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百禽谷口斃兇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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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并不回頭來,王重陽飛身撲到,他看見怪和尚立而不動,站而不拒,不由有點詫異! 他為了表示慎重起見,不用辣手,隻用金剛指功,左掌一伸,用個“夜叉探海”,骈着中食二指,猝的向那怪和尚肩背後面的“鳳府穴”點了過去! 金剛指是全真派的絕技,雖然沒有一陽指那樣利害,也是非同小可!指尖觸處,堅如木石也要洞裂,任你練有鐵布衫,金鐘罩的功夫,被金剛指一撞,橫練功夫立時破掉呢! 王重陽這一指點向怪和尚的肩頭,如果戳中穴道,就要把他一條右臂卸下來,哪知道指尖一撞,猛覺對方身體象一個吹脹了的氣球,穴道随着肌肉内陷,輕輕一滑,竟把王重陽的金剛指力完全消解,化于無形,他突然扭過頭來,眼放兇光,怪嘴一張,一股陰冷奇寒的功氣由口裡噴出來,射中王重陽的胸膛,王重陽身如觸電,機靈靈的打了一個寒噤! 他自從滿師下山以來,獨闖少林寺,橫掃大理宮,燕京伏群雄,東海懾寇盜,所到之處,全無敵手,除了在黃海荒島涉險奇門石陣,跟黃固換了三掌,不分勝負之外,可謂目無除子,睥睨一切,哪知道今日回山見師,師父面授機宜的時候,卻遇見了這個詭異的怪敵人,他一口冷氣噴過來,王重陽當堂覺得心頭一陣迷糊,神志不清,幾乎暈了過去! 好在他根基深厚,元氣堅定,立即向後一跳,退出七八步外,把丹田一口罡氣提了上來,在四肢百骸運了一轉,暖和全身,神智立即清醒過來,王重陽勃然大怒道:“豈有此理,你這左道旁門的東西!”身子向前一竄,就要二次撲上。

     那怪和尚兀然不動,木立在地,腰身僵硬,雙手下垂,一張面孔和死人相似,兩眼目眶深陷,現出磷火也似的兩點青光來,王重陽見了他這副怪相,不禁心中一凜,喝道:“你這三分似人,七分象鬼的東西、也膽敢來窺伺九陰真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來曆嗎?你是不是雲南竹山五陰教的?” 王重陽到南沼國時,曾經在滇南苗疆逗留過好幾個月,耳朵裡也聽過五陰教的名頭,他故意這樣的一說,那怪和尚果然愕了一愕! 王重陽趁他一分神的時候,斷喝一聲,飛步上前,舉手一拳,照他頂心命門劈落,這一下是金剛拳的絕技,真有劈石開碑之力,隻聽砰的一聲,這一拳搗中怪和尚的頂門,說也奇怪,隻聽噗的一聲大響,怪和尚的腦袋被他這一拳打得整顆縮人頭腔裡! 王重陽大吃一驚,忙把拳力一收,那怪和尚粱的一聲怪笑,頭顱又由頸裡長了出來,接着把嘴一張,呼呼,又是一股冷氣。

     王重陽這番有了防備,向着旁邊一縱,反手一掌,照怪和尚攔腰打去,這一掌夾着混元氣功,非同小可!勢如雷霆乍發,力逾千鈎,怪和尚吃他這一掌,打得如同斷了線的紙鹞也似,飛出兩丈以外!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這一掌非同小可,顯然把他打傷,怪和尚面色鐵青,眼睛的綠光也不見了,一個“金魯穿波”跳起身來,掉頭向谷外便跑。

     王重陽叱喝一聲道:“秃驢别走!”展開陸地飛行輕功,一窩鳳似的追下去。

     那怪和尚的輕功顯然不及王重陽,加上受了内傷,速率大減,王重陽不過幾下起落之間,已經趕到,怪和尚知道逃跑不掉,鬼也似的一聲嚎叫,倏地回轉身來,舉手一揚,幾點銀星電射而出。

     王重陽知道怪和尚打的是毒蒺藜,這種蒺藜滿身倒刺;鋒利無比,刺身完全淬滿毒藥,自己雖然一身内功,也不能夠硬接,他立即把袍袖一拂,叫道:”原壁奉回,接着!”五顆鐵蒺藜被罡氣一撞,飛了回去,打在怪和尚的身上,怪和尚渾如無覺,他倏地伸出蒲扇般大手來,向王重陽腰間一攫,王重陽斷喝一聲,舉手一拳,照怪和尚背心命門穴劈落,他跟怪和尚拆了幾招,知道怪和尚練的功夫是一種詭異的柔功,身軟如棉絮,又象一隻吹脹了的氣球,所以點穴,捉脈,擒拿,以至金剛指鷹爪功一類武藝,撞上這種柔功,全無用處,隻有用狠攻猛打的重手煞着,方才能夠給他緻命傷害,王重陽這一拳打中怪和尚的命門,怪和尚嘩的一聲大叫,吐出一口鮮血來,撲通,仆在地上,再也不動彈了! 王重陽估不到自己一拳便打倒了怪和尚,還恐怕他使詐,一腳飛起,把怪和尚踢出兩丈以外,隻見那怪和尚好象一團爛泥也似,全然不動,半點也不動彈,再上前摸了他一把,觸手冰冷,顯然已經死去,王重陽把怪和尚屍首拖在一邊,方才返入百禽谷内。

     隻見自己師父清虛散人面色灰敗,蹲在屋外,用本身的元陽真氣提注在掌心裡,給周伯通推揉,把周伯通救醒過來,他看見王重陽折回,問道:“徒弟,你把那秃驢打死沒有?這類五陰教的妖孽,專門害人,憧着這類妖人,務要趕盡殺絕,不要留手,知道沒有?” 王重陽道:“享告師父,弟子已經把那妖人打死了!” 清虛散人問道:“你把他的六陽魁首破開沒有?”—— 雷霆大劍師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