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回發宣言孫中山回粵戰北江楊希闵奏功

關燈
卻說許崇智回到潮陽的時候,孫中山先生已由上海回到廣東,重任大元帥,派胡漢民、孫洪伊、汪精衛、徐謙四人駐滬,為辦理和平統一的代表,任命徐紹桢為廣東省長,沈鴻英為桂軍總司令,楊希闵為粵軍總司令,一面又發表一篇宣言道: 文曩在上海,于一月二十六日宣言和平統一及裁兵綱要,并列舉實力諸派,藉共提攜,推誠相與,以酬國人殷殷望治之盛心。

    其後疊得芝泉、雨亭、子嘉、宋卿、敬輿諸公先後複電,均荷贊同。

    文亦以叛陳既讨,統一可期,雖滇、桂、粵海諸将及人民代表,屢電籲請還粵主持,文仍複遲回,思以其時為謀統一良好機會;又以滬上交通亦便利,各方接洽亦最适宜,故陳去已将彌月,而文之返粵,固尚未有期也。

    不圖以統籌全國之殷,緻小失撫甯一方之雅。

    江防司令部會議之變,即上回海珠會議決裂、魏邦平被扣之事。

    哄動一時,黠者妄思從而利用,間文心腹,飛短流長,以惑蔽國人耳目,以緻黎、張南下代表,因而中止,全為淺薄,已可慨歎。

    文之謀國,豈或以一隅勝負,斷其得失也?而直系諸将,據有國内武力之一,乃獨于文裁兵主張,久付暗默,懷疑之端,亦無表示。

    報紙所傳,竟謂洛吳于自治諸省,均欲以武力削平,以平昔信使往還,推之當世要賢,不容獨有此迷夢。

    賢者固不可測,文于今日,猶未忍遣以不肖之心待之,而深冀其有最終之一悟也。

    抑文誠信尚未孚于國人,緻令此惟一救國之谟,或反疑為相對責難之舉。

    藉非然者,何推之浙盧、奉張而準,而于舉國人心厭亂之時,複有一二軍閥,乘此潮流而趨,而至于悍然不顧一切也?以文與西南護法諸将,讨賊伐暴之初志,固有大梗,何難重整義師,相與周旋?顧國人苦兵久矣,頻年犧牲,已為至巨,而代價複渺然不可必得,文誠思之心悸。

    萬不獲已,惟有先行裁兵,以為國倡。

    古人有言:“請自隗始。

    ”以是之故,斷然回粵,決裁粵兵之半,以昭示天下。

    文茲于今月二十一日(十二年二月),重莅廣州矣,撫輯将士,綏靖地方外,首期踐文裁兵之言。

    同時複從事建設,以與吾民更始。

    庶幾文十餘年來苦心經營之建國方略,一一征諸實現。

     以吾地廣人衆之中華民國,卒與列強共跻大同之域,共和幸福,乃非虛語。

    天相中國,能進而推之西南諸省,以暨全國,其為長願豈以企仗?勝一隅之與全國,漸進之與頓改,其圖功之利純,收效之速緩,昭然未可同日而語,稱铢而計。

    故文之愚,尤以純一為能,立供國民以福利,遂不惜舉當世所礙之武力,以為攘竊權利之具者,躬自減削,以導國人。

    亦冀擁節諸公,翻然憬悟,知今日而言圖治,舍裁兵,實無二法。

    文倡于前,諸公繼之,吾民馨香之禱,豈有涯涘?若必恃暴力以壓國人,橫決之來,殊可危懼。

    諸公之明,當不出此。

    披瀝陳言,鹄候裁教。

    孫文敬印。

     此時恰值李烈鈞回粵,孫中山便任為閩、贛邊防督辦,并令他收編潮汕陳炯明舊部,移駐閩邊,所遺潮汕防地,讓給許崇智填駐。

    不久,北京政府又有特派沈鴻英、楊希闵等督理廣東軍務善後事務的命令,沈、楊此時既已歸心中山,當然謝絕不受。

    初志未嘗不佳。

    中山見他們不肯接受北京政府的命令,自是歡喜,但因廣州城駐兵太多,未免騷擾地方,因此着沈鴻英移防西江。

    沈鴻英奉了中山命令,也自不容推诿,便在四月一日出動,把所部分次運到三水、肇慶等地。

    其實沈氏此次移防,并不願意,很有反抗異謀,隻因自己布置,并未十分周到,隻得暫時隐忍。

    再則北方曹、吳之徒,惟恐中山在廣東站住腳根,使他們地位發生危險,屢次派人向沈鴻英遊說。

    主要的說詞,是說:“你們這些部隊,并非孫氏嫡系,無論如何忠于孫氏,總未必能使孫氏信任,将來沖鋒陷陣的苦差使,固然輪得着,至于權利,休想分潤一點。

    隻看中山對人談論時,每說惟有許崇智的部隊,才是我的親信嫡系,其餘都是靠不住的,就可見他的态度了。

    現在正好歸順中央,驅逐孫氏,自居廣東督理,那時大權在握,豈不勝似寄人籬下?替人家拚死力的做事,還要聽人家的指揮,受人家的閑氣。

    ” 這種說話,不知在沈鴻英耳朵邊,說了多少次。

    沈鴻英原是個野心家,聽了這話,如何不動心?苟此公堅貞如一,何能聞此荒謬之語?要之沈氏反複之流,不足以語大義也。

    便要求曹、吳的代表,轉請洛吳幫助,洛吳那有不肯之理?當時便派張克瑤、方本仁、嶽兆麟等部隊,駐紮贛南,相機援助。

    沈鴻英這才大喜,便借移防為名,把軍隊在韶關、新街一帶集中,一面借與北軍聯絡,一面作兩面包圍廣州之計,設總司令部于新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