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見天日

關燈
,排了兩桌酒席,兩個和尚,各據一桌,這兩個和尚,赫然正是洛陽城外小廟裡的胖和尚“歡喜佛了凡”,與谷城郊外崇功寺那白眉老僧,各由兩名僅着大紅兜肚的妖繡女人陪侍,左擁右抱,其狀不堪入目。

     兩僧色迷迷,樂不可支。

     另外旁邊一張椅上,坐着一個青衣少女,在吃吃癡笑。

     這青衣少女,赫然是白衣少女“梅映雪”的婢女凝香。

     丁浩不由心頭大震,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難道“梅映雪”也是“望月堡”中人?但她因革囊之事而被“望月堡”高手追緝,這就令人費解。

     心念之間,隻見白眉和尚一推身旁兩名女子,道:“帶她過來!” 兩女一乜斜着眼,蕩聲道:“大師今夜要嘗新?” 白眉老僧哈哈一笑.用手在女人胸前擰了一把。

    道:“你吃醋了?” 那女子腰肢一扭,格格浪笑道:“看她未經雨露,恐當不起大師的風狂雨暴!” “哈哈,沒關系,有你倆在旁可以援手!” “唔!” “去,先替她寬衣,要她陪伴我老人家最後三杯,然後我們一起參禅。

    ” 兩女起身,走向凝香,動手便替她寬衣解帶,凝香癡癡的傻笑,毫不反抗,也無羞怯之情。

     丁浩心火直冒,正等…… 摹在此刻,院中出現了一條白衣人影,丁浩目光瞥處,不由又是一驚,來的正是“望月堡主”的乘龍快婿“白儒”,這可巧,這批牛鬼蛇神全到了,到底“冷面神尼”要找的人是誰呢? 巡邏武士發現了“白儒”,其中之一大聲喝問道:“誰?” 另一個推了他一把,低聲道:“你找死,怎麼不看清楚,誰敢到此來?” 說着,疾步走到“白儒”身前,恭施一禮,道:“弟子張小乙參見總監!” “白儒”大刺刺地“嗯!”了一聲,手遞一物與那武士,沉聲道:“立即送與太上護法!” “是!” 武士接過手,重施一禮,回身上廊,用手輕叩房門道: “禀太上護法,總監傳來字柬!” 精含明間裡,凝香已被剝得半裸,被兩女子推到白眉老僧之前。

     白眉老僧聞聲一皺眉,向一名女子道:“接過來!” 那名武士把字條從門縫塞入,那女子接了送到白眉老僧面前桌上。

     白眉老僧低頭一看,雙眉聯成了一個倒入字。

     那邊胖和尚開口道:“師叔,什麼事?” “總監要這小妞?” “奇怪,他……什麼意思?送與他罷,一個婢女值什麼,如捉到那白衣女子,才真個銷魂的呢!” 丁浩頓時明白,凝香是被對方擒捉的,看樣子她定被強服了迷藥之類的東西。

     白眉老僧想了想,道:“送她出去,給她換上衣服!” 兩女七手八腳,替凝香穿回了衣裙,然後把房門拉開一半一用手一推,道:“你的造化,總監是憐香惜玉的。

    ”說完,合上門。

    ” 凝香被推出門外,木立在廊上,不言不動,一名武士用手朝院地中一指,道:“快去!” 凝香移動腳步,走向院中,“白儒”伸臂一挾,轉身疾奔而去。

     丁浩一想,非先救凝香不可,不然對不起白衣少女。

     心念之間,如灰鶴般淩雲掠去,“白儒”身法快極,轉眼間就到了廊外,丁浩才追到廊門,他已撲入林中。

     丁浩閃電般從斜方切入,攔在頭裡,冷喝一聲:“站住!” “白儒”應聲止步。

     丁浩陡地拔劍在手,寒聲道:“今夜幸會!” “白儒”抓落頭巾,用手朝臉上一抹,道:“是小妹我!” 丁浩大感意外,驚楞得說不出話來,對方,竟然是白衣女子“梅映雪”喬裝的,好半晌才說道:“真想不到,怎麼回事?” “小妹為了救凝香,不得不冒此險。

    ” “姑娘怎想到冒充‘白儒’?” “隻有他才能使那白眉老僧就範!” “姑娘怎知廊裡情況?” “我刑服了一名武士,從他口中逼出真情!” “如果白眉老僧出視,姑娘非敗露行藏不可……” “所以我說是冒險。

    ” “凝香怎會落入對方手中?” “她是在汝州道上失手。

    ” “哦!” “上次托少俠……” “革囊已取到手,另藏他處,姑娘要取回?” “現在暫時不要!” 丁浩想起自己是援手“冷面神尼”而來,不能誤了她的事,雖然,他很想親近白衣少女,但勢所不許,心念一轉,道:“姑娘行止如伺?” “小妹準備上洛陽!” “那姑娘請便,後會有期,在下還要辦件事……” “少俠請便!” “凝香可能服了迷藥……” “我看得出來。

    ” “在下得走了!”說完,返身撲回廟中。

     回到廟裡,精舍中已無燈火,漆黑一片,四名武士聚坐在院地中的花樹旁,丁浩悄沒地撲了過去,一看,不白吃了一驚,四名武士已被人點了穴道。

     目光掃處,一條白影遠遠站在自己隐身的丹桂樹下,閃身過去,悄聲道:“神尼也來?” “已來多時!” “神尼要找的人是誰?” “那白眉老和尚!” “是他……” “你出聲引他出來!” 丁浩點了點頭,彈身迫近精舍,一種似雨聲浙瀝的異聲。

    夾着女子的浪笑,自暗間中傳出,丁浩一想,登時面熱心跳、殺機随之湧起,當下退到廊詹之外的院邊,重重地咳了一聲。

     精舍内傳出胖和尚的喝聲:“什麼人?” 丁浩冷冰冰地道:“超生菩薩!” 接着,另一邊的暗間裡傳出白眉和尚的聲音:“趕着投胎,擾佛爺清興!” 以隻片刻工夫,兩僧啟門射出,呈犄角之勢,圍住丁浩,白眉老僧目光一掃之下,不由驚呼道:“小子,又是你?你真是命大,竟然還活着……” “歡喜佛了幾”也自面目失色,栗呼道:“他沒死?” 丁浩冷森森地道:“特來超渡兩位!” 白眉老僧張聲狂笑道:“哈哈哈哈,小子,此地便是你葬身之地!” 這一聲狂笑,驚動了廟内武士,紛紛執劍湧來,不下五十人之衆,緊接着,燈球火炬也亮了起來。

     “冷面神尼”幽然現身,手中拂塵朝臂弓一搭,語若冰珠似的道:“毒心佛,因果是絲毫不爽的!” 白眉老僧全身一顫,退了一個大步,栗聲道:“你也來了” 丁浩這一驚非同小可,想不到白眉和尚便是“天地八魔”之首的“毒心佛”,怪不得也表裡兩回事,看外表慈眉善目,私底下卻罪惡滔天。

    “冷面神尼”找他,當是為了“般若庵”血案,與“石紋劍”的下落。

     “歡喜佛了凡”慢慢挪動臃腫的身軀,步步向後退縮,顯然他見事不妙,想溜之大吉。

     丁浩閃電般拔劍彈身,截在頭裡冷聲道:“你走不了的,躺下!” “哇!” 慘哼聲中,“歡喜佛了凡”被劍尖刺穿“氣海”,“咚!”地跌坐地面。

     兩名近身武士,發劍突襲,竟圖搶救“歡喜佛了凡”,丁浩頭都不回,順勢回劍一掃,慘号再傳,兩名武士栽了下去,其餘的齊齊向後急退了數尺,亡魂皆冒。

     那邊,“冷面神尼”令人發顫的聲音道:“毒心佛,把‘石紋劍’交出來?” “毒心佛”嘿嘿一聲冷笑,道:“你怎知‘石紋劍’在老夫手中?” “冷面神尼”道:“爾等八魔分尼已-一查問過了,隻剩你是最後一人。

    ”。

     “毒心佛”目中碧芒暴漲,“冷面神尼”一拂塵掃了出去,“毒心佛”向後一退身,順手抓住兩名武士猛然推向“冷面神尼”。

     “哇!哇!” 慘号聲中,兩武士面目全非,栽落地面。

     也就在同一時間,“毒心佛”閃電飛身,上了屋頂,這一着,倒是出人意料之外。

    但丁浩卻早在意中,他沒放松對現場的監視,“毒心佛”彈身的刹那,他也電射而起,幾乎不差先後地落在屋面,手中劍疾刺而去。

     “毒心佛”一伏身,貼着瓦面滾下去,這一着,便真的出乎了法意料之外了。

     丁浩緊跟着躍落精舍後面地上,隻這眨眼工夫,“毒心佛”已去了蹤影。

     “冷面神尼”也越屋而至,急聲道:“老魔呢?” 丁浩緊蹙劍眉道:“他神秘地失蹤了!” “趟牆而去麼?” “沒有,落地失蹤!” “此地必有秘密門戶……” 丁浩靈機一觸,目光掃向身旁的假山,但看來看去,找不出破綻,除此假山之外,盡是花草的,是不可能安設機關; “冷面神尼”順着丁浩的目光一瞄,道:“如有機關,必在這假山之中……” “晚輩也是這麼判斷!” “毀了它!” 丁浩回劍入鞘,變掌一掄,一登,一股撼山功氣應掌而發,“轟!”然一聲巨響,土石崩飛假山被推平,露出了一個穴洞,有石級斜伸向下。

    ”冷面神尼”道:“果然不出所料!” 丁浩心念一轉,道:“有入口必有出口,對方怕已漏網了,神尼守住這穴口,晚輩去查出口吧。

    ” 說完,不等“冷面神尼”回答,轉身越屋,來到精舍之前,四下一片死寂,連半個人影都不見了,隻剩下四具屍體。

     丁浩大是失悔,放脫了“歡喜佛了凡”,便失去了查探雲龍三現趙元生”的一條極佳線索,不過,他“氣海”已破,功力已是被毀了。

     突地,他想到“歡喜佛了凡”傷勢不輕,“氣海穴”止血不易,必有血迹,一路向中殿方向滴去,幹是,循着血迹追蹤,顧盼間,來到中殿前的院落中,一看,不由呆了。

     “歡喜佛了凡”赫然陳屍院中,前胸有一緻命劍創,看來對方見他業已失去了功力,救之無用,幹脆殺了,這也是他作惡的果報。

     血迹至此為止,線索算斷了。

     丁浩心念一連朵轉之後,彈身朝廟門奔去,隻見廟門仍然緊閉,沒絲毫人影,他彈身上了側方露台,居高臨下,向廟門外端望,空蕩蕩地什麼也沒有。

     他真的無計可施了,這一耽延,對方要走早走了。

     白影一閃,“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