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楊秀清初進團練局洪秀全失陷桂平牢

關燈
哥哥往那裡去?”秀全回頭,卻是蕭朝貴。

    秀全道:“兄弟不由縣城徑往胡兄弟府上,卻從這條路來?又扮這個裝束,攜着一個女子,慌慌忙忙,究是什麼緣故?”朝貴見問,便引秀全到林裡,僻靜的所在才答道:“兄弟奉哥哥之命,回武宣,誰想賤内已經亡過;随行的便是小妹蕭三娘,因見武宣親屬難靠,故攜他到桂平尋親安頓。

    不料家母舅李炳良,現任桂平縣署文案,見了兄弟,反吃一驚。

    弟問起緣故,他說道有個張秀才,名喚上賓,自從兄弟們在教堂鬧事之後,竟具一張狀子,告發我們妖言惑衆;還說小弟引誘妖人到縣裡,要圖謀不軌。

    弟因此不敢留,又不敢再到秦教士那裡。

    後聞楊秀清要倡辦團練,又不知哥哥在秀清莊上事體如何?故喬妝同着舍妹,特來探問,再商行止。

    哥哥你今不可進城也!”秀全道:“為我一人誤及兄弟,心上實在不安。

    但畏首畏尾,必不足圖事。

    我必要進城,會秦教士一面,然後回胡兄弟處,探聽雲山消息。

    兄弟和令妹不如先到秀清莊上安歇幾時,就同幫辦團練。

    隻方才說被人控告的事,不宜說出。

    因秀清隻是個圖富貴的人,恐聞有這宗禍患,必然反悔也。

    ”因把與秀清相見的舉動,及辦團練原委說了一遍。

    朝貴道:“原來如此!但彼此同心一德,共謀大事,哥哥反說誤及兄弟,何以克當?唯哥哥若要進城,不宜久住,隻見了秦教士一面,便當回胡兄弟處,前途各自珍重罷了。

    ”說罷拱手而别。

    蕭三娘又向秀全道個萬福,便跟随朝貴望平隘山的路上行去,按下慢表。

     隻說秀全才進得城裡,城門就閉,急跑到禮拜堂,尋着秦日綱,日綱見了秀全大驚道:“老兄因何還到這裡?自從日前鬧事,不知誰到這衙門告發:說這裡收藏歹人,妖言惑衆,今天方有差役到來查搜一遍。

    非是小弟怕事,還恐累及老兄。

    目今三十六着,走為上着!老兄請自打算才好。

    ”秀全聽了,已知朝貴的話,端的不錯。

    自料深夜,城門已閉,還逃得那裡去?因見日綱是誠實的人,便說:“自古道,一人幹事一人當。

    因事累人,弟不為也!弟正為此事到來,待老兄出首。

    倘有意外,誓不牽涉他人。

    ”秦日綱道:“不是如此說。

    弟怎肯出首,以危足下。

    但深夜不便逃走,須待明天商酌了。

    ”是夜,秀全便宿于禮拜堂内。

    自忖難得秦教士如此相待,隻偏有這宗意外,便是逃得去,也恐百般阻礙,辦事還不容易。

    想到這裡,又不免傷感起來。

    足足想了一夜,都不曾合眼。

     越早,天色将明,正要起來梳洗,忽門外聲勢洶洶。

    秀全在床上吓得一跳,急登樓上,偷從窗外一看,隻見十數人如狼似虎,把教堂前後門守定。

    秀全料知不是頭路,正在籌計,隻見秦日綱跑上樓來,報道:“不好了!老兄昨夜到這裡,不知被誰人窺破,報知衙門差役,今卻來圍教堂,要捉我們也!請老兄速從瓦面逃走,休要自累!”秀全道:“弟是别省人,初到這裡,路途不熟,逃将焉往?若既逃被獲,此情即不可辯矣!請老兄啟門,任擄去,沒些憑據,那怕申辯不來?若小弟被捉後,就煩足下,在平隘山楊秀清莊上,對蕭朝貴說知可也。

    ”日綱聽罷,猶不忍開門,秀全催逼連番,日綱隻得下樓把門開放。

    那十數名差役,蜂擁進來,四圍搜過,才登樓上。

    一見秀全,不說一話,即行拿去,一并捉住秦日綱同行。

    日綱大叫無罪!秀全向日綱大聲道:“禍來順受,何用多言!即至公堂,小弟必不牽累足下也。

    ”日綱便随着秀全任差役拘去。

    管教:英雄失陷,暫從枯井困金龍;俠士遭逢,打破樊籠飛彩鳳。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