我?縱有旺處,無路可入,如之奈何?”齊萬年曰:“小主等有所不知。

    昔先帝在日,多有恩于羌胡,羌胡之人每懷漢德,伐吳敵魏之時,皆屬調遣。

    況吾丞相善于撫字,馬孟起将軍鎮守此方,不事征戰,羌民樂業。

    去任以後,鄉人立祠拜祀。

    我今至此,無家可居,無國可守,何不徑去投他?他見我是漢裔,必加敬禮,那時于中取事,說他起兵,共霸西北,以複仇恥,有何難處?”劉伯根曰:“汝言亦是,若不投入羌胡,一時那得兵馬?”劉璩曰:“事亦覺可,既已至此,顧不得名色矣。

    一面同去,但有一節,我見路途之上,人恒問我姓名,甚是不好答應。

    且我弟兄數人之名,生之日先帝即曾頒诏,告報于外,人皆通曉。

    今若隻以原名去投,倘若羌人利魏之賞,于中有變,豈不悔乎?”廖全曰:“主公心中既疑,何不暫改一名而往,焉用慮為?”璩曰:“吾母當日孕我之時,夢一大魚投胎。

    既而生我,掌中有一淵字之文,莫非神天有寓意在焉?我心即欲将此為名,汝等以為何如?”劉伯根曰:“兆天之淵,應魚之投,祥莫幸矣。

    即當改名為劉淵,字元海,必有滅仇興漢之征。

    我昨打聽,羌胡與匈奴之地,曹魏将來分作五部:左部即左國城,今在晉陽,左賢主帥姓劉名豹,乃吾蜀陽泉侯也,姜都督調他撫按羌胡,黃皓用事,索豹寶物不遂,不許還朝。

    羌人立為匈奴部之帥,稱左賢公,乃是我漢舊臣,理合去就,此去較遠。

    北部主帥姓郝名元度,乃涼州北境人,頗深文墨,敬賢禮士,亦有中土之風。

    此去甚近,可以相就。

    ” 按《晉史》:郝元度字中立,祖貫西涼人氏,幼習詩書,及長,善能騎射,極有勇力,乃棄文就武。

    因與鄰裡構争,揮拳打死人命,逃羌中投入北部,北部大人敬其才,令贊軍務。

    後因魏朝調遣北部征讨遼西、陰山諸處,與胡兵極戰,中箭而亡。

    北部無主,因見元度勇而有文,待衆以寬,恩威兼笃,遂推為北部之主。

    轄下所統,有馮翊羌胡撫帥馬蘭、北郡羌胡撫帥盧水。

    盧水乃川中老将張翼之孫,魏怪其中心忠漢,求其子姓誅之。

    水名張泸,以其父乃祖翼渡泸之日所生,母痛其父早喪,因命名焉。

    及蜀亡,魏搜求急,其母同其弟負此甥逃于羌中,去張姓,拆泸字為盧水。

    北郡留守見水乃蜀功臣之裔,人物端莊,乞以為子,而供其母與舅,以此得繼為帥長。

    馬蘭字國馨,乃馬超兄馬鐵之孫。

    馬氏世守西涼,族黨甚盛,世稱喬林。

    及蜀亡,魏易鎮臣,遷馬氏之廟,馬蘭乃叛入羌胡,投于盧水。

    水念漢舊,薦為馮翊撫帥。

    于是各擁兵數萬,不附于晉。

    晉北郡太守張損怪之,表奏于朝,欲行剿讨,使人問罪于郝元度。

    元度懼,乃合二部先掠北地,郡守張損出兵相戰被殺,元度乃盡并其衆,複又攻掠馮翊,太守歐陽逮出兵,凡三戰,皆大敗,逮遂棄城而走,二郡盡陷于三部。

    雍州刺史解系知之,練兵繕甲,欲讨三部以複二郡。

    元度等探得,暗以兵三道攻之,解系又為所破,僅以身免。

    晉武帝荒于政事,忽于邊防,自知因罷守兵之失,乃不複征讨,反封元度為北地諸郡總帥、羌胡都督,馬、盧二人皆為撫帥,使鎮一方,不許侵擾。

     劉璩當日聽劉伯根之言,改了名字,即便俱往北部而去。

    入界将近二十馀裡,淵恐不知心腹拒納何如,乃令劉伯根帶領廖全送些金珠禮物,作為贽儀,先往拜見。

    詢知土人,言有總管兀哈台承事,凡百賞罰予奪,皆渠行移,淵乃另備金寶賂見哈台,然後再見元度,冀有贊成之意。

    伯根領命,直至都帥府前,尋看總管廳衙,進見哈台,送上啟柬。

    哈台一看,見是中朝禮物,心中大喜,令人收了,即引伯根同至帥府。

    哈台先入道達,元度命開中門延入。

    伯根進見禮畢,即令廖全捧過禮單送上,全向前開言就禀曰:“某等乃蜀漢舊臣,劉巴之族,今因鄧艾襲我成都,恐怕臣宰之家被其戮,以故逃避至此。

    今來大王麾蓋之下,不敢擅便,聊具微禮贽敬求見大王,乞借一丸之地,暫作安身之所,伏望擴開天地之仁,少假屋烏之愛,願日傾心伏役,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