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回受擁戴黎公複職議撤兵張氏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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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無法,隻得仍請德古脫以私人資格,介紹自己和直軍直接談判。

    此時直軍司令部已移至秦皇島,吳佩孚自己卻在保定,陸軍總長一職,也未就任,司令部的事情,完全由彭壽莘在那裡處理,所以德古脫氏先介紹張學良到秦皇島和彭壽莘相會。

    兩人談了一回,意思非常接近。

    當下彭壽莘特電陳明吳佩孚,雙方訂定于六月十一日提議具體辦法。

    學良回去和作霖說明,作霖當時也沒有什麼話說。

     也是活該山海關附近小百姓的災星未退,到了那日,奉、直兩軍又發生一次沖突,奉方偏得一個小小勝利,張宗昌等便撺掇張作霖乘勝反攻。

    作霖認為妙計,無論别人如何阻止,也不肯聽,立刻加派大隊,大舉進攻。

    直軍乘戰勝餘威,如何肯伏輸,不消說,當然也是猛烈反攻。

    奉軍究竟是喪敗之餘,如何抵抗得住?戰了一晝夜,大敗而退。

    直軍長驅直進,正在得意非常,料不到震天價一聲響,地雷觸發,把前鋒軍士,炸死了幾百,急忙退回陣線。

    奉軍又乘勢反攻,直軍正抵抗不住,幸喜援軍開到得快,沒有失敗。

    奉軍也因人數尚少,不能取勝,又添了一師生力軍隊,兩方就此劇戰起來。

    相持了三日三夜,雙方死傷,均達數千。

    吳佩孚此時已命張福來回防嶽州,聽這個消息,急忙和王承斌同到陣線上來觀察。

    看了一會,便和王承斌定計道:“如此作戰,損失既多,勝利又不可必,不如派軍隊過九門口,繞到長城北面,攻敵軍之背,敵軍首尾受敵,可獲大利。

    ”王承斌欣然願領兵前往,當日領了本部軍隊,悄悄過了九門口,來到奉軍背後。

     奉軍正和直軍死戰,想不到一陣槍炮,紛紛從背後飛來,隻道是自己軍隊倒戈,軍心立刻渙散,紛紛潰退。

    副總司令孫烈臣,正在親自督隊,見了這情形,知道止遏不住,隻得敗退。

    想不到王承斌的軍隊沿途截擊,不但士兵死傷極多,連自己也身中流彈,不能作戰。

    張作霖經此大戰,知道已屆非講和不可的時候,隻得又叫張學良央求德古脫運動外交團調解。

    張學良不肯道:“當初原勸父親暫時忍耐,息戰講和,也好養精蓄銳,等他們有隙可尋時,再圖以逸待勞,必然可以報此大仇。

    父親偏要聽别人的話,要乘勢反攻,才有今日之敗。

    老張非執拗也,總是不服氣耳。

    德古脫原和他們約定十一日,商訂具體辦法,我們已失了信,再去求他,如何肯答應?”張作霖變色道:“你是我的兒子,怎敢摘我短處?隻好擺出老爹爹架子來了。

    沒了你,難道我就不能講和不成?”學良碰了一個釘子,隻得仍和德古脫去商議。

    德古脫果然不肯答應,說:“已經失信了一遭,無臉再去見人。

    ”學良回報張作霖,張作霖無法,這才授意東三省省議會聯合會,向北京政府求和。

    方得到黎氏回電要提出切實辦法,便又回電,願派張學良、孫烈臣為代表,入關講和。

    吳佩孚便派前線的王承斌和彭壽莘為代表。

    雙方磋商了幾日,方才訂定和約,劃出中立地點,雙方各不駐兵,并請王占元、宋小濂監視撤兵。

    到了六月二十八日,雙方軍隊,都撤退完畢,直軍調回洛陽,秦皇島的司令部,到七月四日撤消。

    第二日,京奉路完全通車,一場大戰,就算從此了結。

    不過換了一個總統,幾個閣員,雙方除卻損折些械彈糧饷和将士的生命而外,也并沒什麼大不了的利益,痛語可作軍閥棒喝。

    卻冤枉小百姓多負擔了幾千萬的戰債,幾千萬的戰時損失,萬千百條的性命,豈不可歎?沉痛之至。

    閑話休提。

     卻說吳佩孚自黎氏入京就職後,以為大功告成,南北之争,就此可免。

    因此電請孫中山、伍廷芳、李烈鈞等北上,共議國事。

    正是: 要決國家大計,端須南北同謀。

     未知中山先生等,究肯北上否,且看下回分解。

    一場大戰,極五花八門之觀,自有中華民國以來,兵連禍結,未有若斯之盛也。

    究其開戰之由,與戰事結果,敗者固垂頭喪氣,勝者亦所獲幾何。

    善夫,作者之言曰:雙方除損兵折将丢械傷财外,都無利益可言,徒然為國家增負擔,為小民毀身家而已。

    嗟夫!不亦大可已哉!不亦大可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