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鬧教堂巧遇胡以晃論嘉禾計賺楊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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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全道:“義不長财,古人說的不錯。

    奈弟等志在謀事,那能久留?不過三五天便當行矣。

    ”以晃道:“明公如此着急,不知尊意究竟要往哪裡去?”秀全道:“實不相瞞,滿意要遊說一二富紳,資助軍糧;餘外便通羅大綱,借用這一支人馬,較易舉事。

    足下以為何如?”以晃道:“既是如此,便權住此間。

    羅大綱現紮大黃江口,離此不遠。

    不如密遣一人,直進江口,求見羅大綱,雖是綠林,倒是個劫富濟貧、識得大體的。

    若是求富紳資助,卻非容易。

    若輩視财如命,團團作富家兒,幾見有能識得大義?隻敝親楊秀清,别号靜山,乃桂平平隘山人氏,廣有家财,附近鄉村的田畝,都是他的産業。

    無奈這人不識世故,還恐說他不動。

    隻他有一種癖性,專好人谀頌。

    但怕阿谀奉承,明公恐不屑作這樣行動。

    ”秀全道:“委曲以謀大事,那有行不得!願乞一函,作弟介紹,感激不淺。

    ”以晃道:“這又不能。

    因他是個守錢奴。

    常見小弟性好施濟,便罵小弟視錢财如糞土,雖屬兒女姻親,年來已不通訊問;無論弟難介紹,就是明公到他府上,也不好說出弟的名字。

    若是不然,終恐誤卻大事。

    ”朝貴說道:“俗語無針不引線,這卻如何去得?”秀全道:“沒打緊,弟當親往,随機應變。

    隻今就煩雲山兄弟往江口一行,好說羅大綱起事;朝貴兄弟權回武宣走一遭:一來省問家事,二來物色英雄,限二十天為期,齊回這裡相會可也。

    ”雲山、朝貴都一齊應允。

    隻見仁發焦躁道:“各人都去了,偏我是無用之人,要留在這裡,我卻不願。

    ”秀全道:“大兄不須焦躁。

    我們打點停妥,回時準合用着大兄。

    ”仁達又勸了一會,仁發方才不語。

    從此仁發、仁達、宣嬌仍留在胡以晃家内;秀全、雲山、朝貴三人,别了以晃,各自起程。

     按下雲山、朝貴。

    且說洪秀全别了胡以晃,仍望桂平而來,将到平隘山地面,這裡正是楊秀清村莊所在。

    秀全正想尋個法兒來見楊秀清,庶不緻唐突,猛然見一帶田禾,有四穗的,有合穎的,都十分豐熟。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便在田堤上貪看一會。

    那些農夫見秀全道裝打扮,把田禾看個不住,倒很奇異!便向秀全問道:“看道長不是此處人氏,把田禾看了多時,究是何意?”秀全故作驚訝道:“某見這田,生得一禾四穗,正是吉祥之兆,應?在主人。

    不知那田是何人産業?其福不淺。

    ”那農夫道:“這裡一帶,都是本村楊紳秀清管業。

    ”秀全便縱眼一望:何止十數頃。

    一發求農夫引路,四圍看了一遍,都是豐熟得了不得,且行且贊,不覺西山日落,夭色昏了,秀全假作驚道:“某此地無親眷,正要趕回城裡去,奈貪看田禾,天色已晚,如何是好?”那農夫還未曾答言,秀全又道:“可否在老伯處借宿一宵?明天納還房租,萬望方便!”那農夫道:“老拙三椽之屋,焉能容得大駕。

    且先到敝鄉,再行打算便了。

    ”秀全便随那農夫到村裡來。

    那些鄉人見農夫引了一個道士回村,都紛紛來問緣故,才知道是貪看田禾,誤了回城的時候。

    這時一傳十,十傳百,這風聲早驚動了楊秀清。

     當下秀清聽了,便召那農夫到家問個詳細,農夫把秀全論的一一說來。

     秀清暗裡歡喜。

    即着人命道士到府上談話。

    秀全暗忖道:“今番正中吾計了!”便随來人望秀清府上來。

    将近到門,秀清早出迎接,直進廳上坐定,才通姓名。

    秀全以手加額道:“貧道自離深山,追尋龍脈,至此已經數載;原來是大英雄,大福澤的人,就在這裡。

    ”說罷,又納頭再拜,把個楊秀清喜得手舞足蹈。

    立命下人奉茶、奉煙,紛紛不絕。

    又令廚子速備晚膳,招待秀全。

    略談一會,不一時端上酒菜,秀清先肅秀全入席,自己主位相陪。

    秀全便道:“貧道戒酒多年。

    今日大幸,遇着足下,生平之願足矣。

    當與足下痛飲一醉!”說罷,一連飲了數杯。

    秀清陪着,兩人都有些酒意。

    秀全恐秀清真個醉了,不便說話,便請撤壺。

    秀全草草用些飯,是夜就宿在秀清府上,作竟夕談心。

    管教:頑廉懦立,造就豪傑出風塵;千載一時,共作英雄興草澤。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