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騎士大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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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人,”崗哨肯定地斷言,“不是别人,正是這個人!他仰泳時,我看到了他的臉。

    他也穿着一件白衣服,像這件一樣。

    ” “是這樣!他穿着這些衣服遊過河去?你的衣服還是濕的,他的也必定還是這樣。

    摸一摸,你就會在親自檢查後相信,衣服完全幹的!” “他脫下了濕的并在房子裡穿上了另一件。

    ” “他是怎麼進入到房中來的?你們的戰士沒有站在這裡大門口嗎?沒有一個人不利用樓梯,可以進入房子或從裡面出去,在那上面站着全部的科曼奇人戰士。

    由此可見,我的同伴能到過房子之外嗎?” 他們滿意了,被智勝的崗哨最後自己也認為他弄錯了。

    當此後莊園主補充說,一段時間以來就有一夥盜馬賊在這個地區流竄,那個陌生人肯定是那一夥的,這件事就解決了。

    隻有一個情況像謎一樣,那就是不能發現一個線索,人們可以從中看出這個人向哪個方向逃走了。

    為了解開這個謎,紅種人酋長帶着崗哨和其他幾個人騎馬經過河中淺灘,然後到了我打倒崗哨的地方,但幸而天已經開始變黑了,不再能夠對這個地方進行仔細搜查。

    老死神,這個狡猾的人,帶上我去沿着河邊散步。

    我們眼睛盯着對岸的騎手們,慢慢地繼續走着,不引人注目地站在矮牽牛那兒不走了。

    在那裡老人說話輕得隻有我和小船裡的阿帕奇人能聽得到: “老死神站在這裡,和把好人藏在這裡的年輕的白人在一起。

    阿帕奇人的酋長也許從聲音聽出了是我?” “是的。

    ”同樣輕微的回答。

     “科曼奇人現在相信,好人不在這裡。

    他們将在天破曉時騎馬離去。

    我的兄弟能在小船中堅持那麼長時間嗎?” “他堅持得了,因為水的芬芳使我神清氣爽,高燒不會再來了。

    但我很想知道,老死神和他的同伴們在這裡呆多久。

    ” “我們明天同科曼奇人一起騎馬走。

    ” “啊!為什麼我的朋友與我們的敵人結伴?” “因為我們要找幾個能在他們那裡找到的人。

    ” “白人們也會同阿帕奇人的戰士們相遇嗎?” “也許可能。

    ” “那我很想給這位年輕的白人一個圖騰,他冒着生命危險把我藏起來,他把圖騰給阿帕奇人的戰士們看,就能一直受到他們的歡迎。

    老死神是一個狡猾和有經驗的獵人,如果天一黑他就給我送來一塊白色的皮革和一把刀子,科曼奇人是不會抓住他的,然後在天亮之前他就能夠取走我在夜間制作的圖騰。

    ” “我會把兩件東西送來,皮革和刀子,此外好人還想要什麼?” “沒有了,我很滿意。

    願善良的馬尼圖始終保佑老死神和年輕的白人!” 我們又轉回去,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在河邊站了一分鐘之久。

    老人向我解釋說: “一個白人得到一個印第安人酋長的圖騰,是一件很罕見的事。

    您很幸運,先生。

    好人的标記能對您有很大的用處。

    ” “而您願意冒險,設法為他弄到皮革和刀子嗎?如果您那時候被科曼奇人逮住了,阿帕奇人和您就完蛋了。

    ” “胡說!您以為我是一個小學生嗎?我清楚地知道我能冒險做什麼和不能做什麼。

    ” 我畢竟不能對他說,好人的圖騰對我來說沒有多大的價值,因為我隻需向一個阿帕奇人說出我的名字,就能保證得到他的保護,但這一來我就會把自己暴露了。

    本來先前在講述我在河上的冒險時我就覺得,似乎有一絲疑慮在偵察員的眼中閃現。

     在我們到達莊園後不久,科曼奇人的首長就一無所獲地回來了。

     白天剩下的時間就沒有幹擾地過去了,夜裡也如此。

    早上我被老死神叫醒了,他給了我一塊四邊形的鞣成白色的皮革,我打量着它。

    一個外行人不能在上面注意到什麼特别之處,除了皮革。

    光滑的面上幾條精細的切口,它們的含義我知道得簡直是太清楚措一樣把那塊皮革在手指間轉來轉去,“我不能在上面發現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 “也沒必要。

    不過把它給遇到您的第一個阿帕奇人看,他會向您說明,您擁有的是哪種珍寶!圖騰的文字現在還看不見,因為好人沒有随身帶着顔料。

    但如果您把它給了一個阿帕奇人,他會給切口上色,随後圖形就變得可以辨認了。

    不過千萬千萬不要讓任何科曼奇人看到這張皮革!否則他就會把您作為敵人來對待!現在您換上衣服,咱們一起出去!科曼奇人在短時間内就準備啟程了。

    ” 紅種人實際上在忙着進他們的早餐,然後他們把馬攏在一起到河邊去喂,幸而在那個阿帕奇人藏身的地方的上遊。

    現在莊園主也帶着他的兩位女士露面了,她們在紅種人面前不再表現出絲毫的畏怯。

    當莊園主注意到我們的馬時,他搖着頭對老死神說: “這不是為您準備的馬,先生。

    您知道,一匹好馬具有怎樣的價值。

    您是我的一個老朋友,這樣您和您的同伴們就應該有更好的馬,因為您前面的路程是漫長而艱苦的。

    ” 我們感激地接受了唐-阿塔納西奧的建議。

    按照他的命令,牧人們為我們逮了五匹半馴化的馬。

    然後我們同他和他的女士們告别,同科曼奇人一起動身了。

     我們不得不把好人留下。

    我後來聽說,他被随後趕來的阿帕奇人接走了,并安然無恙地到達了他的家鄉的宿營地。

    我的努力成功了,但在那之後不久馬尼圖還是把他召去了。

     太陽還沒有升上地平線,我們越過了埃爾姆河,然後急促地向西方飛馳。

    我們五個和科曼奇人的頭目在前面,在我們後面跟着他的人,騎在他們矮小幹瘦卻是那麼有耐力的馬上。

    我們還沒有談過會在什麼時候和地點遇到科曼奇人的大隊人馬。

    現在我們得知,科曼奇人的大隊人馬可沒有停下來等特别分隊回來,而是分隊的頭目接到了命令,在莊園上捉拿好人,并在十個人的武裝護衛下送到科曼奇人的村子去。

    然後剩下的四十個人應該急馳到格蘭德河去并在那裡追随大部隊的蹤迹,與大部隊會合。

    因為白海狸從吉布森那裡得知,溫内圖越河逃脫了,并會立即把阿帕奇人召攏來,白海狸以為有必要抓緊時間,以便在敵人進入防守狀态之前襲擊他們。

    對我們來說首要的是,還能在科曼奇人那裡找到吉布森。

     大約一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這隊科曼奇人昨天同大部隊分開的地方。

    在南方,我們前面格蘭德河邊是伊格爾帕斯這個地方,連同紅種人必須避開的鄧肯堡。

    又一個小時之後顯出了稀疏的草的蹤影,我們把紐埃西斯荒漠抛在身後了。

    地面漸漸地露出淺綠色,終于我們看到西方有森林出現了。

     “唔!”頭目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說,“沒有白人碰到我們,沒有人會阻止我們立即渡過河去。

    阿帕奇人不久會在自己那裡看到我們,并在看到我們英勇的戰士們時吓得号叫起來。

    ” 我們悠閑地在懸鈴木、榆樹、(木岑)樹、黑莓和橡皮樹中間騎了一陣過去,然後到達了那條河。

    白海狸是一個好向導,給我們作路标用的蹤迹筆直地導向有一個河中淺灘的地方。

    格蘭德河在這裡很寬,水卻不多。

    裸露的沙洲從水中突出出來,它們由松散的流沙組成,人們很容易就能陷下去。

    在這岸邊科曼奇人在過去的一夜中曾搭起帳篷,人們從痕迹中可以推斷出來。

    我們認為,他們跟我們一樣提前動身了,但他們不能騎得像我們這樣快,因為他們現在是在阿帕奇人的漫遊地帶,因此被迫采取了防備措施,因此他們的速度一定會受到影響。

    于是我們看到,他們過河是很小心謹慎的。

    大量的腳印證明,幾個戰士下了馬,檢驗具有欺騙性的沙積物,可走的地方被用插進地中的樹枝标明。

    對我們來說走過去更容易了,因為我們隻需跟着他們的蹤迹。

    河被沙洲分成幾條支流,我們的馬必須遊過去。

    在那邊我們又要橫穿一條狹長的樹木和灌木帶,随之而來的是草而最後又是沙。

    我們正位于格蘭德河和馬皮米窪地之間的地區,它很适合于做印第安人部落的居留地。

    那是一片廣闊的沙土平地,僅間以大大小小的仙人掌路段。

    穿過這片平地,清晰可見的蹤迹幾乎是向西的,隻略向南傾斜。

    但是如果以為我們會今天趕上科曼奇人,我就弄錯了。

    被馬蹄遠遠地向後揚去的沙塵向我們證明,他們急如星火。

    于是我們繼續走啊走啊,最後我們橫穿了一條狹長低矮和荒涼的丘陵帶,随後又是沙質的平地。

     我不得不欽佩印第安人的馬的耐力。

    我們大約騎了四十裡,可是它們還沒有表現出任何疲勞的迹象。

    連我們從唐-阿塔納西奧那裡得到的馬也證明,在莊園裡的交換大有裨益。

     剛過午後不久,我們驚奇地注意到,那蹤迹突然改變了方向。

    它向西南中斷了。

    為什麼?必定存在一個原因。

    人們從蹄印看出,科曼奇人在這裡停下過,兩個騎手的蹤迹正是從北方過來,碰上了紅種人的蹤迹。

    老人下了馬,檢查了印迹,然後得出結論說: “在這裡有兩個印第安人到了科曼奇人那裡,給他們帶來了一個消息,它促使白海狸的戰士們改變了他們的方向。

    我們除了跟蹤他們不能做别的。

    ” 科曼奇人的頭目伺樣下了馬,在他也檢查了蹤迹後,證實了偵察員的看法。

    我們于是就轉向西南并沿這個方向繼續騎行到晚上,照顧到馬,當然得略略放慢步伐。

    甚至在黃昏後,我們跟蹤的蹄印還能從平滑的沙面上區分出來,但此後一切都連成黑乎乎的一片了。

    我們想停下來了,這時我的馬鼓起了鼻孔,大聲地嘶叫着繼續向前沖。

    它很可能聞到了水,這樣我就任憑它去。

    幾分鐘後我們真的來到了一條河邊,我們停住了。

     像今天這樣辛苦的騎行後,水對幹人畜都是一種真正的清涼劑。

    我們在很短的時間内就選了一個宿營地,紅種人設置了崗哨并讓馬在他們的監視下吃草。

    我們白人坐在一塊兒。

    老死神一空盤算,我們這樣出人意料地撞上的是什麼樣的水域,并最終确信,它是莫雷洛斯,在伊格爾帕斯流入格蘭德河。

    第二天早晨表明,科曼奇人在離我們和宿營地不遠的地方遊過了河。

    我們重新追尋他們的蹤迹,中午左右蹤迹更向西折了,在這個方向上我們看到赤裸的山在我們面前突起。

    老死神顯出一副懷疑的神色。

     “我不喜歡這種事,”他咕哝道,“我不能理解白海狸,他竟敢到這個地區來冒險。

    您也許知道,在我們面前的是什麼樣的一個地帶?” “是的,馬皮米窪地。

    ”我回答說,因為這個問題顯然問我的。

     “您知道這片荒漠嗎?” “隻是從地圖上。

    ” 我知道得很清楚,阿帕奇人的幾個部落定居在那裡。

    如果襲擊他們是科曼奇人的意圖,那我會為科曼奇人感到遺憾。

    阿帕奇人在北裡奧格蘭德州和佩科斯河之間漫遊,并且掌握整個西北直至希拉以外的地區。

    這就是說科曼奇人冒險進入了一個陷阱。

     “哎呀!那連我們也跟着陷在裡面了!” “是的,但我不是太害怕。

    我們并沒傷害阿帕奇人,我希望他們不是敵視地對待我們。

    不得已時您的圖騰會很有用處的。

    ” “警告科曼奇人不是我們的義務嗎?” “那就試試吧,先生!他們肯定不相信。

    我剛才向頭目講明了我的想法,他訓斥我,并以為他必須追尋白海狸的蹤迹。

    如果我們不願一塊兒行動,我們可以随便騎到我們喜歡去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