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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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藍冬晨的20萬的。

    再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小印不讓我問,她也沒說。

    ” “哦,謝謝你,酷兒,打擾你了。

    你剛下飛機,趕快回家休息吧!” 看着酷兒和安沛上樓的身影,呂辛并沒有立即離去,他開了車門,一個人鑽進車裡,坐在座位上靜靜地等待着小印,他知道,小印晚上肯定會回來的。

     傷心人多半會去多情處。

    望景生情望景懷念,至少可以滿足一時的心靈空虛。

     北海公園冷清清的。

    雖然太陽還是在天上并沒有往常那樣明顯,但是除了綠蔭和建築遮擋住的地方外,其餘裸露在陽光下的東西還是都冒着袅袅的白煙。

    水面上偶然飛過一隻蜻蜓和幾隻水鳥,輕輕地濺起一點水花就又換了一個着陸點觀察岸邊的那個長相清純、面部略帶凄迷的女孩。

     小印抱着雙腿坐在岸邊已經好久好久了。

    她的睫毛一眨不眨,遠遠地看去,像極了商店裡擺放的芭比娃娃。

    三三兩兩的情侶和小孩、老人從她身後走過,無論是竊竊低語還是歡快地喧嘩,她都沒有一點點感覺。

    世界好像在她面前已經消失了,太陽也好像不存在,她也不知處于何年何月何地了。

     是誰使她這樣的?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的名字。

    藍——冬——晨!這三個字是什麼樣的呢?藍色的、冬天的、早晨?呼地一下,她打了個冷戰。

    一股很冷的感覺重重席卷了過來,她覺得一瞬間她已化做安徒生筆下的那個賣火柴的女孩,真的好想好想找個地方取取暖。

    為什麼?為什麼身上不僅冷,心裡還伴随着巨大的傷痛?為什麼他會帶給她這種感覺?也許是他太冷酷太無情太暴戾了吧?抑或是她太多情太幼稚太溫順了?要不,怎麼會從一開始,她就對他有了莫名的特殊感覺。

    那種感覺鹹鹹的,少一點都感覺味道淡得像白開水,多一點又怕承受不住。

    也像夏夜支在院中的一幕紗帳,時隐時顯地透出朦胧的光亮,也時隐時顯地遮住朦胧的光亮,看似清散散的,但你無論如何也沖不出去這個樊籠,讓你感到它存在的事實。

     為什麼不能掙脫呢?以至使她每一次見到他,呼吸就感到局促,每一次想到他,思緒就像柳絮,不經意間竟溢出整個春天。

     她是喜歡他的!這時,她終于确切地對她下了這個定論,确切到就像求證x加y等于z一樣,竟有了些公式的味道。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确切地感到喜歡上了一個人。

    他呢?她想好好地想想他是不是也很喜歡她。

    可是,她剛剛一想深入地思考這個問題,心就很煩很亂。

    問題的答案是很顯然的。

    如果他要是知道她在思考這個問題,說不定他會覺得她傻得可憐呢!她記起了她第一次送媽媽到療養院時在門外聽到的話了——他說“我怎麼會喜歡她?全世界的女孩都嫁出去了,我也不會娶她!”而且,他還說她是一個黃毛丫頭什麼什麼的。

    她是個黃毛丫頭!她當然是個黃毛丫頭!不然的話,她就不會傻傻地闖了那麼大的禍,不會傻傻地以為他會幫她找出原因,從而能夠體諒她安撫她了。

    落花和流水,蜻蜓和湖面,一個有意一個無情,再也沒有什麼可分辨不清的了。

     他是不會喜歡上自己的!鐘小印的心底反複地念叨着這句話,滿腦子的磁盤裡也反複地拷貝着這句話。

    他有理想,重事業,熱愛工作,奮力向上。

    而她呢,整個身心都用去做什麼了?即使是現在,犯了這樣嚴重的錯誤,她的心裡不是也一點都不想去想工作嗎?書上說戀愛中的人會被感情沖昏了頭腦,她現在不就是深陷戀愛中嗎?不同的是,别人的戀愛是兩個人,而她卻是唱獨角戲。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甚至,是罪有應得。

    她本來就清楚他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他的女朋友還那麼優秀。

    她怎麼可以僥幸地認為自己可以掩耳盜鈴呢?更可恨的是,即使是這樣,她竟然還忘不了他!即使知道他有了女朋友,即使知道了她和他在一起是種無望卻還是對他割舍不下! 這到底是為什麼?她實在想不通,甚至開始怨恨起自己來。

    她将下巴重重地抵向膝蓋間,漸漸的,漸漸地閉上了雙眼。

     一股潮水迅猛地沖破了微閉的屏障,緩緩向她面頰滑落,她能感覺到,潮水正順着膝蓋跌落到腳踝裡側。

    腳踝上的蝴蝶文身呢?就在前幾天,他還說她已經不需要這個護身符了拿走了它,短短的幾天,她果真厄運降臨。

     “蝴蝶啊,蝴蝶,你為什麼飛走了?你為什麼不肯陪在我身邊替我解去這許多煩憂呢?難道,你就忍心看着我這樣傷心、這樣困惑、這樣沉淪嗎?” 鐘小印的内心拼命地呼喊着,她的淚水更是急速地墜落,肩膀也跟着微微地顫動起來。

    整個岸邊的垂柳仿佛聽懂了她的呐喊,跟随她一同吟唱着哀歌。

     晚風不僅像樂譜像一樣地流淌過來,還捎來了幾隻輕盈的蝴蝶。

    其中一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微閉了雙眼的眉間。

    她抽出一隻手,摸索着從身邊的包裡拈出不倒翁,舉到眼前,張開被淚水漾滿了的雙眼,和蝴蝶一起對着不倒翁,哽哽咽咽地說:“爸爸,求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呀?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