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劍驚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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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李将軍讓我們忍耐一時,可不知道要忍耐到何時方才算完,叫人徒歎奈何。

    ” 貢勝奇道:“是宮中的什麼人?” 皇甫楠道:“是皇上身邊的老太監盛公公。

    據說此老是大内第一高手,随駕多年,深得皇上信寵。

    此次争奪錦衛指揮使一職,李将軍隻不過是搶了先,要不就會落到房天兆手裡了。

    李将軍說,要我們行事謹慎,不要開罪房天兆,凡事必須放長眼光,從長計議。

    ” 貢勝奇道:“官場上爾虞我詐,明争暗鬥,身臨其中,隻好随波逐流,與人争勝!” 皇甫楠道:“貢兄說得好,眼前就得争勝,若捉不住血蝴蝶,我這個指揮使難辭其咎,房天兆就可接替我坐這把交椅!” 貢勝奇道:“此事确是棘手,找不到一點線索,曾玉麟那班人也尋不到珠絲馬迹嗎?” 皇甫楠道:“子午刀歐老兒被血蝴蝶吓破了膽之後,京師武林那些人自顧不暇,哪有膽量再來出頭,全是一班肖小之徒,靠不住的。

    ” “那麼皇甫兄手下那班人呢,難道他們也束手無策?” “他們已盡力查找,一兩天内必有佳音。

    ” 此時,忽見房天兆陰沉着臉進來,兩人便不再作聲,齊把目光對着他,滿臉期待之色。

     房天兆一坐下就道:“這小子體弱,一用刑就昏死過去,潑冷水也醒不過來……” 皇甫楠一驚:“什麼,死了?” 房天兆道:“沒有,我命獄卒給他上藥,再讓他們供給好飲食,讓他體力恢複些再審。

    ” 貢勝奇道:“此人冥頑,隻怕不肯招供。

    ” 房天兆冷冷一笑:“放心,哪怕是用他的骨頭榨油,也得榨出幾滴來,他會開口的!” 皇甫楠道:“我有個主意,立即命人往外傳風,就說血蝴蝶同夥已落網,押在錦衣衛使司,誘血蝴蝶來救人,好将她擒獲。

    ” 貢勝奇道:“好主意,此計可行。

    ” 房天兆道:“隻怕血蝴蝶不肯上當。

    ” 皇甫楠不悅道:“不妨一試。

    ” 貢勝奇道:“别忘了,柳錦霞等人是被人從天牢救出來的,救她的人會不會來冒險?” 皇甫楠道:“既然知道血蝴蝶就是柳錦霞,就可以查她的底細,平日和哪些江湖人往來,她哥哥柳銘可有什麼要好的朋友……” 貢勝奇道:“柳家已滅門,仆役丫環均無幸免,要找一個熟悉他們的人,難!” 房天兆道:“說血蝴蝶就是柳錦霞還為時過早。

    都督同知家的小姐,又怎會是大漠神女的徒弟?她夜闖皇城所施武功,除那柄彎刀外,無一不是大漠神女的功夫,所以難下定論。

    ” 皇甫楠道:“這話不錯,柳錦霞會不會武功,也無從查證,熟悉她的下人都死了,我們隻是作個假定罷了,要知道血蝴蝶的真面目,隻有将她捉到,否則,隻能是猜測而已!” 房天兆道:“下官明日定要審訊個結果出來,不怕劉然這小子不開口!” 皇甫楠道:“我立即找人查柳錦霞底細。

    ” 房天兆走後,貢勝奇道:“找誰去查?” 皇甫楠道:“自然是找我那班人,還有曾玉麟、許亮……啊,對了,如果劉然就是柳銘、張文彥、郭劍平中的一個,許亮說不定認識,該請他來辨認一番,你說如何?” 貢勝奇大喜:“好主意,這就去請人!” 皇甫楠立即命百戶洪豹帶人去教督同知府上請辣手太歲許亮。

    半個時辰不到,許亮便來到,雙方行禮寒喧,自有侍衛奉茶。

     許亮道:“二位大人見招,不知何事?” 皇甫楠道:“請許公子來辨識一人。

    ” 許亮有些詫異:“人在何處,是什麼人?” 貢勝奇道:“事關重大,請許公子務必認準,看看此人究竟是誰,以解懸疑。

    ” 許亮道:“那好,帶人來吧。

    ” 皇甫楠站起來:“這邊請!” 三人來到牢獄,命人将劉然帶來。

     劉然已站不穩,由兩個獄卒架着。

     許亮見此人憔悴肮髒,一時難以認出,便道:“把他的臉擦洗幹淨,似這般難以辨認。

    ” 獄卒照着吩咐做了,劉然無力反抗,隻得任由擺布。

     不一會兒,一副清秀面孔顯了出來。

     許亮吃了一驚,眨了眨眼,喃喃道:“我莫非見了鬼啦,這不是郭教督家的公子嗎?” 皇甫楠、貢勝奇大喜,道:“真的?” “不錯,他就是郭都督家的公子郭劍平!” 劉然聞言一驚,擡起來來看許亮,心中喊糟,嘴上都說:“我不認識你……胡說八道!” 許亮道:“郭公子,劍平兄,就是把你抛入染缸撈出來我也認得出是你!郭兄不是滿門抄斬了嗎,怎會漏了郭兄在此?” 劉然閉上眼睛垂下頭,但被獄卒揪住頭發強使他昂着,他緊咬開關不睜眼。

     許亮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當年郭公子目高于頂,見了我許某不理不搭,擺那都督公子的臭架子!哪料到令尊成了叛逆,落得個身敗名襲、滿門抄斬,郭公子也成了階下囚。

    正所謂此一時也彼一時,如今郭兄還能卑睨一切,擺公子爺的身份嗎?可我許亮依然是公子,天天錦衣玉食,逍遙快活,享那榮華富貴……” 貢勝奇聽不慣許亮的油嘴滑舌,岔話道:“郭公子,身份已明,該承認了吧!” 劉然閉目答道:“我不認識此人,我姓劉名然,不知這姓許的胡說些什麼……” 許亮惡聲道:“郭劍平,你怎麼連自己的姓氏都不敢要了,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更姓,你連祖宗都不要了,就為保一條狗命嗎……” 劉然憤怒已極,吼道:“住嘴!你……”話未完,竟然昏了過去,一個身子往下墜。

     皇甫楠道:“帶下去,不準折磨他,熬些肉粥讓他喝了,若有差錯,唯爾等是問!” 獄卒喏喏連聲,把劉然拖回監房。

     許亮道:“大人,郭劍平何以在此?” 皇甫楠自然不能說真話,道:“他有另案牽連,故秘密關押于此。

    許公子請回。

    ” 許亮也不多問,徑自回家。

     貢勝奇道:“劉然既是郭劍平,當可證實柳錦霞就是血蝴蝶,隻是她的武功家數……” 皇甫楠道:“你想說她為何是大漠神女的弟子?這一點實叫人費解,但等捉到她之後,疑問便會迎刃而解。

    今晚張網捕魚,請貢兄調派人手,說不定有許多魚入網呢。

    ” 晚上,宮知非等人來到萬府。

     馬禾一見面就說:“下午茶館裡很是熱鬧,都說血蝴蝶的同夥已落入錦衣衛手中,隻要招供,血蝴蝶一夥難逃法網。

    ” 宮知非道:“他一招供不打緊,還要招出我等來,這京城還能呆得下去嗎?” 劉二本道:“所以非得救他出來!” 湯老五笑道:“這正是錦衣衛頭兒們所盼望的,好來個一網打盡。

    夥計們,得小心了!” 羅大雄道:“明知有陷阱,俺也得往下跳!為朋友兩肋插刀,決不含糊!” 馬禾道:“屠牛的,咱們并不認識血蝴蝶一夥,這全是沖着古雷的面子……” 羅大雄道:“廢話,你不說俺也知道!” 萬古雷連忙向大家作揖:“多謝多謝……” 宮知非道:“謝什麼,快說正題!” 曹罡把錦衣衛指揮司署内的情形說了一遍,最後道:“那牢裡隻有十幾個獄卒,很好對付,但若他們存心下餌作了布置,要想闖進牢裡去就不容易了,得請各位想出辦法。

    ” 劉二本道:“人家張好了網,我們不能往裡頭鑽,得他人引出來,再侍機下手。

    ” 萬古雷道:“晚輩擔心血蝴蝶冒險救人,若她再失手被捕,想救人隻怕沒指望。

    因此她來時要阻止她,再侍機而動。

    為擾亂對方,我們可以多扮幾個血蝴蝶出來,叫他們難分真假,四處追擊,這時再乘機救人。

    ” 宮知非道:“這辦法不錯,可以一試。

    賣茶的你溜得快,可以扮成血蝴蝶,還有公冶丫頭……對了,讓蠻牛、湯老五也來充個數……” 耿牛一怔:“俺扮大姑娘?”随後吃吃笑起來,一笑就沒個完,惹得田翠仙姊妹大笑。

     宮知非罵道:“笑什麼?扮成血蝴蝶你以為好玩嗎?人家追的就是你,到時候你恐怕再也笑不出來!”一頓,續道:“其餘人再分兩撥,一撥到牢裡救人,一撥接應。

    曹罡路熟,由你和古雷還有我老爺子去救人,其餘人請西門老爺子率領接應,你們說成不成?” 他的話,自然無人反對,于是羅斌去店鋪取紅綢,由田家姊妹趕制披風和紅綢蝴蝶。

     二更過後,衆人準備就緒,前往公冶家。

     公冶嬌早在大門口守候,把他們帶到後花園,指着東邊方向道:“從這裡出去,越過一片房屋就是錦衣衛使署的後門,好象是花園。

    ” 曹罡道:“小姐,那是指揮使大人的官邸花園,在衙門的西側。

    從官邸花園也有門通向衙門,我們若從花園走,難以通過。

    ” 宮知非道:“花園裡有什麼古怪?” 曹罡道:“警衛森嚴,崗哨遍布。

    ” 宮知非笑道:“好極好極……” 為什麼是“好極”,他都沒有往下說,改口道:“那麼這樣吧,從院牆外繞過去如何?” 公冶嬌道:“可以,隻要避過巡夜的兵卒,便可繞到衙門的側面,隐藏在相鄰屋脊上。

    ” 宮知非道:“事不宜遲,走吧!” 公冶嬌把假扮血蝴蝶的計謀說了,田翠花替她披上紅披風,在胸前配戴紅綢蝴蝶。

    一行人由公冶嬌領頭,躍出了院牆,直奔衙門。

     片刻後,他們繞過指揮使官邸的院牆,順路繞了個大彎,便來到錦衣衛衙門的側面,相距七八丈,一個個上了房頭,伏在瓦楞上。

     此時,街上傳來梆子聲,三更已到。

     宮知非看衙門,黑漆漆一片,并無燈光,天井裡什麼動靜也沒有,但他知道,隻要你跳進去,馬上就會有暗樁撲出來。

     忽然,一條黑影從東北方向飛掠而至,踩着房脊繞到了西側,然而飛身下了天井。

     宮知非小聲歎道:“唉,好大膽,竟這樣闖了進去,她畢竟是官家小姐,做賊也不會!” 話聲剛落,隻聽一聲鑼響,天井裡忽然亮起了燈火,燈籠都是從樓上的走廊上挑出來的,把天井照得通亮,裡面的情形瞧得明明白白。

     隻見天井裡站着的正是血蝴蝶,她已被四十多個錦衣衛士圍住。

    挑出燈籠的走廊上,一排弓弩手把弩箭對着她。

    前排屋子的房上,也站滿了侍衛,同樣以弓弩對着她。

     曹罡小聲道:“這是衙門的第三進院子,樓房左側就是牢房的鐵門,血蝴蝶找對了地方,隻是太冒失,不該這麼明目張膽闖了去!” 這時又一聲鑼響,大院樓下正房兩扇門一開,出來了一隊人,排得十分整齊。

    他們在階沿上迅速一左一右排開,中間站着五個人。

     萬古雷認出,四人中有貢勝奇、胡道民、霍繼統,另有兩人不認識,其中一個五旬壯漢相貌陰險,兩隻吊角眼讓人一見難忘。

     隻聽貢勝奇道:“柳小姐,你終于來了,可否揭下面具,一層廬山真面目?” 血蝴蝶手按腰間刀柄,不言不語。

     貢勝奇道:“柳小姐,你逃出天牢,又在京師作案,昨夜又闖宮禁,罪不容赦,今日已落陷阱,還是抛下兵刃認罪的好……” 血蝴蝶冷笑一聲,仍不回答。

     吊角眼目射兇光,喝道:“大膽女賊,還不跪地束手就擒,你今日插翅難飛!” 貢勝奇道:“你若頑抗,隻會罪上加罪!” 吊角眼喝道:“你敢逞兇,先殺郭劍平?” 血蝴蝶和萬古雷等人聽他叫出郭劍平姓名,人人都十分震動,一個個心似火燒。

     吊角眼一頓,又喝道:“帶犯人!” 隻見樓上走廊上,四個錦衣衛把五花大綁的郭劍平從屋裡推出,兩把刀架在他脖頸上。

     郭劍平十分憔悴,被推到欄杆前,面朝天井,這景象萬古雷等人也看得明明白白。

     血蝴蝶心裡抖了一下,仍然不作聲。

     郭劍平用最大的氣力喊叫,但傳出的聲音疲軟喑啞:“快……跑……别管……我……” 吊角眼冷笑道:“柳錦霞,你聽見了,郭劍平講義氣,甯願一死不牽累你。

    若你也講義氣,就不能撇下他不管,你能眼睜睜看着他在你面前掉了腦袋嗎?從現在起,本官要你跪下受擒,你要是敢違抗本官之命,就先割下郭劍平的耳朵。

    總之,本官問一次,郭劍早就要挨一刀。

    隻有你跪地投降,才能使郭劍平免受折磨。

    言盡于此,你好好想上一想!” 這實在是太惡毒,血蝴蝶心都抖了。

     郭劍平竭力叫道:“快逃……别管……” 站在他身旁的一個錦衣衛官兒,伸手點了他啞穴使他再發不出聲,急得在心裡大叫。

     血蝴蝶終于按耐不住,尖聲叫道:“你們這班披着人皮的豺狼,姑奶奶饒不了你!” 吊角眼喝道:“放肆!今夜你休想逃脫,待捉到你時,要你嘗遍牢中大刑!” 血蝴蝶突然舉左手一揚,幾枚赤蠍針射向吊角眼。

    吊角眼冷笑一聲,舉手一揮,打出一股罡風,将赤蠍針震飛,嘴裡喝道:“你這點下三濫的手段,本官根本不放在眼裡?”一頓,又喝道:“樓上的聽好,本官下令血蝴蝶投降,她若頑抗,你等先割郭劍平耳朵,再問一次後砍下一隻手腕,然後再割另一隻耳朵……” 言未了,血蝴蝶突然叫道:“狗官,你敢和姑奶奶一對一拼個生死嗎?你敢不敢!” 吊角眼斥道:“你想用激将法讓本官與你交手,這無異于癡人說夢?本官何等身份,豈肯與你這賤女子動手過招。

    該出手時,本官自會出手,與本官比武,你根本不配!”一頓,喝道:“柳錦霞,你速速跪地投降!” 血蝴蝶玉牙緊咬,“唰”一聲抽出彎刀,悲聲叫道:“郭兄,反正都是死,小妹與他們拼了,黃泉路上再相會吧!” 突然,一聲慘嚎震動了天井。

    緊接着從欄杆上跌下兩個人來,“叭達、叭達”摔在天井裡。

    血蝴蝶亡魂皆冒,但發現死了的人兩人,竟是錦衣衛的侍衛,不禁一楞。

    緊接着房頂上的弓弩手發出驚呼,接二連三有五六個人栽了下來,而走廊上也有人嚎叫,倒下了四五人,全院頓時大亂,吼叫聲、慘嚎聲、驚呼聲不絕于耳,燈火也熄了一片。

    血蝴蝶心知有了援手,立即兩足一蹬,撲向走廊。

    但聽兩聲斥喝,刀光一閃,兩把腰刀向她劈了過來,她隻得把柳腰一擰,揮刀格擋,人也落了下去。

    足一落地,就被一群侍衛圍住,隻得奮力拼殺。

     這真是變生肘腋,貢勝奇、房天兆等又驚又怒,立即亮出兵刃,躍下石階,回身向樓上走廊張望。

    隻見有兩個蒙面人已沖到郭劍平跟前,守護的人已經沒有,把郭劍平背在背上,眨眼間從欄杆上飛掠而出,一下躍出六七尺,落到院牆下,緊接着躍過大牆不見。

    另一黑衣人緊跟在後面護衛,躍出了大牆。

    這不過是瞬間的事,要阻攔已經不及。

    貢勝奇大怒,立即提氣一躍追了過去,雙足落地後正待躍過院牆,忽然從牆外飛進一人,打扮與血蝴蝶一模一樣,手執牛耳尖刀,朝他殺了過來。

    貢勝奇激怒之下長劍運足功力迎向牛耳尖刀,隻聽“铛”一聲,火星四濺,居然未能将牛耳尖刀震斷,對方的内力竟也是如此之強,使他又驚又怒。

     兩人戰了五個回合,貢勝奇發現對方十分高明,便強壓怒火,收起輕視之心,集精斂神,施展出一套上乘劍法,向對方猛攻。

     此時,房頭上蹿下了兩人,與血蝴蝶的裝束一樣。

    一個身材嬌小,一個颀長瘦高,兩人沖向圍攻血蝴蝶的侍衛,大喊快走。

     柳錦霞左手使亮銀鞭,右手使彎刀,左沖右突無法沖出重圍,一聽有人助她,急忙迎向兩人殺來的方向。

    但侍衛人太多,公冶嬌和湯老五立即被阻,無法沖過來和柳錦霞會合。

     吊角眼房天兆見貢勝奇已和一個“血蝴蝶”動上了手,胡道民奔過去相助,便與薛子健、汪承亮去捉柳錦霞。

    他大聲喝道:“現有四個血蝴蝶,休得放走一人!”圍攻柳錦霞的侍衛已被殺傷了三人,侍衛們見他親自出手,便讓了開來,圍在外圈。

    房天兆抽出腰刀,向柳錦霞閃電般攻出三招。

    柳錦霞舉彎刀格擋,虎口被震得發麻,心中一驚,左手亮銀鞭掃了出去。

    房天兆左手一伸,張開五指去抓鞭梢,柳錦霞忙把軟鞭收回。

    兩人鬥了四招,不分勝負。

    薛子健舞動雁翅刀,從一旁向柳錦霞出刀,以二戰一。

    不到六個回合,柳錦霞便走了下風。

     汪承亮也抽出鬼頭刀助戰,柳錦霞以一敵三,更是吃力,隻能拼力招架,守多攻少。

     這邊耿牛與貢勝奇鬥了幾個回合,胡道民與霍繼統便沖了過來,出劍圍攻。

    胡道民劍呈藍黑,出招陰狠,霍繼統劍勢忽快忽慢,招式詭詐。

    三人都是用劍高手,耿牛以一敵三,走了下風。

    他的牛耳尖刀本不是稱手兵刃,那刀原就是殺豬用的,隻有二尺長,要貼近對方才能發揮效力。

    可對手三人均是高手,他無法貼近一人,被逼得左擋右架,已無還手之力。

     危急之時,大牆上又飄下一個人來,隻見他仗劍沖到貢勝奇身後,迫使貢勝奇扔下耿牛來面對他。

    隻見劍光閃處,兩人交手三招,各自退了一步,相互打量,彼此都感到碰上了勁敵。

    蒙面人正是萬古雷,他把郭劍平救出後,交給羅斌疊回,便立即返回來,一眼就見耿牛處境危急。

     此時他不願與貢勝奇糾纏,身形一晃,到了胡道民身側,出手急攻三劍,把胡道民迫退兩步。

    耿牛擺脫了兩大高手,精神大震,牛耳尖刀霍霍有氣向霍繼統猛攻。

     貢勝奇、胡道民也迅速夾擊萬古雷,萬古雷奮力迎戰,鬥了十個回合。

    他總算領教了貢勝、胡兩人的劍法,心知就憑自己一人,難以勝了他們,不如省些力氣,何況旨在助兄弟們逃離,不必硬拼。

    于是他虛晃一劍,拔腳就走。

     貢勝奇喝道:“哪裡走,你休想逃離!” 萬古雷存心把他們引開,便往院子一角逃走,貢、胡二人分兩路包抄圍了過去。

    無奈萬古雷身法靈巧,兩人無法将他截住。

     此時宮知非、西門儀等人也跳進了大院,湯老五、公冶嬌也沖向柳錦霞,解了她的危。

     宮知非、西門儀是何等身手,片刻就被他們以點穴手法點倒了十多人,驚得侍衛四散逃開。

    宮知非對錦衣衛的人一向痛恨,出手毫不留情,以追命飛環刺打那些逃開的人,隻聽慘嚎聲響成一片,瞬間又倒下了六七人。

     柳錦霞香汗淋淋,衆俠再晚來一下,她這條命就斷送在這裡了。

    此時她收起了亮銀鞭,以赤蠍針傷人,見一個打一個,百發百中。

     公冶嬌今夜也大發雌威,被她一連傷了六人,此時見萬古雷被兩個錦衣衛頭目追得東逃西蹿,便連忙趕了過去,截住了胡道民。

    兩人交手三招,那萬古雷飛蹿過來,把胡道民打得連退三步。

    不等貢勝奇趕到,他以傳音入密叫嬌嬌快走,不要戀戰。

    公冶嬌很聽他的話,立即向院外逃去。

    胡道民欲攔截,宮知非、湯老五已沖了過來,湯老五賞了三件暗器給他,乘他閃避之際沖了過去。

    貢勝奇橫向飛掠過來堵截,被宮知非以飛環刺打得隻好遠避。

     其餘諸俠從不同方向躍出大院,眨眼走得幹淨。

    錦衣衛四處追趕,但暗夜沉沉,哪有人蹤,他們隻好垂頭喪氣返回。

     貢勝奇、房天兆咬牙切齒,他們丢了人、丢了顔面,怎麼向皇甫楠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