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風殺雨:被隔在門外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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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房,心裡比這寒冷的天氣還要冷幾分。

    我試着不去想那麼多,試着不放在心上,可惜我做不到。

    這個城市和我一樣在傷心,我隻是不想讓我的淚留下來,落在這個為我傷心的城市。

     那漫天的大雪。

     在成的學校住了三天,把b市逛了個夠,我回學校了。

    回學校以後,我接到她打來的電話。

    她問我為什麼走也不告訴她,她好來送送我呢,我說我走的那天很急學校裡有急事我是半夜十二點坐火車走的。

     沉默,是戀人之間才有的沉默,所以我打破它,因為我們并不是什麼戀人。

     我說,我們的約定該結束了,我是個認真的人,不想再玩這種遊戲。

     她說,是麼,我往家裡打電話的時候,我說我有男朋友了。

     又說,你來了,我很感動,但是有一種想嫁給你的沖動。

     我沖她吼,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永遠也不會了解我。

     沒事的時候我總給玲打電話。

     她讓我認她做我的姐姐,我說那不成,你做我姐姐,誰來做我女朋友?說完,電話那頭愣了一下。

    然後笑了起來。

    我們都那麼理智。

     玲真正能為我解憂,我對她說,每次和你打完電話,我都睡得安穩。

     我依舊每天打電話給她,聽她唠叨一些大道理,比如什麼積極向上、快樂就好的話。

     不知道是哪一次,我好像說了什麼,她對我說:"我想把陽光送給你,即使在雨天,你的雨傘上也會有太陽。

    " 我情不自禁地說:"我喜歡你,真的。

    " 她真的很高興。

    她沒有考慮我這麼突然的一句話,有多大的沖動在裡面。

     和玲在一起一切都很平淡,沒有猜忌,沒有吵鬧,天地之間終于又恢複了甯靜。

    因為玲的陪伴,這個飄雪的冬天又有點可愛了。

     玲的關心讓我回憶到了十三歲以前的日子,我從高中就很少回憶到這些事情了。

    那時候,家裡一到白天,屋裡隻剩下我一個,我一個人躺在床上,一邊開着電視,一邊捧着厚厚的《紅樓夢》,感覺到的是未知的恐慌。

     我在qq詳細資料裡幾度更換留言,先換成"我累了",又換成"情随事遷"。

     一晃已經是幾個月了,我和玲也有很長時間沒聯系了。

    那是在一次我到她學校看她之後,我們一起看完電影,一起沿着馬路走之後。

    我回到學校給她打電話,在某一句話說完之後,我們倆突然就再也找不到話題了。

    我說,先挂了吧。

    之後很長時間再也沒打電話,我們。

     我們倆都是聰明人,分手也是淡淡的。

    電話裡玲哼了一首歌,《揮着翅膀的女孩》。

    哼到最後,聲音已經哽咽得不成樣子,可還是倔強地唱下去。

     她問我,你愛過我麼? 我說,愛過。

     她說,那就好,我已經是深深地愛過你了,即使有一天你可能會不記得我,我依然為你祝福。

     她的聲音幽怨之極,幾乎讓我想一口反悔,再向她張開懷抱。

    可是,那樣做是不可能的,也不會讓我們有什麼快樂。

     再上網的時候我學會了隐身。

    遇見玲和琳,我就馬上隐身。

    無論是她們哪一個,我都不想再見到。

     琳給我留言:"他終于發現,一直以來他都固執地把自己放在一個灰色幽默之中。

    他并不是真的愛她,隻是因為沒有得到她全部的愛而感到遺憾。

    " 玲給我留言:"你是一個魔鬼,讓人愛,讓人恨。

    " 我隐身。

     轉眼,大一過去了。

    暑假來臨時,我挂了四科。

    我報了二考以後,馬上收拾書回家忙着看書準備二考了。

     臨走前,班級搞了個聯誼會。

    會上,我們寝室的哥們一桌,去之前我們就商量好了,誰也不許多喝酒。

    可是我想着琳和玲那不高興的臉,心裡面就充滿了狂躁。

    開始還是慢慢地喝,後來就是見酒就抓到手裡猛灌。

    哥們見到我不對勁,馬上把酒都拿到遠處。

     第二天醒來時,忘記自己是怎麼回寝室的,身上的衣服還沒脫。

    頭疼欲裂,渾身像被火燒過。

     我收拾了一包衣服,慢慢地洗過,好像在清洗一段記憶。

     書桌上的一堆磁帶小說都裝進大口袋裡,扔到樓下了。

    包括我最喜歡的許巍、樸樹,都成了垃圾。

     我起來站在鏡子面前,好好打扮了一下自己。

    我看見鏡子裡的人在沖着我笑,笑得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