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發伊犁錢東平充軍入廣西洪秀全傳道

關燈
道:“小弟有何本領,敢為人師?既蒙相愛,朋友可也!但不識老兄此來,究有怎麼意見?”蕭朝貴道:“弟不過物色英雄耳!”錢江道:“物色英雄,究是何意?”蕭朝貴便笑而不言。

    錢江又以言挑說道:“貴親現任廣州,圖個進身,自是不難,可為老兄緻賀!”蕭朝貴道:“古人有言:‘肉食者鄙,未能遠謀。

    ’若輩甘為奴隸,非弟同志,先生此言,輕弟甚矣!”錢江聽罷,即忙改容謝過。

    蕭朝貴又道:“先生日前解釋伍商,究竟什麼用意?小弟實在不明。

    ”錢江道二“這是按律辦去,并非特地解釋伍商,老兄何出此言?”蕭朝貴道:“初識不談心腹事,先生此言,弟實不怪!但這般重大案情,先生并沒收受金錢,數日間便行了結,若無别的用意,弟終不信。

    ”錢江聽到這話,不覺拍案驚道:“老兄料事如神,某愧不及!若是早遇老兄,必無此失。

    ”蕭朝貴道:“弟才萬不及先生,隻是旁觀者清耳!弟正為此事,要來叩見,願先生以心腹相告,幸勿懷疑!”錢江聽了,見蕭朝貴十分誠實,便把來遊廣西與釋放伍商用意,一一說明。

    蕭朝貴道:“弟觀先生行事,已料得七分,隻弟亦久懷此意。

    倘有機會,願效微勞,禍福死生,誓不計也!”錢江大喜。

    蕭朝貴便移坐向錢江附耳道:“弟更有心腹之言相告,隻恐交淺言深,先生不信耳!”錢江道:“既為同志,有話但說何妨。

    ”蕭朝貴道:’先生在此,不宜久居,速行為是!”錢汪便問何故,蕭朝貴道:“前充督幕的李三龍與前任廣府貴同鄉的餘傅淳,是郎舅姻親。

    餘溥淳借李雲龍之力,得任廣府。

    自從先生進督幕去,李雲龍失了席位。

    那餘溥淳又因府署被劫的事情,林總督将他撤任。

    餘、李二人為先生不念同鄉之情,不為援手,皆懷恨于心。

    李雲龍對弟說道:‘他在浙江時光,具令魏平曾以書相召,他非但不就,反出不遜之言,早知此人不是安分之輩!現在盤踞督幕,叫他總要落在我手裡。

    ’先生不可不防!”錢江道:“某都省得。

    自恨少年時光頭角太露,緻小人疑忌,怎好不防?但某此來,所謀未就,如何便去?縱使暗箭難防,某自有臨機脫身之計。

    惟某所謀起事地方,正在廣西。

    老兄何不早回貴省,數日後弟當揮函薦人來投老兄,自有主意。

    但事關緊要,切宜慎密才好。

    ”蕭朝貴道:“既如此,弟當便回,那有洩漏的道理?先生請自準備可也!”錢江見蕭朝貴一表人物,又如此心細,十分敬愛。

    又複談了一會,己是三更天氣。

    錢江恐夜深了,蕭朝貴回府衙不便,遂留宿了一夜。

    越早起來,錢江要留飯,蕭朝貴恐劉浔見疑,不敢久留。

    錢江不便相強,隻得送出門外。

    甫到頭門,隻見一人迎面而來:卻是個道裝模樣。

    錢江仔細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洪秀全。

    錢江一面招接秀全,一面再挽朝貴手,請回複坐。

     三人齊進裡面,錢江代洪、蕭二人,通過姓名。

    徐向朝貴說道:“某方才說薦往廣西投足下者,正是此人。

    今日相會,實天湊其便也!”說罷,又向秀全把昨夜和朝貴相談的事,說了一遍。

    秀全不勝之喜,徐說道:“弟在山中,聞得先生為鴉片案情,結識了一個絕大富商,料有好意,因此特地到來探問。

    ”錢江道:“明公原來不知!正為此事懊悔不已。

    ”秀全急問何故?錢江把上項事說出來。

    并道:“本欲與明公共圖大事,耐這些些小事,猶自失誤,何以見人?”秀全道:“昔管仲前則所行辄阻,後則有謀皆中,時為之耳。

    先生何便灰心?”錢江答道:“明公此言,足使錢某發奮!但日前議入廣西一事,明公還有疑心否?”秀全道:“所慮者糧械不敷,人才不足耳!餘外更無他疑。

    ”錢江道:“羅大綱血性過人,可以因勢利用,何患糧械不敷?起事後因糧于敵,随機應變,錢某自有法子,何消多慮!若人才一事,勉以大義,結以恩情,何患不來?且蕭兄久在廣西,交遊甚廣,此事都在蕭兄身上了!”蕭朝貴插口道:“時勢造人,人造時勢。

    敝省舉人石達開者,真英雄也。

    弟當為明公羅緻之。

    ”秀全大喜,便問入廣西之計。

    錢江道:“日前說借名外教一事,明公何便忘之?”秀全正欲答言,見蕭朝貴先說道:“此事更妙!弟有故人郭士立,現為天主教士,向在香港,現正來至羊城。

    今天便同明公往谒如何?”秀圭道:“此是大助我也!事不宜緩,就請同行。

    ”錢江便令速進早飯。

    三人草草用過,洪秀全和蕭朝貴,便辭了錢江,一齊望城而來。

     蕭朝貴因此事着急,竟把回見劉浔的心事撇開。

    二人一路上說些閑話,不覺到了城外,尋着郭士立所住禮拜堂。

    向守門的動同一聲,知郭教士在堂裡。

    二人徑進内面,郭教士慌忙迎接,又向秀全通過姓名,分賓主坐下。

    寒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