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人蛇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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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的爬起來,連聲問道:“蛇在哪裡?” 王元斌要點亮室中燈火,王重陽忙阻止道:“不要點燈,隻一點燈,蛇群有了目标,蜂擁而來,更不好抵敵了!” 這天晚上殘月半輪,屋内雖然漆黑一片,屋外清光可辨,王福父子向窗外一看,不由吓了個魂飛魄散。

    原來屋外的空地上,不知哪個時候,已經黑莊壓的,蜿蜒了一地的蛇蟒,這些蛇全是極惡極毒的蛇,五顔六色,長短不一,有的長可丈許,昂頭吐舌,有的短止數寸,遊走如飛,直向自己兩間茅屋包圍過來,簡直變了群蛇大會! 王福吓得背心直冒冷汗,連忙抄起雙刀來,王元斌也到處找尋合用的乒器,王重陽道: “你們爺兒不用着忙,坐到屋角去吧,有我在此,毒蛇雖多,卻是一絲一毫也傷你不了!” 他兩父子看見王重陽說話這樣肯定,方才把一顆心安定下來,急不疊忙的向屋角一坐,王重陽胸有成竹,他忽然想到師父遺留下畫圖裡的天罡北鬥陣法。

     那天罡北鬥陣是七個人按照北鬥七星的方位,個别站着或是坐着,按照七星陣的變化,以一人兼數人之力,迎擊四面八方來的敵人,或是集合七個人的力量,迎鬥一個高手,王重陽在師父亡故之後,守喪三年,寸步不離嵩山,閑來便琢磨天罡北鬥陣法,他覺得這陣法十分奧妙,七個人固然可以運用得大衣無縫,首尾呼應,互相夾擊,可是倘如一個人的武功到了爐火純青,上乘之境,也一樣可以一個人兼七個人的打法,應付強敵,他想今天晚上這幾千條毒蛇,正好拿它來做天罡北鬥陣的試金石! 王重陽吩咐王福父子坐在自己身後,自己也盤足坐下來,他占住了“天機”方位,把王福父子翼護在全陣之内,說時遲,那時快,屋頂砰砰幾聲,窗外沙沙作響,四條赤舌如火的大蝮蛇,已經破窗竄進! 重陽真人一聲大喝,舉手一掌,橫劈過去,他這一掌仿佛無形利刃,四條大蝮蛇被他的掌風一掃,登時身首分離,屍身滾出窗外,灑了一地腥血,王元斌高聲叫道:“道長,提防頭上!” 果然不出所料,茅屋頂不知哪個時候,現了一條隙縫,兩條錦鱗油亮的烏梢蟒,已經挂了下來,磨牙吮舌,似乎要擇人而噬,王重陽左掌圈回,自左向右一掃,蟒頸齊七寸子部位,被掌風掃斷了!兩顆蟒頭卻象弓箭離弦一般,直飛下來,撞向牆壁,撲撲兩聲,反彈落地,兩條死蟒的屍身跌下來,王重陽一手抓住,又有兩條赤煉蛇由門隙爬了進來,迎面竄到,其疾如矢,工重陽來不及運掌相拒,就把手裡握的死蟒當做兵器,提起向外一掃,跟那兩條竄過來的赤煉蛇撞個正着,王重陽的掌力透過死蟒的身上,也一樣可以發出來,把兩條赤煉蛇切成四段,血雨飛灑,死在地上! 可是屋外蛇群已經洶湧而入,有的由屋頂挂下來,有的由窗口爬進,有的在牆角出現,四方八面都是毒蛇,毒蛇的品類和顔色,各自不同,有烏梢蛇,有金腳帶,有赤煉蛇,有青竹蛇,還有蚺蛇,琴蛇,珊瑚蛇,金錢豹斑蛇等,都是極兇極毒,非常罕見的蛇種,不過籠統的說,以腹蛇占了多數,王福父子吓得目瞪口呆,身上不住的出冷汗,幾乎暈了過去! 王重陽卻是不慌不忙,他按照天罡北鬥陣方位向蛇群發掌,上一掌下一掌,左一掌右一掌,刹那之間,活活連聲,滿屋都是掌風,那些毒蛇一着掌風,立即身首兩斷,重陽真人殺蛇的手法十分巧妙,專擊向蛇身七寸子要害,一斷之後,任你怎樣兇而且毒的蛇,立即斃命,連掙紮也下多半下。

     蛇群由四面八方的攻來,可是一進入天罡北鬥陣的範圍裡面,王重陽立即一掌把它打成兩段,頭尾屍身也被掌風帶得直甩起來,抛向門外,不到頓飯功夫,屋頂地下,室内窗外,死蛇累累,流了滿地腥血,被王重陽殺死的蛇,不下三四百條,這一幕人蛇交戰,真稱得起武林罕聞,驚心動魄! 王重陽真人殺了幾百條毒蛇,别說蛇是蠢物,其餘的毒蛇嗅着了同類的血腥氣味,不由害怕起來,現出瑟縮不前的樣子,剛才聽見的口笛聲,又響起來,一連三次,三聲一回,蛇群好象聽了指揮号令,沙沙沙一陣亂響,向後倒退,王重陽緩了口氣,朗聲說道:“尊駕驅蛇為陣,不過如此,蕞爾長蟲,何苦拿它來送命,還是清尊駕把蛇陣撤了,化幹戈為玉帛吧!” 他這幾句話說得平和謙易,可是卻用“傳聲入密”的内功,一字跟着一字的送出去,如風入長松,響徹大地,一裡以外也可以清楚的聽見,隻聽到窗外微微哼了一聲,對頭仿佛憤怒已極,王重陽由這一聲悶哼裡,立即明白今天晚上指揮蛇群進攻自己的,正是日間交過手的歐陽鋒! 歐陽鋒自從那一年在莽蒼山搜集蛇卵,向玉鼎真人求教内功不遂,惱羞成怒,用鐵筝傷害真人下成,吃了大虧之後,立即逃回西域,他把這次搜集的蛇卵,拿到白駝山後的溫谷中,驅使蛇奴用炭火焙養。

     西域地土荒寒,本來不合蛇類滋長,可是白駝山在喀喇昆侖山的深處,一年四幸氣候如春,再加上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