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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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就已經隐隐約約透露也了一些口風,準備來這一着。

    看吉蒂那副神氣,她好象遠在她幾個星期以前,就知道他們倆相愛了。

    ” “總不見得在他們倆去到白利屯以前就看出了吧?” “不見得,我相信不見得。

    ” “弗斯脫上校是不是顯出看不起韋翰的樣子?他了解韋翰的真面目嗎?” “這我得承認,他不象從前那樣器重他了。

    他認為他行事荒唐,又愛奢華,這件傷心的事發生以後,人們都傳說他離開麥裡屯的時候,還欠下了好多債,我但願這是謠言。

    ” “哎喲,吉英,要是我們當初少替他保守一點秘密,把他的事情照直說出來,那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 吉英說:“說不定會好些,不過,光是揭露人家過去的錯誤,而不尊重人家目前的為人,未免亦有些說不過去。

    我們待人接物,應該完全好心好意。

    ” “弗斯脫上校能不能把麗迪雅留給他太太的那封短信逐字逐句背出來?” “那封信他是随身帶來給我們看的。

    ” 于是吉英從口袋裡掏出那封信,遞給伊麗莎白。

    全文如下: 親愛的海麗, 明天一大早你發現我失了蹤,一定會大為驚奇;等你弄明白了我上什麼地方去,你一定又會發笑。

    我想到這裡,自己也禁不住笑出來了。

    我要到格利那草場去。

    如果你猜不着我是跟誰一起去,那我真要把你看成一個大傻瓜,因為這世界上隻有一個男人是我心愛的,他真是一個天使。

    沒有了他,我決不會幸福,因此,你别以為這這次去會惹出什麼禍來。

    如果你不願意把我出走的消息告訴浪搏恩我家裡人,那你不告訴也罷。

    我要使他們接到我信的時候,看到我的簽名是“麗迪雅-韋翰”,讓他們更覺得事出意外。

    這個玩笑真開得太有意思!我幾乎笑得無法寫下去了!請你替我向普拉特道個歉,我今天晚上不能赴約,不能和他跳舞了。

    我希望他知道了這一切情形以後,能夠原諒我;請你告訴他,下次在跳舞會上想見的時候,我一定樂意同他跳舞。

    我到了浪搏恩就派人來取衣服,請你告訴莎蕾一聲,我那件細洋紗的長衣服裂了一條大縫,叫她替我收拾行李的時候,把它補一補。

    再見。

    請代問候弗斯脫上校。

    願你為我們的一路順風而幹杯。

     你的好友麗迪雅-班納特 伊麗莎白讀完了信以後叫道:“好一個沒有腦子的麗迪雅!遇到這樣重大的事,竟會寫出這樣一封信來!但是至少可以說明,她倒是把這一次旅行看成一件正經事。

    不管他以後會誘惑她走到哪一步田地,她可沒有存心要做出什麼丢臉的事來。

    可憐的爸爸!!他對這件事會有多少感觸啊!” “他當時驚駭得那種樣子,我真一輩子也沒見過。

    他整整十分鐘說不出一句話來。

    媽一下子就病倒了,全家都給弄得鬼神不安!” “噢,吉英,”伊麗莎白叫道。

    “豈不是所有的傭人當天都知道了這件事的底細嗎?” “我不清楚,但願他們并沒有全都知道。

    不過在這種時候,即使你要當心,也很難辦到。

    媽那種歇斯底裡的毛病又發作了,我雖然盡了我的力量去勸慰她,恐怕還是不有夠周到的地方。

    我隻怕會出什麼意外,因此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 “你這樣待候她,真夠你累的。

    我看你臉色不怎麼好。

    樣樣事都讓你一個人操心煩神,要是我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曼麗和吉蒂都非常好心,願意替我分擔疲勞,可是我不好意思讓她們受累,因為吉蒂很纖弱,曼麗又太用功,不應該再去打擾她們休息的時間。

    好在星期二那天,父親一走,腓力普姨媽就到浪搏恩來了,蒙她那麼好心,一直陪我到星期四才走。

    她幫了我們不少的忙,還安慰了我們。

    盧卡斯太太待我們也好,她星期三早上來慰問過我們,她說,如果我們需要她們幫忙,她和她女兒們都樂意效勞。

    ” 伊麗莎白大聲說道:“還是讓她待在自己家裡吧,她也許真是出于一片好意,但是遇到了這樣一件不幸的事,誰還樂意見到自己的鄰居?他們幫我們忙幫不成功,慰問我們反而會叫我們難受。

    讓她們在我們背後去高興得意吧。

    ” 然後她又問起父親這次到城裡去,打算采用什麼方法去找到麗迪雅。

     吉英說:“我看他打算到艾普桑去,因為他們倆是在那兒換馬車的,他要上那兒去找找那些馬車夫,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裡探聽出一點消息。

    他的主要目的就要去查出他們在克拉普汗所搭乘的那輛出租馬車的号碼。

    那輛馬車本來是從倫敦搭乘客人來的;據他的想法,一男一女從一輛馬車換上另一輛馬車,一定會引起人家注目,因此他準備到克拉普汗去查問。

    他隻要查出那個馬車夫在哪家門口卸下先前的那位客人,他便決定上那兒去查問一下,也許能夠查問得出那輛馬車的号碼和停車的地方。

    至于他有什麼别的打算,我就不知道了。

    他急急忙忙要走,心緒非常紊亂,我能夠從他嘴裡問出這麼些話來,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