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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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吧。

    ” 谷山走到屋角,握住一扇門的拉手。

    那兒好像還到裡間屋。

     “哦,就關在這屋裡嗎?”警部跑到門前。

     “哈,你們好好會會面吧,不過要把他們一塊兒帶走,未免太重了點兒。

    ” 谷山戲該地說着推開了房門。

    與此同時,一股刺骨的寒氣迎面襲來。

     “哦,這麼黑。

    開關,開關呢?”警部一嚷,谷山連忙踏進裡間門坎,打開了牆壁上的開關。

     屋裡豁然明亮起來。

    裡屋與機房相連,屋裡,一個水泥地似的大制冰槽占據了室内的一半。

     “咦,沒人呀。

    ” 警部掃視着周圍,奇怪地說。

    然而。

    實際上一種可怕的預感已經像烏雲一樣籠罩在他的心頭。

     “在這兒哪。

    ”谷山敏捷地順着制冰槽的邊緣走到對面牆角裡的小配電盤前,“叭”地打開了一個開關。

     與此同時,齒輪發出了吱吱的響聲,一根巨大的鋅柱從制冰槽中露出了頭,接着慢慢地被吊到天花闆上,鋅柱一離開制冰槽,便被橫着吊在空中,又慢慢地放在了制冰槽外。

     那下面大概是裝着熱水甲,旁邊那個小水泥地裡瞟股俄陵地冒着熱氣。

    巨大的鋅柱沒入了水裡。

     少時,鋅柱又被吊出來,放到了水泥地闆上。

     全明白了。

    小五郎和恒川清楚地知道倭文号和茂遭到了什麼不幸。

     然而,面對這舉世罕見的殺人手段,堂堂的警部也茫然不知所措了。

     “是倭文子和茂。

    ”谷山走到鋅柱前,用雜技團解說員的語調若無其事地說道。

     暮然,巨大的鋅箱慢慢地升了起來,箱底開着,箱裡的物體遺留在地闆上。

     鋅箱下露出來的物體看上去晶瑩閃光,像朵花一樣異常美麗。

     雖已有所預料,警部仍被這奇異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啊,多麼凄慘而又美麗的景象。

     眼前,一座前所未見、舉世少有的大冰花,在燈光的照耀下,放射出豔麗的彩虹。

     冰花! 是冰花,然而那不是世間普通的花,冰柱裡冰着倭文子一絲不挂的裸體。

    倭文子身旁,光着身子的茂摟着媽媽的腰肢。

     啊,冰着美麗的女性和少年裸體的冰花!人世間有誰想出過這種殘忍而又美麗的殺人法! 小五郎鎮定自若毫不驚慌。

    而恒川警部看到這裸體冰花真是驚得目瞪口呆。

     那一瞬間,他朦朦胧胧地幾乎忘記那一切正是犯罪的結果,忘記作案的罪犯就在眼前,隻以為是一座精心雕塑的冰花。

     然而,轉瞬之間。

    他又禁不住為罪犯這一殘無人道的殺人手法而打了一個冷顫。

     倭文子和茂被活生生地冰在冰裡了。

    罪犯先把她們扔進水裡,接着慢慢給水加冷,最後制成了冰柱。

    當然,她們并不能一直活到制成冰柱,但是随着水溫愈來愈涼,呼吸越來越困難,她們就會漸漸領悟罪犯的目的。

     屍體愈美,這種殺人手段愈殘忍。

    警部回想起有一次看到一條美麗的金魚冰在冰塊裡,便為其主人之殘忍感到震驚,可眼前不是金魚,而是他熟知的人。

     “啊哈哈哈,怎麼樣?對我的主意滿意嗎?殺人也要殺得漂亮啊。

    ”罪犯魔術師大笑着誇耀自己的傑作。

     “你們以為我逃走了,是嗎?我幹嗎要逃走?我是想欣賞這件出色的美術作品。

    偵探的助手們跟蹤我,我都知道。

    實際上,是我把你們帶到這兒來的。

     “哦,小五郎,怎麼你也好像沒辦法了。

    我為能挫敗你感到非常滿足,因為你是日本首屈一指的神探啊。

    ” 啊,谷山這家夥是個多麼兇惡的複仇狂啊。

    他是瘋子,不,他是鬼,是個殘忍的複仇鬼。

    一個凡人,不論有何等深化大恨,都不會如此殘忍的。

     “明哈哈哈。

    ”小五郎突然大笑起來。

    谷山和恒川’腳莫名其妙。

     “不錯,不流你以為這下就可以使我認輸了。

    然而,意外的是,好像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我問你,你制這座冰柱的時候一直守在這兒嗎?”小五郎莫名其妙地問。

     谷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把鋅箱放到制冰槽裡不多會兒就出了這間屋子,因為工廠外面傳來異樣的警笛聲。

    你以為警察來了。

    連忙跑出來朝牆頭外面張望。

    當時的情形還記得嗎?’ 小五郎這麼一說,谷山頓時愣住了,半晌無言以對。

     “你出去的時候,屋裡又發生了什麼事,你好像一點兒也不知道哩。

    ”小五郎越說越離奇。

     小五郎笑着說道:“哦,這屋裡燈光好像太暗了點兒,一切錯誤的根源恐怕都歸之于這昏暗的電燈吧。

    ”小五郎盯着谷山的臉。

     谷山不明白小五郎的話,茫然片刻,接着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驚惶地大喊大叫起來:“啊,你……不會吧,怎麼會有這種事。

    ” “哈哈哈,你好像明白了。

    暗,你看看冰柱,好好看看冰着倭文子的冰柱。

    ” 谷山恍然大悟。

     “不,不,我不相信。

    ”谷山無可奈何地耍起了無賴,卻又不敢再看一眼冰花。

     “你看看,朝冰裡看看,仔細一看就明白了。

    ” 谷山冷汗直尚,鼓起勇氣朝冰柱望去,充血的雙眼盯着冰柱中母與子的裸體。

     “啊哈哈哈,偵探先生,你是瘋子還是在作夢?這不是倭文子和茂又是誰?” “是蠟偶人。

    你專門訂做過沒有嘴唇的面具,你最了解蠟工藝是多麼惟妙惟肖。

    我事先看破你的計劃,便訂做了二個偶人,趁你出屋那會兒以假換真了。

    當時的警笛是我的助手小林為了誘你出屋故意吹的。

    ” 谷山和恒川都被小五郎這意外的絕招驚得勝目結舌。

     “如不相信,我就讓你見見真正的倭文子和茂……文代,可以進來了。

    ” 小五郎朝門外一喊,門開處,進來三個人。

    與此同時,陰郁的屋裡忽然明亮起來。

     第一個進屋的是小五郎的助手文代小姐,接着是以為被殺死了的煙柳倭文子和茂。

     逃亡 當時谷山三郎的驚愕與憤怒是無法形容的。

     一個複仇狂似的惡魔為了替哥哥報仇,絞盡腦汁,精心策劃,終于達到了最終目的。

    在他正得意地欣賞自己那巧妙的殺人傑作時,已被殺死的仇敵倭文子竟重又出現在他面前,這怎不叫他驚愕、憤怒。

     制冰室像冷庫中一樣寒冷,可是豆大的汗珠順着他那蒼白的面頰叭哈叭喀往下落;充血的雙眼死盯着倭文子的臉,像玻璃球一樣木然不動;幹澀的嘴唇顫抖着,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聲來。

     “小五郎先生,你什麼時候變的這套魔術?”恒川驚歎不已。

     “倭文子和茂的偶人在我公寓裡給你看過,冰柱裡冰着的就是那兩個偶人。

    ”小五郎說道,“我查明罪犯就是化名三谷的谷山,是他讓倭文子藏到棺材裡逃走的,就吩咐文代和小林,從火葬場跟蹤到這兒。

    知道這兒是制冰廠,倭文子他們被關在這兒,我立刻預感到谷山的險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