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在哈伯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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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請他繼續說下去。

    那個自稱拉勒爾的白人是不是沒有恪守與你們簽訂的合同?” “沒有。

    他和所有白人一樣,是個騙子。

    白人中間,隻有老鐵手和少數幾個人例外。

    奧薩格戰士們卻恪守了諾言,打開保存毛皮的地窖,把貨物給他送到了營地。

    ” “當時是在什麼地方?” “在一條河邊,白人稱之為阿肯色河。

    ” “原來如此!蒂勃是在阿肯色河畔受傷的。

    這是偶合。

    那兒可有許多毛皮?” “許多,許多包!裝了滿滿一船。

    我們把毛皮裝到那個白人的船上,僅狐皮就裝進一百多捆。

    每捆值十美元。

    不值這麼多錢的還沒有算進去。

    ” “這麼大的量?他根本沒法加工,而必須賣掉。

    他想把它們銷到哪兒去?” “多德格堡。

    ” “這個地方在阿肯色河畔。

    這條河與基馬隆公路交叉,交通繁忙,随時可以找到資本雄厚的皮貨商,他們任何時候都有錢付這些部落的貨款。

    那兒還有許多駐軍。

    他竟然有膽量到那兒去施展這一類無恥的騙術,這就說明他不是等閑之輩。

    你們把貨物放心地交給他,這是你們明顯的粗心大意。

    我猜測,你們如果不陪他送貨,是不會放心讓他走的。

    ” “老鐵手猜得對。

    因為他是偉大的白人之父的使者,我們才相信他,所以就不怎麼留心。

    我們那時相信他,也是因為他自己主動要求我們陪他去多德格堡,說是貨到付款。

    ” “有多少奧薩格人陪同?” “六個人,我自己也在内。

    ” “這麼多人,船上能容納得下嗎?大概很難。

    ” “兩個人幫助劃船,其他四人隻好騎馬沿河跟随。

    為了與那個快速漂流的運輸工具保持同步,我們不得不挑選最好的馬。

    ” “策劃得多麼狡猾!我相信,他也看上了那幾匹馬。

    ” “又讓老鐵手說對了。

    當時正是滿水期,流速很快,船比我們的馬早一天到達城堡。

    我們到達城堡的時候,天色已晚,城門快要關了。

    我們留兩個人在外面看管馬匹,其餘的人進城。

    不久,城門關閉,我們不能出城了。

    拉勒爾給我們吃的,燒酒盡我們喝。

    我們喝得醉醺醺的,睡得很死。

    當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拉勒爾走了,另一個白人也帶着老婆孩子走了。

    我們的馬和守馬的兩個戰士也跟他走了。

    一打聽,才知道拉勒爾在我們到達之前就把毛皮賣掉并得到了貨款。

    在我們酒醉睡着以後,他請人為他和另一個白人及其老婆孩子打開城門,以後再也沒有露面。

    當時是黑夜,我們找不到他們的足迹,非常惱火,便去索取留在船上的毛皮。

    士兵和其他白人嘲笑我們。

    我們更加氣憤,結果被他們囚禁起來,三天以後才給我們吃喝,放我們走。

    騙子們的足迹再也看不見了。

    我們四處尋找,找到了看馬的兩個戰士的屍體。

    兩具屍體躺在河邊的灌木林裡。

    他們是在城堡前面被殺死,然後被運到河邊隐藏起來的。

    ” “你們把這次謀殺事件向城堡報案了嗎?” “去了,但是他們不讓我們進去,并且威脅我們,如果再敢踏進大門,就把我們重新關起來。

    我們整個部落一年的狩獵收獲化為烏有,還損失了兩名戰士和那些馬。

    我們苦苦哀求,白人當局不僅不給我們幫助,反而把我們關押起來。

    拉勒爾這個殺人犯和騙子,原來并不是白人之父的使者。

    我們沒有馬,又被關押,不能追趕和懲罰他們。

    白人标榜仁愛、善良、和平、諒解、公正,自稱基督教徒,把我們稱為受拯救者!老鐵手現在知道,我所描述的蒂博-塔卡和蒂博-韋特是些什麼人了。

    ” 我作為白人,對他講述的每一個判斷都不得不持保留态度,隻能給予一般性的、不痛不癢的回答: “奧薩格人首領已經聽說過,我不認為某個種族比别的種族好,在所有的民族和所有國家中,都有好人,也都有壞人。

    馬托-沙科後來是不是又遇到過這兩個白人中的一個?” “沒有。

    從那時起到今天,我是第一次聽到蒂博-塔卡和蒂博-韋特這兩個名字。

    我們不遺餘力地四處尋找那個缺兩顆牙的人,都毫無結果。

    現在,20個冬夏過去了,我們以為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如果死亡還沒有找到他的頭上,那麼,我請求偉大的自然神引導他落入我們手中。

    因為,自然神是善良和公正的,但是,白人不是這樣,盡管他們自稱是他的愛子。

    ” 長時間的寂靜。

    我們白人中沒有一個人覺得有能力否認奧薩格人的控訴,更不用說進行駁斥了。

    如果說,我也陷入過狼狽不堪的境地,那就是在别的民族成員對白人種族進行指責的時候,我隻好默默地忍受。

    所有反對之辭,都無濟于事,至少是當時不起作用。

    在這種情況下,惟一能做的,就是通過自己切身經曆來證明,這樣的指責不能針對我本人。

    如果每個人都能這樣做,那麼,他們肯定很快就會不再說這種話了。

     剛剛結束的談話,使我們所有的人都受到觸動。

    感受最深的是阿帕納奇卡。

    他可能有許多問題要提出來,并想得到回答,但是他很聰明,看到我的手勢,一直保持沉默。

    面對馬托-沙科,他不應更詳細地了解他與蒂博-塔卡的親密關系。

    我感到非常滿意,因為這位奧薩格人沒有想到要深入打聽蒂博-塔卡和科曼伽巫醫之間的關系。

     對于所謂偉大白人之父使者拉勒爾,我心中産生了一種猜測,當然我對能否得到确認還持懷疑态度。

    我極力不透露自己的看法。

    不過,經驗告訴我,我這種看來沒有根據的猜測和随意的思想聯系,往往是擊中要害的。

     馬托-沙科說過,拉勒爾自稱軍官,這使我想起了“将軍”道格拉斯。

    我沒有充分理由把這兩人聯系起來。

    這兩個人都是罪犯,都非法給自己加上軍銜。

    情況很簡單,遠遠不足以證明他們是同一個人,可是,在我的内心,在我的想象中,他們逐漸靠近,最後不再是兩個人,而是合二而一。

    人的精神生活呈現出種種充滿神秘色彩的規律、力量和現象,我們往往對它們的效果不予以重視,讓它們與我們擦肩而過。

    但是,人們如果像我這樣,翻閱這麼多關于它們的書刊,在原始森林中,在沙漠和草原的藍天下面,度過這麼多的日日夜夜,獨立地深刻地反複思考,細心觀察其内在規律和情調,那麼,生活一定會賦予他們以一種理想能力,并且相信他們的這種能力。

     我把所有這些人和關系都與老槍手聯系起來,這是不言而喻的。

    他無論如何處在這些秘密的中心位置。

    在還沒有把握實情的情況下,這是重要的線索。

    我現在仍然處在猜想階段、要等到與他再次會見的時候,才能夠用語言表述出來。

    我們還落在他的後面,必須迎頭趕上。

     我們休息的時候,我還念念不忘這些想法,直到我入睡為止。

    早上起來,動身之前,我的這些想法逐漸堅定起來,隻剩下一個問題沒有解決:誰可能是瓦瓦-德裡克。

     我們來到一個沒有樹木的地方。

    這個地方位于薩洛蒙河南北支流之間,是一片長着野牛草的草原。

    下午,我們接近南支流,看見一人一騎,在我們前面的遠處,自北向南,與我們前進的方向交叉。

    我們馬上停止前進并下馬,以免被他看見。

    但是,他已經發現我們,并且改變北行方向,朝我們過來。

    因此,我們又騎上馬,迎着他走去。

     到了近處,我們認出他是一個白人。

    他發現我們的部隊由兩種膚色的人組成,吃了一驚,停住了腳步,把槍拿在手裡,做好射擊準備。

    隻剩下大約30步的距離了,他舉起槍,要求我們止步,否則就開槍。

    我們的胖子哈默杜爾不理睬這種威脅,繼續驅趕他的牝馬向前走,同時對那個陌生人笑道: “不要開傻裡傻氣的玩笑了,先生。

    您以為我們會怕您的那個用來在花園裡澆花的噴嘴嗎?放下吧,放下槍,你舒服些,我們也會舒服的。

    ” 這個小個子圓圓的臉蛋露出友好的表情。

    騎馬人和馬都抵擋不住這種表情的威力。

    騎馬人讓對方聽到一陣滿意的笑聲,把槍放下,答道: “我願意為你們幫這個忙。

    此外,我對你們一點兒也不傲慢,既不做好事,也不做壞事,盡管你們會承認,我有一切理由對你們持懷疑态度。

    ” “懷疑?為什麼?” “白人和紅色人是不合群的。

    人們如果看見這兩種膚色的人互相容忍,通常是要付表演費的。

    ” “容忍?您沒有看見,一個印第安人是被俘的?” “你們沒有把其他人用皮帶捆綁起來,這就更成問題。

    這位俘虜好像一根膠棍,要把人粘在上面!” “粘不粘,對我們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但是您不能走。

    我們想知道,您是誰,為什麼騎着馬到這片古老的大草原上來散步。

    ” “散步?謝謝您的恭維。

    我走過的路,不是一條舒服的路。

    不過,我在告訴你們之前,想知道你們是誰!” “原來如此。

    我馬上準備馴服地為您服務。

    ”他用手依次指着我和我們的同伴說:“我是巴西皇帝,這是您一眼就看出來了的。

    這位沒有被捆綁的印第安人是來自東方的三聖王之一。

    衆所周知,三聖王中,第一位本是白人,第二位本是紅色人,第三位本是黑人。

    這一位大概就是第二位聖王。

    這位扛大小槍的,”他用手指着我,“是紀堯姆,他很快就會讓您說話的。

    他旁邊那位白人”,他指着特裡斯柯夫,“是中了魔法的摩洛哥王子。

    在他旁邊,您看到的是宮廷侍從。

    ” 他在講這句話的時候指着霍爾貝斯,霍爾貝斯便使勁地插嘴: “閉住你的鳥嘴,你這個挖苦人的老家夥!你裝成一個站在動物圍欄前面的解說員,俨然要給這位陌生人指點野獸一樣!” “是不是野獸,這一點兒也不重要。

    你認為,霍爾貝斯,老浣熊,我要給他說出你們的名字嗎?他既不了解我,也不了解西部法。

    他隻有一個人,而我們是整整一支部隊。

    因此,應該先回答的是他,而不是我們。

    他如果不馬上這樣做,我就把槍頂住他的身體,或者幹脆把他撞倒。

    ”哈默杜爾接着說: 他當然是開玩笑。

    那個陌生人不管他采取什麼态度,都用蔑視的目光看着那匹沒有毛的老馬,笑着說: “悲哉!我會被這匹糕餅大的羊撞倒?它一下子就會散架。

    試試看,來呀。

    ” 胖子非常看重他的馬。

    無論什麼話都不會讓胖子生氣,隻是不能拿他的馬的醜陋外表開玩笑。

    現在,他的好情緒一下子沒了。

    那個陌生人剛剛提出要求,他就憤怒地回答: “馬上,馬上!開始!” 這匹馬聽慣了這句熟悉的話,感到腿的壓力和缰繩的作用,便立即服從。

    它對它不認識的任何人,一概不信任,馬上奔跑過去,對準陌生人的馬就撞。

    陌生人的馬先失前蹄。

    在這匹馬第二次撞擊以後,陌生人的馬便癱倒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

    那陌生人毫無準備,還沒有來得及躲避,缰繩已經失落,飛出了馬鞍。

    現在輪到哈默杜爾哈哈大笑了。

    他以勝利者的姿态飛舞着他又短又胖的胳膊,叫喊: “呼拉!他飛走了,這個糕餅大的人飛走了。

    但願他沒有粉身碎骨!他的老羊難道沒有養好,霍爾貝斯,老浣熊?” 大個子用他平常那種無所謂的口氣回答: “你如果想為此赢得一口袋燕麥,那可能是做對了,親愛的胖子。

    ” “是不是燕麥,這無關緊要。

    可惜這兒隻有草吃!” 陌生人掙紮着爬起來,撿起槍,灰溜溜地重新騎上馬鞍。

    為了不使這種粗魯的玩笑弄假成真,我親自對他說: “您看到,即使最優秀的牛仔,也可能低估陌生人的馬,高估自己的馬。

    看來,您同樣看錯了騎馬的人。

    一個紅色人是我們的俘虜。

    這件事并沒有讓您有理由把我們當做不可信任的人。

    我們都是誠實的西部人,知道在您過來的北方有一個團夥在四處活動。

    我們想避開這些人,所以想知道您是何許人。

    ” 他的服飾和裝備說明,他是一個牛仔。

    現在,他願意回答問題了: “正是這些團夥使我對你們産生不信任,實際上,現在仍然必須保持不信任。

    ” “嗯,可能!我希望能夠馬上得到您的信任,如果您并非不知道溫内圖的話。

    ” “知道。

    他穿皮服,披長發,持銀盒……” 他中斷自己的講話,打量了一下阿帕奇人,然後用手摸了摸額頭,驚叫道: “我的眼睛在哪兒!這就是他本人,著名的阿帕奇人首領!現在,一切都好了。

    你們其他人的身份就都清楚了。

    哪兒有溫内圖,哪兒就有公正,而沒有虛僞。

    我知道,我什麼都可以對你們說。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就說什麼。

    我在哈伯農場服務,叫做貝爾。

    ” “這個農場在哪兒?” “在河邊,這兒向南走兩裡。

    ” “這是剛建立的,那兒過去沒有農場。

    ” “對。

    哈伯農場才建成兩年。

    ” “他一定是個勇敢的人,敢單獨在那兒落戶。

    ” “您又說對了,我們不害怕。

    我們已經與印第安人交火了,但是還有黑社會,我們要認真對付。

    聽說上遊諾福克附近有一支黑社會的部隊在活動,我想就去了解一下情況,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現在,我知道,我們用不着擔心了,他們的目标是内布拉斯加。

    你們今天還要向前走嗎,先生們?” “我們再走一個鐘頭,就找個合适的地方紮營。

    ” “你們願不願意住到我們的農場去,而不露宿?” “我們不認識農場主。

    ” “我可以告訴你們,那是位徹頭徹尾的紳士,而且是溫内圖的崇拜者,見過溫内圖幾次。

    他經常提到溫内圖和老鐵手,這兩個人騎着兩匹漂亮的駿馬……” 他又停止講話,看了看我的馬。

    看來,他根本還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

    然後,他很快以高興的語調繼續說: “我說到老鐵手,看見一匹與溫内圖的馬一模一樣的駿馬!您有兩杆槍,先生,是不是獵熊槍和亨利槍?您就是老鐵手?” “當然。

    ” “這樣,先生們,你們就一定要滿足我的要求,和我一起見哈伯去!你們根本不會相信,他和他手下的人會多麼高興!夜間在農場紮營,無論如何也比在開闊的草原上露宿舒服。

    你們的馬可以吃到好飼料,說不定它們是隻吃好飼料的。

    而且你們,你們也可以得到更好的飯菜。

    ” 這個人如此熱情,他的邀請是真心實意的,也說得頭頭是道。

    我們的馬必須喂顆粒精飼料。

    而且,農場給我們提供更新幹糧的機會,我們快要斷糧了。

    為了了解溫内圖的看法,我朝他使了個詢問的眼色。

    他用落下眼簾的方式回答,然後把目光對着奧薩格人。

    我懂得這個無聲但内容豐富的指示,便對牛仔說: “您看到,我們有一個俘虜,他是非常重要的,不能讓他逃跑。

    農場裡不會有人把他放掉?” “我向您保證,先生,”他答道。

    “對您來說,他在我們那兒就像在騎上城堡裡最深的地牢裡一樣安全可靠!你們的到來,使今天成為農場先生們的盛大節日。

    ” 馬托-沙科的手沒有捆綁,腿還綁在馬上。

    我們要繼續前進的時候,他不走。

    問他的原因,他回答說: “在我們繼續趕路之前,奧薩格首領希望向老鐵手和溫内圖說幾句話。

    ” “他可以說!”我要求他。

     “我知道,你們不會要我的命,而且走到我不能很快回去帶戰士們來追趕你們的地方,會釋放我。

    我已經通過農貝格朗德對奧薩格的子弟們下達了命令,不讓他們來追趕你們。

    他是反對與白人作戰,反對襲擊白人的。

    我剛剛授權給他,并派人告訴他,他會執行我的指示,放棄一切敵對行動。

    老鐵手和溫内圖相信我這些話嗎?” “我們對你既不相信,也不懷疑,我們要考驗考驗你。

    敵人是不會很快變成朋友的。

    ” “哼!”溫内圖回答。

     “阿帕奇人的首領可能會感到奇怪,可是,我所說的情況都是真實的。

    今天,我下了決心,即使我獲得了自由,也繼續與你們同行,因為我想與科曼伽人首領阿帕納奇卡結為朋友。

    ” “為什麼?” “他如果成了我的朋友,就會幫助我,讓柰伊尼人的巫醫落入我的手!” 這時,阿帕納奇卡舉起手發誓:“我決不這樣做,決不!” 我向他伸出手,用同樣的聲調說:“你會這樣做的!” “決不!”他說,“我确實恨他,但他畢竟是我的父親!” “他不是你的父親。

    ” “可他的妻子是我的母親!” “誰知道?你是一個被搶來的孩子。

    蒂博-塔卡和埃特爾斯是強盜,我已經對此作出了結論。

    我相信,蒂博-塔卡在那次搶劫中是同謀。

    我願意與你和奧薩格人首領一起到柰伊尼人那兒去,揭露這個印第安巫醫。

    現在,我們不要讨論這個問題了,最好是繼續趕路!” 牛仔作為向導走在最前面,我們跟随其後。

    半個鐘頭以後,我們就從茁壯的植物中看到,我們正在接近河邊。

    開始是單株灌木和喬木,逐漸出現灌木叢和樹叢,其間放牧着牛、馬、羊。

    我們看到好幾塊長着高大玉米和其他作物的農田,然後是建築物,我們今天就要住宿在這兒。

     我看到這些以後,産生一種不确定的激動,差點要往回走。

    它很像芬内爾農場,不同的隻是,更靠西部,并且在另一條河邊。

    在芬内爾農場,是死亡威脅我。

    而在這兒,我想說,突然産生一種警告性的感覺。

    當我跟着他的時候,這種感覺肯定在阻止我進入大樓。

    我歸罪于農場的相同位置。

    一個人在一個地方經曆過不愉快的事情甚至危險,然後來到另一個地方,這個地方與第一個地方相似。

    這時,如果他回想起那種感覺,他當然會想往回走。

     我不能顧及這種感覺,也不能說出來,要是說出來,又沒有經受危險,别人就會見笑,至少搖頭。

    牛仔貝爾走在我們前面,離我們有一段路程,目的是先進去通報。

    我們就準備讓農場主接待我們。

    他的家由他、他的夫人、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組成,具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