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百禽谷口斃兇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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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這兩件來,更加艱巨,更加繁重,如果你做不來,一個不巧,反而有殺身之禍!” 王重陽吃了一驚,問道:“師父,這是什麼事呢?” 清虛散人面色凝重起來,向周伯通說道;“伯通,你到屋子外邊把風吧,小心留意,這間屋子一百步内,不準别人接近,知道沒有?”周伯通答應一聲,立即走了出去。

     清虛散人又拿起另外一卷畫軸,他并不立即打開來,向王重陽說道:“徒弟,你在江湖閱曆了十多年,可知道有一本武學奇書,叫做九陰真經,散失了幾百年,中士武林各派;最近一百幾十年來,刻意找尋,始終沒有把它找着,這件事可知道嗎?” 王重陽哦了一聲,答道:“弟子已經聽見人說過了,九陰真經是東晉高僧法顯著的,集天下武學之大成,千多年來,武學名家為了争奪九陰真經互相殘殺而死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後來這本經被崆峒派得去,保管了十多年,卻被昆侖五老登門強借,崆峒派的三子用緩兵計把他穩住,拿一本假經出來騙了他,然後把真經原本帶到中士隐藏,由這時起,真經便失落了,弟子所聞如此,不知是與不是?” 清虛散人點頭道:“你既然懂得九陰真經的故事。

    那好極了:你看這幅畫圖!”他說着把那卷軸畫打開來,王重陽定晴一看,這畫圖是一座巍峨雄峻的山嶽,白雲如海,古木參天,王重陽覺得畫裡的山有些眼熟,仿佛自己到過,他沉吟了半晌,忽然醒悟過來,向清虛散人道:“畫圖裡的山嶽,是陝西的西嶽華山,是嗎?” 散人笑道:“不錯,你看山上有些什麼?” 王重陽手把畫圖,細心的看下去,隻見華山下面有一條清溪,流水濺濺,岸上有一個蓑衣老人,拿了一根釣竿,坐在一簇古松下面,垂綸而釣,半山上有,一個女子,正在那裡舞劍,衣飄袂舉,神态逼肖,除了這兩個人外,便沒有其他人物了,再看畫面構圖,山雲空靜,風光如染,确是名家手筆!王重陽十分欣賞這幅畫圖,他呆呆地望了一陣,突然間道: “師父,這幅畫圖是不是隐着九陰真經的藏處?” 清虛散人大贊道:“是了!你真個天縱聰明,将來一定能夠光大全真派的門戶,實在向你說吧!這幅畫圖是崆峒派名宿海雲子的手筆;海雲子是當時九陰真經的發現人,也是計騙昆侖五老,抄錄假經的主要人物,他晚年歸隐在華山,九陰真經原本據說是由他隐藏的,你看畫軸下面,還有秘密!”他說着把畫軸向左一推,奇怪的事馬上出現了! 原來那畫軸是棗木做成的,表面看來平平無奇,可是清虛散人用手一推,畫軸靠近畫紙之處,彈出兩塊紙片來,紙片上注滿蠅頭小指,字迹清秀,還是顔魯公體,内文竟是: “浩浩愁,茫茫劫,人有生死,月有圓缺,嗟哉真經,武林碟血,餘于德佑三年,抱經隐華山之陽,五羊罹疾,白知不起,乃以掌削山石,磋成魚形、實真經于魚腹,投之山溪之内,井植松七林于溪邊以為記,留贈有緣,并力疾書華山畫圖,啟視後學,使其他日得經,當知前人用心之苦,取經之難,有所戒惕,庶免藉真經為惡也。

    海雲子題跋并圖。

    ” 王重陽看完了楷字,面上微微變色,說道:“師父,原來九陰真經藏在華山山溪一尾石魚的肚腹内……”話未說完,清虛散人突然一聲大喝:“鬥膽鼠輩,居然到來窺探!”就話聲中,舉手一掌,猛向窗戶外面推了出去。

     他剛才一遞掌,窗外嗤嗤幾聲,射進五顆銀中帶青的寒星來,疾向盤膝跌坐在蒲團上的清虛散人身上飛到! 這一下變起倉猝,突如其來,清虛散人哼了一聲,正要拼運氣功,抵擋五顆銀彈,王重陽卻是手急眼快,左手捧定畫圖,右千長袖向外一拂,及時使出“飛袖流雲”的絕技來。

    叮叮幾聲,竟把射向師父身上幾顆暗器,拂落地上,原來是并顆鐵蒺藜,大如胡桃,藍汪汪的生滿倒刺,看這些鐵蒺藜,一顆至少有二兩重,江湖上使用這樣沉重鐵蒺藜的,可說罕見之至! 王重陽這邊拂落鐵蒺藜,那邊把畫軸向師父面前一放,拔身一聳,疾如飄風似的,穿窗而出,一溜煙追了出去! 他一穿出窗外,便看見自己的師弟周伯通,距離屋子三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十幾丈外,卻有一個頭戴羊角帽的僧人,起落如飛似的,奔向百谷口。

     王重陽一看周伯通的形相,知道他是着了人家的點穴法,師父可以解救,自己捉拿兇徒要緊,九陰真經秘密被他聽去,非同小可!王重陽一提氣,展開上乘飄萍的輕功來。

    倏起倏落,不到百十丈的功夫,已經追到那僧人的背後。

     王重陽起先以為他是少林寺的和尚,可是定睛一看,這和尚肌膚作古銅色,一面孔的虬髯,僧衣形式怪異,跟中土的和尚大不相同,王重陽心中一動,抖丹田氣喝道:“何方僧人,膽敢私人百禽谷,逞兇傷人,快些留步,不然的話,我可要無禮了!” 那頭戴羊角帽的怪和尚看見王重陽追近,突然一頓身形,呆如木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