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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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攻天祐初,舒州有倉官李攻(《廣記》作“玫”,下同),自言少時因病遂見鬼,為人言禍福多中。

    淮南大将張颢,專廢立之權,威震(《廣記》作振)中外。

    攻時宿于鬻(《廣記》作“灊”)山司命真君廟,翌日與道士崔綽(《廣記》作“繟”下同)然數人将入城,去廟數裡,忽止同行于道側,自映大樹以窺之,良久乃行。

    綽然曰:“複見鬼耶?”曰:“向見一人,桎梏甚嚴,吏卒數十人衛之,向廟而去。

    是必為真君考召也,雖意氣尚在,已不自免矣。

    ”或問為誰,久之乃肯言曰:“張颢也。

    ”聞者皆懼,共秘之。

    不旬月(《廣記》作“日”)而聞颢誅。

    李宗造開元寺成,大會文武僧道于寺中,既罷,攻複謂綽然曰;“向坐中有客為二吏固緝(《廣記》作“揖”)之而去,是不久矣。

    ”言其衣服容貌,則團練巡官陳绛也。

    不數月绛暴疾,卒。

    道士邵修默、崔之弟皆(《廣記》作“子”)親見之。

    (《廣記》卷三百十三)○趙瑜明經趙瑜,魯人,累舉不第,困厄甚矣(《廣記》無“矣”字)因遊太山,祈死于嶽廟。

    将出門,忽有小吏自後至曰:“判官召。

    ”随之而去。

    奄至一廳事,簾中有人雲:“所重者生,君何為求(《廣記》作“祈”)死?”對曰:“瑜應鄉薦,累舉不第,退無歸耕之資,湮厄貧病,無複生意,故祈死耳。

    ”良久,聞簾中檢閱簿書,既而言曰:“君命至薄,名與(《廣記》作“第”)祿仕皆無分。

    然不可置家,置家則貧矣。

    ”瑜拜謝而出,至門外,空中飄大桐葉至瑜,(《廣記》有“前視之”三字)乃書巴豆丸方于其上,(《廣記》有“亦”字)與人間之方正同。

    瑜遂(《廣記》有“自”字)稱前長水令,賣藥于夷門,市餌其藥者,病無不愈,獲利甚多。

    道士李德陽親見其桐葉,已十餘年,尚如新折者。

    (《廣記》卷三百十三)○袁州老父袁州村中有老父,性謹厚,為鄉裡所推,家亦甚富。

    一日,有紫衣少年,車仆甚盛,詣其家求食。

    老父即延入,設食甚豐。

    (《廣記》作“至”)遍及從者。

    老父侍食于前,因思長吏朝使行縣,當有頓地,此何人哉?意色甚疑。

    少年覺之,謂曰:“君疑我,我不能複為君隐,仰山神也。

    ”父悚然再拜曰:“仰山日獻(《廣記》作“厭”)于祭祀,奈何求食乎?”神曰:“凡人之祀我,皆從我求福,我有力不能緻者。

    若(《廣記》作“或”)非其人不當受福者,我皆不敢享之。

    以君長者,故從君求食爾。

    ”食訖辭讓而去,遂不見。

    (《廣記》卷三百十四曾慥《類說》亦引)○朱廷禹江南内臣朱廷禹,言其所親,泛海遇風,舟将覆者數矣,海師雲,此海神有所求,可即取舟中所載,棄之水中。

    物将盡,有一黃衣婦人,容色絕世,乘舟而來,四青衣卒刺船,皆朱發豕牙,貌甚可畏。

    婦人徑(《廣記》作“竟”)上船,問有好發髢可以見與,其人忙怖不複記,但雲物已盡矣,婦人雲:“在船後挂壁箧中”,如言而得之。

    船屋上有脯臘,婦人取以食四卒,視其手鳥爪也,持髢而去,舟乃達。

    廷禹又言其所(《廣記》作“諸”)親,自江西如廣陵,攜一十歲兒,行至馬當,泊舟(《廣記》無“舟”字)登岸晚望,及還船,失其兒,遍尋之,得于茂林中,已如癡矣。

    翌日,乃能言,雲為人召去,有所教我,乃吹指長嘯,有山禽數十百隻應聲而至,彩毛(《廣記》作“毛彩”)怪異,人莫能識。

    自爾東下,時時吹嘯,衆禽必至。

    至白沙不敢複入,博訪醫巫治之,積久(《廣記》“積久”作“久乃”)愈。

    (《廣記》卷三百十四)○僧德林(《廣記》作“秋”)浙西僧德林,少時遊舒州,路左見一夫荷鋤治方丈之地,左右數十裡不見居人,問之,對雲:“頃時自舒之桐城,至此暴得痞疾,不能去,因卧草中,及稍醒,已昏矣,四望無人煙,惟虎豹吼叫,自分必死。

    俄有一人,部從如大将,至此下馬,據胡床坐,(《廣記》有“良”字)久,乃(《廣記》無“乃”字)召二卒曰:善守此人,明日送至桐城縣下。

    ’遂上馬去,倏忽不見,惟二卒在焉。

    某即強起問之,答,此茅将軍也,常夜出獵虎,憂汝被傷,故使護汝。

    欲更問之,困而複卧,及覺已日出,不複見二卒,即起行,意甚輕健,若無疾者。

    至桐城,頃之疾愈,故以所見之處立祠祀之。

    ”德林上舒州十年,及回,則村落皆立茅将軍祠矣。

    (《廣記》卷三百十四)○司馬正彜司馬正彜者,始為小吏,行溧水道中,去前店尚遠,而饑渴甚,意頗憂之。

    俄而,遇一新草店數間,獨一婦人迎客,為設飲食,甚豐潔。

    正彜謝之,婦人雲:“至都有好粉燕支(《廣記》作“胭脂”),宜以為惠。

    ”正彜許諾。

    至建業,遇其所知往溧水,因以粉燕支托遺其婦(九字廣記作“因市粉脂遺之”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