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森林中的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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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指,全軍成了一人。

    分布又廣,四方八面都能照顧,動作如飛,機警非常,仿佛大片森林均被這有限數十人征服。

    除走上一段偶然看出一點燈光信号而外,簡直無什聲息。

    遇到最難走的黑暗之處,每隊隻用一根燈筒照地前進,并無沿途大樹阻隔,人在三丈之外也不容易看出。

    隻有一小隊路走不通,或是有什阻礙,轉眼之間全都接到信号,立時改變途徑。

    每隊并有兩副專走森林、辨别方向之用的針盤,由一人随時注視,稍有改動便記載下來,畫成地圖。

    所經之處,沿途樹上全都留有各種标記,分辨東西南北,走着走着稍有警兆,一聲信号,或是号燈一閃,發出紅光,全軍十二隊所有燈筒齊指一處,人也如飛趕将過去,照得那方圓十丈之内纖毫畢現。

    為了邊走邊練習,便是前途沒有動靜,也要演習。

    似此将才,連男子也是少有,自愧弗如,好生驚奇。

     鳳珠見他夫婦連聲贊佩,笑說:"我本意還想誘敵,入林之後看出形勢太險,這才虛實并用。

    先保住全軍,再相機行事以免敵人暗算。

    昨夜探得道路後又失蹤的那些人大有可疑,也許敵人就在那條路上被其看破,由後面掩來,将人擒去,還不曾死,反正亂闖,到了殺人崖,如其無法通行,稍微歇息,我們便照昨夜所探道路試他一試,二弟以為如何?"再興笑答:"前面兩個領路的便有一人昨夜去過,我和棠妹反正此生跟定姊姊,上天人地全随尊意。

    "風珠這一月來更深知再興對她的癡情癡愛,難得心地那樣光明,早就感動,聞言歡道:"你真是我親兄弟,雖然相逢恨晚,自愧失人,但是前途事業有一大片正等我們前往建立,以後要連這許多小姊妹同心合力,各盡所能,從長計議,如何能以我一人為主呢?"再興聞言,想起自己平日衆擎易舉、獨力難成之言,自知失口,方笑答道:"姊姊說得有理。

    " 前鋒共是六人,兩個向導和四名最機警而有本領的女兵,分成兩起,左右并進,往前查探。

    相隔最遠時也有一二十丈,随時均有号燈和樹皮上所留标記傳達形勢消息。

    那号燈共分紅、綠、金黃三色,拿大小分合、明滅次數和快慢傳達沿途形勢安危。

    這時人林不過十多裡,雖然險阻黑暗,因是采荒常去之處,又是兩條人口中部交叉所在,附近還添了兩處守望,因此一路過去,前面傳來的都是平安信号。

    那各式号燈在暗影中看去和林中野獸眼睛差不許多,不發動緊急合圍信号,外人決難看出。

    衆人正走之間,前鋒之側忽然報警,紅燈連閃,中雜兩點黃光,鳳珠料知右翼側面發生變故,忙照預計,密令各小隊分作弧形圖陣由兩翼包抄過去,三人和金花、秋菊居中往前急馳。

     到後一看,原來另一起前鋒探路的人本已走往前面,向導種花豹忽然想起前面不遠便是前夜同伴失蹤之地——原是三叉路口,左面來路通着昨日所去望樓,相隔有好幾裡;右面也有一所守望,非但木屋最大,可容數十人,附近小山上還有一個石洞和崖上樹木建成的木棚。

    本是采荒時衆人中途歇腳食宿之處,為防猛獸侵襲,建得十分堅固。

    因其離林較遠,地又奇險,采荒之外輕易無人居住。

    昨夜蘭花病榻發令,打算派上十人來此守望。

    再興因派人搜索無功而返,覺着當地離林外太遠,如有仇敵,人少無用,又不易傳達信号,一旦有警,接應較難,業已勸住。

    孟龍聞報不以為然,仍主派人守望。

    因這兩三年來都是蘭花全權主持,衆人對于孟龍多恨他昔年強暴,借口蘭花等四人不曾發令,不敢擅自前往,違命不聽。

    孟龍性暴,先因女兒執掌大權治理全山,蠻人懷德畏威,無一離叛,先頗高興;後見自己日常無事可做,簡直成了廢人,想起昔年威風,心便有些不快,及見所派蠻人竟敢違抗命令,不由大怒,無奈得信已遲,又将主權移交女兒,無話可說。

    以前尊卑分嚴,不奉呼喚不能随便去見鳳珠;蘭花又因他人太粗野,背後囑咐說:"叔婆本是主人,如今患難來此,隻以客禮自居,我們對她更應格外敬重。

    爹爹和她們性情不投,事情又有我們四人主持,最好除定日問安而外不要多來。

    "孟龍知道愛女不聽他話,便對她說也是無用,氣憤頭上,以為衆蠻人欺他年老無用,又受旁人蠱惑,便和幾個頭目近人商計。

    這幾個老頭目都是失去權柄的;日人,以前随意打罵蠻人,個個兇暴,一旦失去威權,雖然坐享現成,并還少去許多危險,心卻怨望;無奈這四個少年男女智勇雙全,山中出産越多,衆人生活越好,樣樣都比他強,幹看着生氣,無計可施。

    内有幾個性最兇暴的,見重要的事已輪不到他們,對衆蠻人不問多麼卑賤的外族,四個都是一體看待,心更不平,以為自己勇猛多力,四人偏看不起他,巴不得發生事故,好現他的本領,将新來的人壓将下去,立告奮勇,約了幾個膽大心粗、勇猛多力的舊人,并還暗中強迫了三個蠻人,由孟龍做主,也不告知四人,徑來林中搜索失蹤人的下落,并在當地守望——便告同行兩女兵繞往窺探。

    到後一看,那來的五個舊人和三個山民已全數被殺,心髒被人挖去,并在附近樹上發現兩片與前日相同、上畫魔鬼的木牌,忙即停止前進,一面用信号報警,一面暗中戒備,四下搜索。

    那兩女兵均有一身本領,機警膽大,因後面大隊相隔尚遠,左近如有仇敵還不會被他知道,故意在左近走動誘敵,直到衆人全數趕到,并無動靜。

     三人細看那些死人,多是身上無傷,前胸挖一大洞,隻有兩個頭上各有米粒大的小孔,上面結着一粒紫色血珠,尚未幹透,好似剛死一兩個時辰。

    除此二人,下餘面上神情甚是安靜,仿佛被害以前人均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