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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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我的兩次婚姻中,我和我的兩個妻子所做的那樣,那麼他們很容易隻用二十年時間就可以慶祝紅寶石婚,用二十五年就可以慶祝金婚! 我不想借此機會讨論自己的愛情生活。

    可以說我仍然無法理解女人的身材是如何塑成的,我到墳墓裡去的時候也會想着撫弄她們的臀部和胸脯。

    我也要說,做愛,如果是真誠的,是撒旦放進蘋果讓蛇交給夏娃的最好主意之一。

     然而蘋果中最最好的主意是創造爵士樂。

     第二十五章 艾麗的丈夫吉姆·亞當斯确确實實是艾麗在醫院去世前兩天因火車翻落無欄杆的吊橋而遇難的。

    真比小說還離奇! 吉姆因生産一種他自己發明的玩具而把全家深深拖入了債坑。

    那是一種裡面填塞着一團永久性可塑膠泥的橡皮球體。

    實際上是一團長皮膚的膠泥! 橡皮球的表面印着一張小醜的臉。

    你可以用手讓它的嘴張大,讓它的鼻子升高,眼睛下陷。

    吉姆叫它“橡皮泥臉”。

    橡皮泥臉一直都沒受到歡迎。

    更有甚者,由于生産和廣告的開支,橡皮泥臉給他們帶來了一大堆債務。

     艾麗和吉姆都是生活在新澤西的印第安納波利斯人,他們共有四個男孩,沒有女兒。

    其中一個還是啼哭不止的嬰兒。

    這些人本來就沒讓人把他們生下來。

     我們家的男孩和女孩來到這個世界上時,就像艾麗一樣,往往帶着些描圖、繪畫、雕塑或其他藝術天賦。

    我和簡所生的兩個女兒,伊迪絲和娜内特。

    現在都是中年職業藝術家,舉辦展出,出售繪畫作品。

    我們那個當醫生的兒子馬克也是如此。

    我也如此。

    艾麗如果願意下點工夫,迫使自己搞點什麼,她也可以在藝術上有所作為。

    但正如我在其他地方寫到過,她說,”就算你有才,也并不一定非得用它去搞點什麼。

    ” 我在我的長篇小說《藍胡子》裡說:“當心帶着天賦的神祗。

    ”我想當時我寫那句話時,腦子裡想到的是艾麗。

    我在《時震之一》中讓莫妮卡·佩帕在文學藝術院鋼闆大門上用橘黃和紫色油漆噴上“操他娘的藝術”幾個字時,腦子裡想到的還是艾麗。

    我幾乎可以肯定,艾麗不知道有一個叫文學藝術院的機構,但看到那些鮮豔的文字,不管噴塗在什麼地方,她一定會感到欣喜無比。

     我們當建築師的父親對艾麗小時候的任何藝術作品都大加贊揚,言過其實,就好像她是米開朗琪羅再世,這反而使她無地自容。

    她不笨,也不是沒有品味。

    父親無意之中同她開玩笑。

    故意說她才氣有限,這樣,把她本來就不濃的興趣澆滅了。

    要不然,雖說不一定大有作為,但她的才能興許也會有可為之處。

     艾麗也許感到,因為她長得漂亮而得到别人的故意偏袒,一點點小成就受到過度誇獎。

    隻有男人才能成為偉大的藝術家。

     我十歲、艾麗十五、天生的科學家大哥伯尼十八歲時,我在一次吃晚飯時說,女人甚至成不了最好的廚師和裁縫。

     男人才是。

    母親把一大罐水倒在我的頭上。

     但是母親愛興緻十足地談論艾麗的未來,就像父親講到艾麗的藝術作品時那樣誇誇其談。

    嫁給一個有錢人,這樣做對艾麗至關重要。

    大蕭條期間,全家省吃儉用,送艾麗進杜達霍爾的女子學校與印第安納州幾名女繼承人一起上學,該校又稱“兩門地獄”、“少女堆場”,在肖利奇高中以南相隔四條街的地方,若在肖利奇,她就能像我一樣接受自由、更加豐富多彩、更加民主、而且男女瘋狂地混雜的教育。

     我第一個妻子簡的父母,哈維和莉娅·考克斯也做了同樣的事情:把獨生女送到杜達霍爾,給她買闊小姐的衣服,盡管經濟上已力不從心,但為了她的緣故堅持不從伍德斯托克高爾夫鄉村俱樂部退出,以便她将來能嫁進一個有财有勢的家族。

     大蕭條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後,某個有錢有勢的印第安納波利斯男人會允許同一個有闊小姐舉止和品味,但家裡窮得丁當響的姑娘結婚這種想法,就如同想靠賣裝濕泥團的橡皮球賺錢一樣顯得愚不可及。

     公事公辦。

     艾麗找得到的也隻能是吉姆·亞當斯這樣的丈夫,一個戰争期間在軍隊裡搞公關的匈牙利人,英俊、潇灑、滑稽,但既沒有錢也沒有職業。

    在那個未婚女子感到恐慌的年代,艾麗能找到的也就是這種男人了:從部隊退伍時還是個陸軍一等兵,因在康奈爾大學考試門門不及格去參軍入伍,而現在自由意志再次闖人,下一步該怎麼走他一無所知。

     請你注意:簡不但有闊小姐的風度和服飾,而且在斯沃思摩爾是個優等生,還是學院裡一名出色的作家! 我想既然我學的是理科,或許可以成為某類蹩腳的科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