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江南街巷春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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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關若兮閑來無事,從春媽媽那些許了些時間,去街上晃蕩;于是春媽媽親自到客棧喊了我與段青衣作陪。

     長街之上,便有無數色眯眯的小眼睛盯着關若兮不肯放。

    關若兮自覺煩躁,便随着我和段青衣去了茶肆,聽說書的盲眼老人講“江南韻事”。

     一席說書段子聽罷,段青衣單獨找到老人,打算問問他,關于昔日江南名門“玉滿堂”是怎樣在一場大火中滅門的,當然,這是我的意思。

    因為就算我可以不去追究仇恨,但是也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說書的老頭面露為難之色,随後淡漠的笑:不過是後人評說,不過是因果報應,客觀也不必念念不忘!舊時江南已被現在的江南代替了。

    如果客官想聽聽今日江南的雙絕,老夫可以單獨給你一講,這棋苑的千金羽靈素的的确确是江南一絕啊,所有見過這女子的公子哥們,無一不相思成狂啊…… 關若兮聽言後,心有不悅,曆來,這姿色相當的女子,總愛比較,即使身入青樓之中,左右逢源,也改不了女人天性。

    所以,關若兮仰起小下巴,問說書的盲眼老人道:難道,這江南就沒有另外的女子,令那些公子哥們,相思成狂麼? 關若兮的聲音,猶如炸雷一般,響在說書老人耳邊,他情緒突然激動,面色有所改變,顫聲道:姑娘,姑娘,你是…… 關若兮極不耐煩的甩了甩手帕,眼睛輕輕一斜,尖聲道:杏花樓的頭牌姑娘,關若兮,聽說過沒有啊? 老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突然之間,在我和段青衣的意料之外,他伸手摸向關若兮的臉,觸手的那一瞬間,嘴巴哆嗦不停,眼淚也跟着迸了下來。

     關若兮當場驚慌失措,醒悟過來,才道自己被人吃了豆腐,粉面含怒,雙眼圓睜,揮手就給了盲眼老人一巴掌,高聲叫罵道:你這老朽材,竟然敢吃本姑娘的豆腐! 别看關若兮平時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這手上的力度可會死不容小觑,一巴掌打下來,那老頭的嘴角都滲出了血絲,人也撞在桌子上,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開始嬉笑,說别看這瞎老頭平時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這真泡起妞來,還真不含糊。

     我看了段青衣一眼,段青衣正在對着那個倒在地上的盲眼老人發呆,我順着他的眼睛望去,也心裡一抽,這老人,貌似有天大的委屈似的,一臉橫淚。

    可在這人前,縱使有這千般的委屈,也無人可訴。

     關若兮已經帶着滿心的不快離開了茶肆,看熱鬧的人群便也散了開來,段青衣俯身扶起盲眼老人,問道,老人家,你可是有天大的心事?若是有的話,不妨說給小生聽來。

    小生與若兮小姐,也算是半個知己。

    如有能效勞之事,小生願盡全力。

     老人推開段青衣伸來的手,隻問了一句道,效勞?公子怕是想借此問我“玉滿堂”的事情吧?公子不是江南中人,我隻想問問公子,可不可能将一個妓女帶出江南,從此,再也不回來? 段青衣驚訝的看了看眼前的盲眼老人,這突來的問話,不禁讓段青衣吃驚,更讓我也吃了一驚。

     老人疲憊一笑,說到,這樣的事情,公子都做不來,說什麼半個知己呢?說完拍拍身上灰塵。

    我在被這些灰塵蒙住了言,回頭時,卻見一身白衣消匿于巷尾。

    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我以為自己眼花了。

     段青衣對着我搖搖頭,落寞地起身,将一錠銀子放在老人的桌前,起身離開了茶肆。

     我走到他的身後,笑,怎麼,你這就離開了,這不符合你刨根究底的精神啊? 段青衣笑了笑,說,小仙,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個說書的老人,根本不想在外面談“玉滿堂”的事情麼,我們就是問再多,他也不會告訴我們的!他已經很明确的告訴我們了,要我們去他家中找他,或許他能将一些内情告訴我們。

     我讷讷,好奇的看着段青衣,你怎麼知道的? 段青衣說,小仙,你智商這麼低,我都替你累!老人說“隻想問問”意思是他不想說;老人說的“公子不是江南中人”,又說“将一個妓女帶出江南”暗含的意思就是帶回家,暗含了一個“家”字。

    說完這個,段青衣又道,小仙,你先回杏花樓吧,看看若兮姑娘,是不是安然回到杏花樓了,免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