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急難遄征 小阿童初催神木劍 飛行禦寇 淩雲鳳巧試宙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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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仙大甚,雖用法寶迎敵,卻不還攻。

    口中不住哀告乞憐,說自己學道年淺,海外各島并沒到過幾處,偶然無心路過,發現此島景物靈秀,仙境無殊,下來觀賞,實非有心冒渎,望乞鑒諒微衷,念其修為不易,寬免初次。

    同時乘着和對方問答之際,冷不防暗施邪法。

    那女仙見他相貌英俊,詞意誠切服低,本就心軟。

    隻因看出他的路道不正,方想盤問明了來曆,隻要不是故意來犯,便任走去,不與計較。

    因見對方神情惶急,膽小害怕,一時粗心大意,竟為所算。

     一經奸合,男女雙方俱各貪戀異常。

    女仙法力原高,不久明白過來,知道上當。

    多年女貞敗于一旦,心中雖極悔恨,偏是情濃,不舍反臉。

    先料這類妖人決無好心,況因對敵而起,斷定真陰必為所盜。

    無如心中愛悅,不忍殺他,想是夙生冤孽,才緻有此。

     略微尋思,竟把心一橫,任憑擺布,一言不發。

    哪知雷起龍見她玉骨冰肌,資禀秋粹;又是一個全貞修女,另有微妙,比尋常所交淫娃蕩婦迥不相同,也是越看越愛。

    嗣見女仙明眸欲掩,淚光瑩瑩,秀眉颦蹙,隐含幽怨,知她已清醒,心生悔恨。

    一面刻意求工,一面告知利害,傳以玄牝吐納交泰之術。

    并說自己實是害怕傷亡,情急無計,加以醉心仙姿,好心求愛,決無加害之意。

    女仙還在半信半疑,本心事完一同斃命。

    後來真陰将吐,實忍不住,對方更一再停手警誡,姑照所傳一試,竟是樂極,真元也未喪失。

    這一來,居然由仇敵變成恩愛。

     事完坐起,重叙情話。

    女仙問出他是華山派門下後進,心想:“劉樊合籍,葛鮑雙修,本是神仙佳話。

    難得此人雖是左道,竟有天良,所說也系實情。

    自來無不可化之人,況其入門年淺,惡行未彰,正好早日挽回。

    事已至此,隻率嫁他,勸其棄邪歸正,同修仙業,也不枉失身相愛一場。

    ”便以正言厲色再三告誡說:“我向不與外人來往,本來外間的事不甚知悉。

    前次峨眉開府,被一女友強行邀往凝碧崖觀光,本來主人并未具柬相邀,那女友又隻和主人的兩位至交相識,與他本派并無交往,因系從古未有的盛舉,主人又不問敵我生熟,來者是客,一體延納,因友及友,才被強拉了去,心還不願。

    到後一看,不特增長見聞,并還交了兩個好友。

    才知邪正之分,五台、華山諸異派決非其敵,早晚同歸滅亡。

    我既甘心嫁你,自然願天地長久,合籍雙修;你如遭劫,我不獨生。

     回頭是岸,人貴改過。

    你如真心相愛,從此棄邪歸正,速與妖師斷絕,與我同修。

    此島偏僻,孤懸遼海,我又喜靜,極少同道;平日休說人迹,連雲路上空也極難得有人飛過。

     諸妖邪如因你叛他們為仇,尋上門來,自有我來對付。

    今日實是前孽,見你膽小害怕,不合欺敵心驕,毫無防備,以緻上當。

    我如稍微留心,你早形神皆滅了。

    不信你看。

    ” 說完舉手一揮。

    便見上下四外有無量數的火焰金刀,電旋星飛,潮湧而來,雷起龍立被裹住,隻未下落。

    女仙笑道:“你看如何?決不傷你。

    你姑且掙紮逃遁,試上一試。

    ” 雷起龍見那火焰金刀宛如一個金色火球,将上下四外一齊包沒,焰光千重,射眼難睜,腳底已成了一片光海。

    雖為女仙所止,相隔丈許,不曾上身,通體已似被絕大壓力束緊,絲毫動彈不得,自然不敢冒險妄試。

    急喊:“仙姊停手!我對你如有二心,異日死于金刀之下便了,試卻不敢。

    ”女仙收了遁法,歎了口氣道:“冤孽!我自為你邪法所迷,醒來悲憤已極。

    我若稍差一點,你再昧良無情,我隻等真元一喪,便将此遁發動,同歸于盡。

    我有準備,尚可轉劫重修,你卻形神俱滅了。

    如非夙孽,也不至于此。

    傷心的事不提也罷,此後你卻須聽我良言,好好改正修為呢。

    ” 雷起龍這一對坐接談,越覺她淺笑輕颦,儀态萬方,玉肌仙骨,光豔照人,令人望之,自起一種高潔娴靜之思,不敢逼視。

    再聽語音輕柔,隐含幽怨,不禁想起對方累生修積,絕代仙姿,隐居遼海多年苦煉,好容易将證仙業,女貞無端為己所毀。

    當時也曾想到,這類茹元葆真,正派散仙中的煉女,百世難遇,幾次想要破例采補,均以愛憐太過,于心不忍。

    又想圖個永久,不特未采她的真陰,反把從不全數告人的秘訣盡情相授,即使日後再懷二心,也必無法下手。

    經此一來,真元雖為她保住,自己也轉禍為福,終究比不失身要差得多。

    又因女仙外相溫和,容止娴雅,無論輕嗔薄怒,淺笑微颦以至徘徊卻坐,清談娓娓,舉手移足之間,無不另有風華,自然絕豔。

    偏又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盡管醉心傾倒,分毫狎侮不得。

    而内禀又是那麼稱粹醇美,着體欲融。

    把以前所遇邪教異派中的淫娃蕩婦,十九比成糞土。

    他不禁又憐又愛,又敬又愧又感激。

    女的再以正言相規,以前對付别人的兼愛邪說竟未敢出口。

    如非那些舊情人多半難惹,一斷來往,立與成仇的話,直恨不得除女仙以外,把所有情絲全都斬斷了。

     女仙暗中查看他對己實是至誠,專一奉命唯謹,隻是有時面上微有愁容。

    隻料師門恩重,積重難返,尚有為難之處,不肯忘本,原是好處,倒也原諒,并不逼他立與師門斷絕。

    隻說:“從此改行向善,不許為惡,更忌同流合污,緻為所累。

    如有為難,速來告知,必為你設法防備。

    即或難勝,我平日雖喜靜修,無多交遊,但也交有三兩至友,俱是正教中人,有極深交誼,本身法力也高,有事必來應援。

    大都飛行迅速,急若雷電,無論相隔多遠,片時即至。

    多大亂子也不必害怕,隻是為人要好;否則,便我多深情愛,也沒法幫你。

    最好不必戀此暫時聚首,先去擺脫了這類妖邪再來。

    ” 雷起龍倒也知道警惕,認做轉禍為福之機,不特當時極口應諾,而且聚了幾日,吃女仙強迫催走,戀戀辭别。

    一開頭先向以前所交淫女一一訣别,力說自己近來受一前輩仙真指點,痛悟前非,現已決心永謝绮緣,專事重修。

    為念舊日情好,更恐時久相思,以為自己薄幸,有所偏愛,或生疑忌,特來話别;承賜寶物,也敬以奉還。

    這些淫邪婦女雖極愛他,不喜此舉,紛紛勸說,但多水性楊花,淫蕩已極。

    雷起龍平日又處得極好,從未說過假話,雙方感情甚好,一見任怎勸說不聽,一味婉言求告,說再不回頭,立有大劫。

    倒也不好意思反臉。

    又多以為他好色如命,不能持久。

    有的還叽嘲幾句;有的竟相待更好,隻逼他不再叙闊,好合上幾日才去,否則不能放走。

     這類妖邪多是邪法高強,雷起龍無力抵抗,心雖厭惡,也不得不勉力敷衍,刻意求歡。

    地方又多,在海内外接連飛馳了半年多,才得把一些教外情婦勉強完事。

    總算全把話說明,無什糾葛,又未生出仇怨嫌隙。

    中間也曾抽空去往女仙所居島上叙闊,起初還不敢明言經過,後吃女仙看出破綻,再四盤诘,不敢再隐,隻得跪地謝罪,吐出真情。

     女仙始而不甚相信,當時無話。

    等他聚了些日辭别,暗中尾随,窺探虛實。

    不特看出悔過出于真誠,并把自己愛逾性命,時常背地默祝天神見憐,許其改過自新。

    但求免去這些糾纏,得與女仙同隐,長相厮守,誓當暗中力行善事,脫卻前蔥。

    女仙大為感動,第二次相見,便與言明:“人誰無過,貴于能改。

    你隻管照着那日誓願行事,我既不限你日期,也不問你以前行為如何,放心好了。

    ” 雷起龍經此柔情溫語慰勉,益發感奮,力思去邪歸正。

    無如前孽牽纏,這一年中,所有以前情人俱經擺脫,不再來往,隻趙金珍一人生性淫悍,剛愎異常,又是本門師叔,極難說話。

    始而屢往尋訪,均值他出。

    等妖婦回山得知,反來尋他,雷起龍偏又去往女仙那裡。

    彼此屢次相左,久未謀面。

    雷起龍隻剩這麼一處葛藤,固望早了為是。

    趙金珍偏又錯會了意思,當他思戀自己,想要重拾舊歡,急欲與他叙闊。

    隻奇怪屢去相尋,均見不到人。

    起初隻當他情人甚多,必往别處尋歡未回。

    那些同類淫邪本多相識,試尋了去一打聽,竟是久斷來往。

    并還說起他前者來會,自稱忽遇真仙指點,将要改邪歸正,永斷情欲。

    聚了兩日走去,永不再來。

    妖婦雖不把他視為禁脔,卻也貪戀不舍。

    一聽他要和衆人一起斷絕,尋找自己,必也為了此事,又有叛教之心,不禁又氣又怒,當即到處尋找。

     事有湊巧。

    雷起龍所交情人多由互相愛好結合,就有幾個由于對方發動,也還有點情愛。

    惟獨對于趙金珍,因是長一輩的師執,平日極負豔名,本門兩輩尊長多與她有過交往,别派中也有不少情人,全是左道中有名人物,無一好惹,惟恐招忌樹敵。

    人又淫兇悍潑,行事專橫。

    自從乃師金沈子為峨眉派後輩所殺,每次相遇,必加挑逗。

    那麼淫豔的妖婦,不知怎的,竟不投緣。

    起初簡直不敢染指,見即設法躲避。

    妖婦先當他膽小害怕,面首本多,也未在意。

    後在同道妖婦口中,問出雷起龍具有專長,淫心始熾,必欲得之為快,終以暴力強迫成事。

    雷起龍迫于無奈,雖然曲從,心終不喜,但卻畏之如虎。

    這次受了女仙指教,尋她斷絕,本是硬着頭皮前往,幾次未遇,懶得再去。

    女仙島上風景清奇,洞府宏麗,更有靈藥仙釀,奇花異果,任憑享受。

    人又具有絕代容光,不必定要真個銷魂,便可令人愛而忘死,如何還舍離開。

    以為師父已死,師祖烈火祖師對第三代的門人素來放任。

    自己隻初入門時,由師父帶往參谒過一次,便未再見。

    師祖近年為報峨眉之仇,閉洞祭煉法寶,一班師伯父和先進同門尚且輕易見他不到,似自己這等末學後進決不在意。

    現時隻趙金珍一人還未斷絕,本來打算再去尋訪,明與了斷。

     這日女仙獨自出遊歸來,談起目前正教昌明,各異派妖邪劫運将到,再有數十年便即消亡殆盡。

    雷起龍心想:“此島孤懸遼海,地絕僻遠,隐伏在此,舊日一班同道妖邪決不知道。

    數十年光陰一晃就到,好在本身師父已死,等這些人伏誅數盡,自己法力也必大進,那時再夫妻二人同往中土積修外功,以求正果,豈不省心?何苦再去招惹他們,一個不巧,認作背叛師門,還有殺身之憂。

    ”于是改了主意,更和女仙說,打算從此在島上一同隐修,不再尋找妖婦。

    女仙見他自從與己結合以後,那敬愛之誠全出衷心,不特承顔希旨,百事将順,從未分毫件逆,而且改過遷善之心也極真切。

    最難得的是他出身異派妖邪,素好好色貪淫,對于自己愛戀如命的人,竟能克制情欲,盡管終日厮守,溫存撫愛,從不敢妄求交合。

    不由得大為感動,一心一意想使他去舊從新,勉成仙業,永為神仙眷屬。

    聽他這等說法,益發憐愛。

    不過女仙法力、功行頗高,深知因果相循。

     孽緣惡因既已種下,先行解脫,尚且難期必免,再如置之不理,早晚總要遇上,必有事故發生。

    就能等到對方遭劫,他生仍要遇上。

    自來微風起于萍末,星火可以燎原,一時疏忽,往往鑄成大錯。

    起初仍勸他去,嗣因雷起龍在島上清福、豔福一并享受,日子越多,越不舍得離去,每值催詢,定必軟語央告,百計延宕。

     女仙原是前輩女仙申無垢的記名弟子。

    因申無垢收她時事出無心,曾說她情孽糾纏已曆多世,今生任怎修持,也難以肉身證果。

    自己生平隻收了兩個徒弟,也因情孽造下許多惡因,受累不小。

    并且不久就要成道飛升,也不能多有傳授。

    後經再三哭求,始允收為記名弟子,并帶往南海,尋了一座極偏僻的小島,傳了一部道書,令其照書勤習,不久他去。

    女仙獨居清修了許多年,從不離島一步,近年方始偶然出島閑遊。

    寂寞慣了,還不覺得。

    及與雷起龍同居了些日,不由情根日長,一人獨居,便覺孤寂無歡,也有一點不舍離開,何況雷起龍一再磨纏。

    女仙心想:“乃師已死,華山派徒黨雖衆,因未兩代人數太多,取材既寬且雜。

    教祖烈火祖師急于報仇,常年閉關煉法,頭兩代弟子惡迹昭著,時被正教中人誅戮,日漸凋零,于是成了一盤散沙,除有事相需外,幾乎無什聯系。

    似雷起龍這等末學後進,一旦隐退,決無什人在意。

    隻剩妖婦趙金珍一人尚未斷絕,稍緩前往,也還無礙。

    ”因此耽延下去。

     一個固是樂不思蜀,一個又不再催迫,光陰易過,不覺二年。

    這日女仙忽想起好友青門島主朱蘋,二年不見,此人不特是自己惟一至交,并還得她助益不少。

    上次分手時,說要閉關煉法。

    并說前紫雲宮中主者初鳳,也快應完劫數,不久便要往她島上寄居同修(事詳《青城十九俠》)。

    因她近數年中不能離開,囑令兩年後前往相訪,約期早過。

     久聞紫雲三女法力高強,美豔無倫。

    所居海底,珠官貝阙、氣象萬千,景物奇麗。

    心中向往已非朝夕,何不趁此時機前往看望,就便一探初鳳來未?便對雷起龍道:“我往南海訪友,朱姊姊是我至交。

    本想連你帶去,無如路程遼遠,又要走過磨球島離朱宮。

    島主少陽神君為人正道,疾惡如仇,近和峨眉、青城兩派十分交好,把華山、五台諸異派視若仇敵。

    島上設有一面神鑒,千百裡内人物往來,形影畢現,你我隐身法決瞞不過。

     我一人前往,不隐形蹤,也必無礙。

    帶你同行,必放不過,我自不能坐視。

    宮中門人、侍者自恃師父法力,多半氣盛驕橫。

    休說衆寡懸殊,他們又擁有三陽真火威力,得天獨厚,難與為敵;即便當時小勝,脫身回來,以後這條路便不能走,并且從此永無甯日,何苦惹他?你還有一妖婦也未了斷,屢次催你,老是支吾。

    我今此去,至少要和朱姊姊聚上三五月,我不在家,有何可戀?你正好乘此時機去往中土,把這一段孽緣勾銷。

    此後便可和我長相厮守,永不分離,不是好麼?” 雷起龍聞言,心雖老大不願,無如女仙前曾提過,朱蘋性情溫和,道力高深,同道之交又多,俱是散仙中的有名人物,這次約會,幹将來成敗有關,不能不往。

    自己該辦的事,早就無法推托,女仙再走,更無話說。

    沒奈何隻得允諾,請女仙将他存的飛劍、法寶發還,并把以前所贈的一道脫身保命的靈符也帶了去。

    女仙見他神色恍惚,心志不甯,當是不舍數月分離,便慰勉了幾句。

    笑問道:“以前那麼多妖邪,俱被你善言解說,去了糾纏。

    現時隻剩妖婦一人,又不和她動武,至多對方無恥,強迫留你聚上幾天,雖是苟合,于你無害,要帶這麼多法寶、靈符作什?”雷起龍見女仙笑語如珠,意态溫柔,越看越愛,不知怎地心中一酸,強笑答道:“那妖婦貌似花嬌,心同蛇毒,妖術邪法又極高強,翻臉便不認人。

    我一向便怕見她,此行一個不巧,就許翻臉成仇。

    論我法力,實非其敵。

    這十多件法寶雖是别人所贈,我已深明用法,俱有極大威力,加上仙姊保身靈符,不特可以防備萬一,遇上昔日同道糾纏,也可藉以脫身。

    帶在身旁,膽壯得多。

    ” 女仙知他性情溫和,膽子又小,不會與人相争,況是昔年情人舊好。

    以前所斷情婦中頗有幾個厲害妖邪,去斷絕時,也多是這等說法,終于無事,雙方絕交均無惡聲。

    以為他厭惡太甚,因而多慮。

    其實這類妖婦水性楊花,情愛不專,至多被她纏上幾日,略拾墜歡,不緻成仇樹敵。

    多帶法寶用以防身,并非向人尋事,也就聽之。

     雷起龍兀自戀戀不舍,又強留女仙在島上盤桓了幾天,終于惹得女仙佯怒發話,方始分手。

    因已兩年未與同道妖邪相見,未免情虛。

    又想女仙一時不緻回島,打算先尋同輩中兩個交好的探詢一下,問明一些師執尊長對己有無疑念,那被自己斷絕了的情婦可有來尋之人,然後再尋妖婦絕交。

    哪知連尋了兩三處,所尋的人俱都未見。

    又不敢徑去華山、秦嶺一帶本門長幼幾輩妖邪盤踞之處探詢。

    這一耽延,不覺過了二十來天。

    這日雷起龍正想硬着頭皮去尋妖婦,巧遇一個同輩中人。

    一問近況,才知好些師伯叔因和南疆紅發老祖門人勾結,慫恿乃師與諸正派作對,在妙相巒、碧雲塘兩處集衆惡鬥,連被峨眉派一班後輩殺得大敗。

    紅發老祖幾乎形神皆滅,手下門人也傷亡殆盡。

    到場諸異派,華山、五台兩方傷亡最多,隻逃走有限幾個。

    趙金珍因有一心愛男寵,在妙相巒前死于秦寒萼白眉針下,恨深仇重,立誓報複。

    秦寒萼。

    李文衍、向芳淑三人俱為化血神刀所傷,在姑婆嶺洞府以内閉洞調養,非等金蟬、易靜等将陷空島靈藥取來,不能複原。

    而一班法力較高的敵黨,均各受有教祖專命,分散在外,下手報仇恰是時機。

    現正約人報仇,定于明日,在他新辟的四川間中嘉陵江南錦屏山絕頂金雞崖玉簾洞内會集。

    同往報仇之後,便去海外尋人煉寶,以應三次峨眉鬥劍之用。

    此行至少三年。

     雷起龍一聽,正教門下如此神通,自是心驚。

    明知此去妖婦不免糾纏,但把女仙奉如神明,不忍設詞欺她,勢在必行。

    而妖婦此次不論勝負,均往海外,恰是昔年許多舊歡往來遊息之所,如再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