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情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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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師錢璧先生,字伯全,壬申科進士,生性端重清慎,語不傷氣。

    他曾收納一位女孩。

    那女孩風姿秀雅,可稱人見人受。

    錢璧先生的夫人勸丈夫與那女孩同床,先生正言曆色地回答說:“我之所以收納這個女孩,隻是想讓她服事我的生活而已,豈有别的意思!你這是想敗壞我的德行嗎?” 随即便準備嫁妝,将那女孩嫁走了。

    後來得知,那女孩果然還是個處女。

    錢璧先生是雲間(今上海松江縣)人。

     燃燭待旦 《松江府志》:朱一德,字士隆,上海人。

    他好學不倦,生性醇厚謹嚴。

    有一次,他前往學館時,拾到一筆别人丢失的金錢,于是在路邊等着。

    不久,見有個人号啕大哭地走到跟前,說:“我父親欠官府的錢,被抓進監獄了;故而賣妻贖父。

    哪知把贖金丢到路上了。

    ”朱一德把錢還給那人了。

    明萬曆十六年(),朱一德考中舉人,寓居南京。

    半夜時有少婦前來挑逗他。

    他燃燭待旦,終究沒發生苟合之事。

    拂曉,他便遷居到郡城之南二圖。

    他看見寺廟内有無主屍骸,便捐獻田地将其安葬。

    鄉裡中有位姓謝的人,犯了大罪,将被處死。

    朱一德知道這是樁冤獄,于是親到官府去為當事人辨護,營救出了這位謝姓鄉親。

    最終他也不接受一文錢的酬謝。

    朱一德平生廉潔白好。

     他去世時,家中仍是一貧如洗。

    缙紳大戶争相出資為他辦喪事。

     戴杏花 《蕙畝拾英集》:趙清獻鎮守四川時,見到一個妓一女頭戴杏花。

    趙清獻很高興,便對她調笑說:“髻上杏花真有幸”,那妓一女應聲說:“枝頭梅子豈無媒”。

    到了晚上,趙清獻很想念那個妓一女,竟然下令讓值宿老兵去叫她來。

    二更鼓響,妓一女還沒到。

    趙清獻又命人去催促,旋即又阻止那人去。

    這時,先前那個值宿老兵忽然從幕後鑽出來,趙清獻感到奇怪,問他為何還在這裡。

    老兵回答說:“我揣度相公不過一個時辰,此念頭就會止息的。

    所以我雖然表面接受了你的命令,實際上我并沒有去辦。

    ” 小鬟侑酒 《侍兒小名錄》:晁無咎拾遺貶谪到玉山,路過彭門。

    陳履常(師道)正罷官住在家鄉。

    晁無咎讓小鬟(女孩》招奴跳梁州舞助酒興。

    陳履常作了一阕《木蘭花》詞相贈。

    其詞雲:娉娉袅袅,芍藥梢頭紅樣校舞袖低回,心到郎邊客已知。

     金樽玉酒,勸我花前千萬壽。

    莫莫休休,白發簪花我自羞。

     晁無咎說:“有人懷疑宋開府是鐵石心腸,等到見他作的《梅花賦》,辭氣清便豔發似乎與其為人并不相同。

    履常生性清通,雖然不至于像宋開府那樣的鐵石心腸,然而這首《木蘭花》詞也是清便豔發,比《梅花賦》還要好哩!” 美女置之别室 《五代史·馮道傳》:馮道為人自覺刻苦儉約。

    那時後晉與後梁軍隔河對峙,馮道駐紮在後晉軍營中,住在一座茅庵内,不設床席,隻是用一捆草墊着睡。

    所得的俸祿,散與衆人,與仆人同竈吃飯,心情樂陶陶的。

    諸将有時搶掠到美女,敬贈給他,他難以推卻而收下;随即便将美女安置到另外的屋室裡,查訪到來路後,便将美女送還她的家了。

     惡見婦人 《雞肋》:西梁宣帝蕭詧,厭惡看見婦女;離婦女哪怕已有數步遠,也還聞到臭氣。

    他每次與婦人同床後的衣物,決不再穿。

     選娼本非藩鎮事 孔平仲《續世說》:唐武宗聽說揚州的娼女善行酒令,便下令與淮南監軍太監,讓挑選十七名揚州娟女獻納。

    監軍太監拟請節度使杜悰一同挑選,而且還打算選些良家美女,調教後充數獻納。

    杜悰說:“皇上的敕令是下發給監軍公公的,杜驚我不敢參預此事。

    ”監軍太監再三相請,杜悰仍不應從。

    監軍太監大發脾氣,上表告狀。

    唐武宗看完狀表後沉默不語。

    左右近臣請求再下道敕令,讓節度使也參與挑選娼女事宜。

    唐武宗開言道:“下令讓藩鎮要員挑選娼女進宮,這豈是聖明天子所做的事情!杜悰不順從監軍的心意行事,深得做大臣的體範,真是宰相風度啊!朕為此事甚是慚愧。

    ”于是緊急下令給淮南監軍,停止選娟;并提拔杜悰為平章事。

    杜悰進京,入宮謝聖恩,唐武宗慰勞他說:“愛卿不順從監軍的心意,朕知愛卿有輔佐君王之心。

    而今朕有愛卿這樣的大臣,猶如當年太宗得魏徵啊!”杜悰是杜佑的孫子,岐一陽一公主的丈夫。

     醉眠鄰婦側 《晉書·阮籍傳》:鄰家有個少婦長得很美,姿色出衆,平時總是站在櫃台後賣酒待客。

    阮籍經常來此飲酒,喝醉了便倒卧在少婦身邊地上。

    阮籍既然不避嫌疑,那少婦的丈夫察覺後也不懷疑什麼。

    兵家有個女兒頗有才色,還沒出嫁就死了。

     阮籍并不認識這個女子的父兄和家人,卻徑直前往兵家哭喪,哭得哀痛欲絕才離去。

    阮籍這人,其外表坦蕩而内存淳厚,像這樣的事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