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回救後路衡山失守争關餘外使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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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也決不能完成北伐的工作。

    ”中山道:“關于這一層,我已籌有辦法,決計收回海關稅權,将粵海關的關餘,全數截留,在本月按此時為十二年十一月。

    五日,我已正式照會北京外交團,要求将這筆關餘,應一例撥交本政府。

    ”自是正當辦法。

    中山一面說,一面命人将原文檢出,交給譚延闿觀看。

    照會的大意說道: 敝國關稅,除撥償外債外,所餘尚多,此項關餘,其中一部分為粵省稅款,北政府以取自西南者為禍西南,北政府嘗取此款以接濟西南各省叛軍,如陳炯明之類,以禍人民,故曰為禍西南。

     揆之事理,豈得為平?況當一九一九與一九二○年間,因廣東護法政府之請求,粵海關稅餘,應還抵押外債部分外,嘗歸本政府取用。

    今特援前例,要求外交團,此後所有關餘,應一律由本政府取用,不得複撥交北政府,否則當用直接處決方法。

    惟在此期間,當靜候兩星期,以待答複。

    譚延闿看完道:“外交團可曾答複?”中山道:“複文昨天剛由廣州的領事團送到。

    ”說着,也叫人檢出,送給譚延闿觀看。

    複文的内容,大意是這樣: 關餘為中國之所有,外交團不過受北京政府之委托,為其保管人,貴處如欲分潤,當與北京政府協議,南北方為交戰團體,豈有協議可得?複文殊覺滑稽。

    外交團無直接承諾要求之理。

     如任何方面果有幹涉之舉,則外交團為保護海關起見,隻有采用相當強迫手段,以為辦理。

    此文完全偏袒北京政府,外交團非有愛于北京政府也,特以南政府為革命政府,如革命成功,則列強即不能複肆侵略,故凡可以妨礙南政府之活動者,無不為之爾。

     譚延闿看畢說道:“這複文真豈有此理極了。

    真是豈有此理。

    我們偏要幹涉,看他們如何用強迫手段來辦理?”中山道:“他們指外交團。

    現派了許多軍艦在廣州洋,升火示威哩,我也曾有過宣言,如海關不把關餘交給本政府,則本政府當即行撤換稅務司,便到萬不得已,還可把南方各港,辟為自由貿易港,亦稱自由市,一切貨物出入,均不須納稅者。

    以為抵制。

    言出必行,不畏強禦,此時中國惟一人而已。

    但在這時似乎還不必實行此種計劃,且再過幾天,等擊破陳軍以後再說罷。

    ”兩人又讨論了一會戰事。

    方才分手。

     次日,中山先生令譚延闿、許崇智、樊锺秀等,俱各分頭向陳軍反攻,又令範石生繞出增城,以斷林虎的後路。

    布置定妥,便各分頭進攻。

    陳軍此時糧食不濟,本來已有退心,再加各義師進攻甚猛,陳軍哪裡抵抗得住?戰不一日,便紛紛敗退。

    各軍分頭追擊,洪兆麟、楊坤如等屢戰屢敗,石龍、石灘,相繼克複。

    林虎聽說中左兩路都敗,急忙退卻,恰被範石生趕到,大殺了一陣。

    林虎帶領殘軍,逃回增城,和圍增城的陳軍會合,軍勢又振,圍城如故。

    不料範石生部蹑蹤而來,許崇智部又從石灘來攻,城内被圍的軍隊也乘勢沖出,林虎三面受敵,死傷甚衆,又大敗而退,相度地勢,憑險而守。

    其勝也忽然,其敗也突然。

    陳炯明見戰事着着失敗,十分懊喪,急忙拍電到洛陽,向吳佩孚求救,陳氏是時,方倚吳佩孚為泰山,而不知吳氏已有冰山易倒之勢矣。

    請吳立即令江西方本仁、湖南唐生智以及沈鴻英軍,迅即入粵援助,攻中山之後。

    正是: 欲摧革命業,更遣虎狼師。

     未知吳佩孚是否即令方、唐、沈入粵,方、唐、沈是否肯受命攻粵,且看下回分解。

     ---------- 中山為争關餘而緻牒于北京使團曰:北京政府,取西南人民所納之賦稅,以禍西南,揆之事理,豈得為平?痛哉言乎!夫帝國主義者,欲肆虐于中國,必先求中國時有内亂,不克自拔,乃得長保其侵略與借為要索權利之機會。

    欲助長中國之内亂,則非妨礙革命勢力之進展,及保持軍閥之勢力不為功。

    而欲妨礙及保持兩者之有效,則财力之為用尚焉。

    故務必取西南之關餘,以納諸北京政府之手,使得用之以為禍西南,雖盛派艦隊,架炮威吓而亦有所不憚也。

    嗚呼!中山以為事理之所不平者,豈知彼帝國主義者,乃方以為必不可變之手腕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