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人蛇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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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鋒這一下手法,十分陰損,他表面上用重掌力手法撞擊對方身上要穴,引誘敵人運用丹田罡氣抗拒,方才淬然使出毒手來,照敵人腰後死穴打去,這種先虛後實的打法,對手一個疏神,就要上當,因為他這手鐵甲錐功夫,是把中食拇指三指撮合起來,形成一把鋼錐的樣子,他這三指指甲足有半寸鄉長,宛如鷹爪也似,這種招式還兼有鷹爪力的用法,任你内功多好,中了也要胸腹洞裂。

     王重陽估不到對方手法如此惡毒,自己跟他無仇無怨,居然連用重手毒着來取自己性命,不禁心頭火發,他霍地後退半步,用“排雲袖”功夫,左手袍袖一拂,打中歐陽鋒的胸口,歐陽鋒狂吼一聲,踉跄後退! 本來歐陽鋒的鐵甲錐手法,已經把王重陽的要穴啄着,可是重陽真人練的是全真派内勁,内家運氣已經到了爐火純青地步,肌肉有自然内陷之勁,他的指尖才一觸着衣服,王重陽的肌肉一縮,歐陽鋒指力登空,接着砰的一聲,胸口如同中一千斤鐵錘,一陣疼宿,幾乎喊出聲來,不由自主,退後,倘若王重陽的心思象歐陽鋒那樣毒辣,隻要再施一着絕技,便可以把他斃在自己掌下。

     不過王重陽并不是那樣人,一袖拂中對方,立即後退,笑道:“尊駕武功果然高強,貧道十分佩服,就這樣的拉倒,彼此算平手吧!” 歐陽鋒哼了一聲,他也不再答王重陽的話,回轉身來,一溜煙向華山深處走去,刹那之間沒了蹤影,王福父子立即上前謝道:“全仗道長大力解圍,不然的話,這個亂子鬧得不小呢”他們哪知道王重陽和歐陽鋒剛才彼此都是用上乘武功相搏。

    外人看去不過是兔起鹞落,幾個照面的功夫,其實已經驚險萬狀了!他向王福父子點頭說道:“不錯,賢橋梓這十天半月内,切不要人山打獵,方才可以保自己性命安全!” 這幾句話王福父子似懂不懂,隻有唯諾連聲,王重陽返入王福的屋裡,仔細琢磨歐陽鋒的武功門戶,覺得他的本領十分奇特,自己今次到華山找尋九陰真經的下落,怎的會尋出這樣一個本領高強的對頭來?而且看他還組織了一班獵戶,看情形另有所圖,難道他也來尋找九陰真經嗎?不,決沒有這樣湊巧的道理,王重陽真人默默的沉思,不知不覺,過了一夭,炊煙四起,暮雲四合,天色黑了下來,王福父子日間鬧了一場,筋疲力盡,下到初更時分,已經呼呼睡去。

     王重陽卻是一個人在屋裡靜坐,氣納丹田,心境空靈,已經到了人天一界,意與神會之境,就在此時,忽然聽見屋子外面響起一陣陣沙沙的聲音,工重陽耳朵利害,他已經聽出是蛇蟲匍匐行走所發之聲,心中頓然微悟過來了。

     王重陽真人把微閉的雙眼睜開,目閃精光,神凝氣聚,果然不出所料,窗戶外面發出異聲來,分明有東西爬上來了! 他這時候已經胸有成竹,伸手向小幾上一摸,取了五隻喝茶用的茶杯,這些茶杯完全是用陶土制成的,十分粗糙,重陽真人把五隻杯一字排列在自己的膝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窗紙嗤的破了,竄入一個蛇頭來,兩腮扁闊,頭大如碗,噓噓的鼓着氣,就要向室内竄進。

     王重陽認得這一種蛇名叫蝮蛇,是毒蛇裡面身子最長大的一類,大的足有六尺多長,皮色黃黑紅綠相間,十分悅目,它的頭扁而闊,有點象眼鏡蛇,(廣東人名叫“飯鏟頭”)可是它一發怒的時候,兩腮鼓得很大,蛇頭也擴大三兩倍,生性奇毒,不問人畜被它咬上一口,走出二三十步,就要倒地斃命,就算靜坐在地,也話不了半個時辰。

     王重陽知道西北土地荒寒,決沒有這類炎熱地方生長的毒蛇,這一定是人工豢養的,他再也不假思索,拈起面前一隻瓦茶杯來,掌心一登,二指一彈,那瓦杯象弩箭脫弦一般,吧吧兩聲,茶杯把蝮蛇頭嵌住,釘進窗格框木裡,瓦杯的邊緣恰好嵌住了蝮蛇的七寸子,這蝮蛇腦裂破碎,七寸子也齊中割斷了,大半截蛇身滑了下來,死在窗下。

     王重陽冷然一笑,過了半晌,沙沙之聲又作,窗外又伸人一個蛇頭來,王重陽又拈起第二個瓦茶杯來,依樣葫蘆,手指一彈,腕時微動,蔔托兩聲,第二個瓦茶杯又把蛇頭打碎,杯口把蛇頭七寸子割斷,第二條蛇的蛇身也垂下去,兩隻茶杯整齊的嵌入窗框木裡,可是不多時候,第三條蛇又來了!王重陽一抖手腕,又打出第三隻瓦杯,又把第三條蛇擊斃。

     閑話休提,窗外繼續爬蛇進來,王重陽仍然用瓦茶杯收拾它,頃刻之間,一連殺了五條蝮蛇,窗格木上也嵌了五隻茶杯,換句話說,窗外也堆了五條死蛇的蛇身了!這時候屋子外面,突然起了一陣口笛聲音,十分細微,好象秋蟲冷叫,王重心裡暗笑:“你用不着用口笛喚蛇了,你的蛇兒永遠不回來啦!” 口笛吹了一陣,不見動彈,立即停了下來,可是不旋踵間,沙沙之聲大作,如春蠶齧葉,王重陽一聽之下,便知道對頭惱羞成怒,驅動蛇群大舉進攻,他暗叫聲不好,立即搖醒王福父子,叫道:“蛇群來了,快快起身抵敵!” 王福父子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