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部 天算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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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的機會便很可能給别人瓜分。

     四周不斷卷起沙百塵土,視野變得一片蒙隴,健馬奔馳,追風逐電,一形十影,一大群“天法戰兵”殺性盡現,氣勢懾人心魄,如狼似虎的朝“天鷹城”殺去。

     七千大軍沖殺,踢起沙塵漫天飛揚,場面煞是壯觀,馬蹄聲的的哒哒,如擂鼓節奏,怒吼聲響徹天地,如狂雷震怒,甚是吓人。

     如瘋似癫攻來,正是“天鷹城”最佳出擊時機。

     “棋局殺陣”出擊! 七千大軍随着夜叉、江南帶領下,策馬馳入“天鷹城”内,沿着城内小販們組成的道路,直沖向内城。

     當七千戰兵人城,城門立時關上,恍如一對鬼手招呼冤魂進入阿鼻地獄門。

     城門關上,滿地塵土被勁風刮起,四周頓時白茫茫一片,當塵埃消散,本來列成兩排的商販又分别聚成這裡一堆、那裹一團,三五成群的小販,各自圍于一角處,七千“天法戰兵”一時間被分隔切斷。

     夜叉、江南至此才發現,原來己方已置身在一個龐大的棋盤當中,進不得,退也不能。

     霎時間“天法戰兵”猶如被圍堵的棋子般,江南一聲暴喝斬殺,身後傳來震天價殺聲,殺人者竟是“天鷹城”的小販們,猝然攻擊,以擔挑為武器,教敵人創腹破胸。

     戰兵一一倒下被吞噬,其餘商販也展開互相連結的攻擊,一團又一團的殲滅敵人,剩下的則在纏鬥拖延、虛招阻擋,隻集中力量于某一堆盡力撲殺,把敵人殺得焦頭爛額,逃竄無路,徹底運用棋藝妙絕之法來破殺敵人。

     這就是布下的“奕旨”棋局,局内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或反撲、或收氣,花五聚六,複雜無比。

    内城門的位置,正是全個“奕旨”死活之地,誰人盡得先機,勝利便握在手中。

     以棋布局,争勝鬥智,棋藝中共分“棋勢”、“棋圈”、“棋品”三大要項。

     “四子占四方,一子定乾坤!” 把殺人陣勢以棋局之法相互交融,教敵人迷于局中,落得任人宰殺的下場。

     夜叉、江南已陷入迷失,急忙策馬前沖,手中大刀左斬右劈,任誰擋路,也殺無赦! “天法戰兵”素以瘋狂見稱,如今陷于絕境,不住的斬殺,漸漸斬出一條血路。

    血路也就是“棋局殺陣”的缺口,隻因最重要的人物已離開,殺陣中自不免露出不必要的破綻。

     一直以來,不論“棋局殺陣”,又或是“合縱連環”,皆是由血海為中心,由其帶領、指揮。

    如今血海不在,自然敵不過殺力不弱的“天法戰兵”,瘋狂厮殺聲不住傳入耳中,教人驚訝、震栗。

     最前方的“天法戰兵”已殺至内城門的“平位”,原來依照圍棋法則設陣,分為“平上去入”四格,“平位”一直便由血海把關,主将不見,殺陣頓呈虛空,成了唯一破綻。

     如狼似虎的斬殺,“天法戰兵”已把棋局殺得演不成軍,重結一團,空群而出,勇破“棋局殺陣”。

     “膨!”的一聲,城門應聲破毀,“天法戰兵”猛然破毀“棋局殺陣”,雖未能勝,且又折損幾百戰兵,夜叉跟江南兩名主帥卻能全身而退,倒算萬幸。

     離開棋局,滿以為得以保住性命,可是剛踏出城門,不可能的事情竟現于眼前戰馬猝然間倒在地上,人仰馬翻,慘叫哀号。

    怎麼?“平位”不是一切關鍵所在,何以會劇變陡生!? 戰兵再次站起來,江南、夜叉擡頭望去,好駭人的景象就在眼前,一個個圓形球體飄飛半空,看真些竟是數百戰兵的頭顱。

     原來剛才人仰馬翻一瞬間,商販已迅雷不及掩耳縱躍,把數百戰兵的頭顱來個分家。

     原以為離開“棋局殺陣”,生機便會降臨,怎知“天鷹城”已為“天法戰兵”設下另一殺局,真是局中有局,一局未停又生另一局,教敵人困鎖于萬劫不複之地這個殺局,便是“天鷹城”的第二重殺着——“合縱連環”。

     前二十人、後二十人、左二十人、右二十人,從沙土下面躍出,把六千多個“天法戰兵”包圍起來,困鎖其中。

     臉上盡是泥垢,殺志堅定,其中四十人手中均拿着一個方不方、圓不圓的圓狀鐵盒子,不約而同向同伴發射,一點亮光驟現,銀熠熠的玄鐵絲線已貫穿敵人肚腹,再纏在彼方同伴的護腕之上。

     銀絲穿過敵人肚腹、肩膊、大腿、手臂……,頃刻間,便布出一個和剛才相同的棋盤來。

     幼細卻銳利的玄鐵絲線,疾射勁強,六千多“天法戰兵”中不下于五百人被貫穿身軀不同部位,玄鐵絲線竟啪的一聲便割斷了戰兵手腳,痛得各人嘶聲叫喊。

     五百人,都被因于不同位置卻一樣大小的方格内,玄鐵絲線有高有低,有些傾斜,密密麻麻好複雜,稍一接觸便割傷肌膚,教每個人都不敢妄動,完全被鉗制。

     笑天算、小丙、小黑三人的眼神交織出興奮之色,他們對自己精心鑽研出來的陣法十分滿意。

     從“五殺野”中的“泥殺野”得到啟示,蛻變出如此怪異殺陣形式來,由此可見笑天算不住兼收并蓄,努力提升個人能力。

     笑天算就是笑天算,果然是個了不起的家夥。

     “合縱連環”出擊,“天法戰兵”絕難逃出生天……! 第十一章 智破連環殺 “合縱連橫”殺陣軀動,鋒利的玄鐵絲線随八十人翻滾跳躍狠狠割斬敵人,弄得四周殺聲震天。

     刀斬劍劈非但斬之不斷,更且被荊斷割折,兵器叮叮當當的跌在地上,随着再跌堕而下的,是頭顱、手、腳、半截身軀……。

     六千多名“天法戰兵”被東包西抄,南圍北擊,身體已被銀絲支解分離,無一活命,四野裡黃沙浸血,屍首山積。

     “天法國”戰兵接連受挫,突聞耳旁豉聲有變,回頭張望,江南與夜叉見狀忙傳令撤退,先避其鋒,登時軍心大亂,士無鬥志,紛紛退後。

     沒有血海在陣,“合縱連環”殺陣中就沒有了支柱,加上“天法戰兵”的瘋狂殺性,夜叉與江南均能全身而退。

     回頭望去,隻見同來的六千多名“天法戰兵”,如今就隻剩三千人能逃過死劫,“合縱連環”的殺力,絕對不能小觑。

     上回跟神相風不惑對戰,“天鷹城”同樣設下“合縱連環”,由血海作為重心帶領,合四十人之力殺敗二百“天法戰兵”,成績已甚是駭人,如今笑天算刻意把殺力增強,設下八十人的“合縱連環”,殺力之強竟能把三千多戰兵在轉眼間殺敗,好一個了不起的笑天算。

     八十個埋伏在地下的戰兵便把三千多名“天法戰兵”斬殺,剩下的莫不膽戰心驚。

     笑天算的“合縱連環”首戰告捷,陣勢雖勝不亂,一聲令下,八十戰兵立時把玄鐵絲線拉長,将原來的殺陣擴大,結成更巨大的“棋盤”陣。

     銀線光映着夕日光晖,猶如千萬條銀蛇鑽動,刺目耀眼,令人難以視物,頭腦一陣暈眩。

     江南與夜叉隻剩下數十戰兵,如何能敵? 反觀一直按兵不動的皇上皇,忽地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詭異莫名,教人摸不着頭腦。

     笑聲傳入耳中,餘火、餘塗兄弟二人很想去問個究竟,可是卻沒有勇氣再發問隻因他倆驟見皇上皇充滿着信心,但卻又猜度不了其所思所想,為免再受奚落,兄弟倆隻好默不作聲。

     皇上皇大笑道:“怎麼了?兩個大蠢才不再發問了嗎?難道已猜出本帥心中所想?” 餘火、餘塗齊聲道:“屬下不才,未能明白,請主帥加以賜教!” 皇上皇意氣風發的道:“大蠢才倒有自知之明,那我便來問你一個問題,并不太難,你認為本帥聰明,還是夜叉與江南二人聰明呢?” 兄弟二人恭恭敬敬的道:“當然是主帥聰明得多啊!” 皇上皇拍了拍二人肩頭,又道:“若非奉承的說話,兩個大蠢才便給我來解釋吧!” 餘火、餘塗立時跪下,道:“在大殿中,隻有主帥才能答上伍窮大王的問題,但江南、夜叉二人卻要給予提示才能作答,足可見兩者的智慧絕對在主帥之下!” 皇上皇笑了笑,說道:“那為甚麼聰明的卻隻退站一旁,不去争取大功勞?” 絕不愚蠢的餘火和餘塗,又怎能與皇上皇的智慧相比,如此高深的問題,他們當然答不上。

     對于領軍率兵的将領而言,這類人正是最好的下屬,擁有相當資質及一顆進取之心,卻又絕不會壓在自己之上,這就是皇上皇一直在尋找的理想下屬。

     皇上皇要去建立“成就”,也就必然需要這些下屬。

     皇上皇道:“還記得剛才我向大王要求多少戰兵嗎?” 餘火、餘塗齊聲道:“五萬!” 皇上皇點了點頭,又道:“為何我要五萬戰兵?” 二人聽了,不由得心中一呆,沒有想過的問題,為何偏要是五萬戰兵,不是十萬,也不是八萬,内裡到底藏有甚麼玄機? 心中清楚明白,皇上皇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五萬戰兵必然有所喻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二人怎樣也想不出來! 皇上皇淡淡的道:“五萬就是代表了勝利!” 不明所以的說話,二人思維變得更混亂,五萬怎可能代表了勝利,難道這是個幸運數字。

     皇上皇是行軍打仗的高手,智慧絕不比别人差,單以作戰策略而言,相信就連伍窮也不能與之相比! 皇上皇解釋道:“五萬!是因為‘棋局殺陣’跟‘合縱連環’皆是笑天算等人的心血結晶,若以五萬大軍攻其‘五行’方位,封鎖‘生死’二口,開出口,留血口,殺破口,便能一舉破陣,明白了沒有?” 高深的行軍戰術,餘火、餘塗聽罷呆在當場,心裡不由佩服再佩服,皇上皇就是皇上皇,果然神機妙算。

     可是,當上皇帝的伍窮,胸中謀略比皇上皇更為獨到,不遣派五萬戰兵,隻派一萬,目的就是要皇上皇接受考驗,不容他輕易得勝! 皇上皇再道:“僅得一萬戰兵,強攻隻會帶來不必要的傷亡,戰死沙場就是最終結局!” 反觀戰場之上,夜叉與江南依然的奮力劈斬,欲突圍而出,惟是早已埋伏在泥地下的其餘戰兵不斷拔升而起,把原來成一正“井字”的“合縱連環”殺陣擴大,多添了一個斜側的“井”宇。

     笑天算一方已占盡上風,原來她心中早部署好後着,此“後着”一出,絕對可以殺敗所有“天法戰兵”。

     殺陣突變,原來一個正“井”字形的棋盤上再加上一個斜側的“井”宇,玄鐵絲線問的空隙變得更狹窄,令困鎖其中的敵人沒有任何容身之處,隻是死路一條。

     随着翻滾跳躍揮動玄鐵絲線狠狠割斬敵人,刀斬劍劈斬之不斷,更被反過來荊斷割折,兵器脫手跌地,原來“合縱連環”的殺力經已提升了八倍之強。

     刹時間,玄鐵銀絲上已染滿鮮血,痛叫聲不住傳入耳中,地上血流成河,情景令人慘不忍睹。

     七千“天法戰兵”之中惟有江南、夜叉功力較強,仍在不斷揮刀斬殺,望闖出血路。

     高聲呼喊,提升士氣,“天法戰兵”雖傷亡慘重,可是士氣卻始終未有滑落,依然無比瘋狂。

     另一方面,皇上皇見狀,突然騰身站起,大叫道:“好,已死了五千多人了!餘火追問道;“主帥,死了五千多戰兵又如何?” 餘塗搶着說道:“今天咱們無功而還,隻因要五萬戰兵才可以破陣,要取勝,除非另有奇謀,又或伍窮大王再派大軍作後援。

    ” 皇上皇笑道:“隻是‘天法國’不可能再派大軍來支援,一切也得靠咱們自己了!” 皇上皇本是“皇國”中的領導,對皇帝的心态絕對明了,清楚知道伍窮決不會再派大軍增援。

     要破“合縱連環”殺陣,就隻要依靠自己的才智。

     可是手中隻得一萬戰兵,怎能發揮出五萬戰兵的力量呢! “餘火,率領五千兵馬朝西南方攻進!” “餘塗,領兵五千,随本帥一同從東南方攻去!” 月移中天,灑落大地一片清輝,皇上皇率領下的一萬“天法國”戰兵,揚起漫天塵土,兵器上的利刃,在月光照耀下,閃爍生輝。

     戰兵戴着貼金雙鳳樸頭,團花紅棉衫,紅、碧茸甲。

    手執盾牌,揮動旗幟,絕對是精銳之師。

     大軍齊聲高呼破殺口号,直如天崩地裂一般。

     “天法戰兵”齊聲呼喊,喊聲驚天動地,“天法國”國旗帶領戰兵猛向敵陣沖去。

     駭人聲勢,皇上皇舉起“橫刀”一揮,蓦地裡金鼓齊鳴,左、右先鋒齊聲呼吆,手挺兵刃率着五千戰兵,分隔兩方沖殺上去。

     一萬戰兵有何精妙良策取勝? 餘火、餘塗兄弟二人雖不明皇上皇心中所想,卻嚴守軍紀破殺而出。

     雖未明如何破陣,但要是不想死于陣中,也就隻好不顧一切的斬殺,神阻殺神,佛擋殺佛,殺出生路,殺!殺!殺! 戰鼓聲雷動,皇上皇率兵分兩路進攻,“合縱連環”遭受到前所未遇的考驗。

     一時間,“合縱連環”殺局被沖擊得一片淩亂,幾近崩潰,失了重心人物血海,殺陣遭受夜叉、江南及皇上皇内外夾攻,笑天算未能作出适當的指示,“天鷹城”危機立現。

     原來八十人的“合縱連環”殺陣,因笑天算下令擴大,在正“井”字上添上一個斜側的“井”字,使殺力愈益提升。

     可惜提升了殺力,卻同時疏忽了外圍防守,刻意把殺力擴大,緻使内強外弱,“合縱連環”即時被沖擊得混亂散敗。

     一塌糊塗的殺陣,已再不可能殺敵。

     餘火、餘塗二人分别率兵破殺,目睹“合縱連環”殺局在己方戰兵沖擊下分崩離析,心中不明所以,惟有先退站一旁,讓夜叉跟江南和剩下的戰兵沖擊殺陣,繼再來個外内夾攻,一舉沖散殺陣。

     當日連伍窮也破不了的“合縱連環”陣法,如今皇上皇竟能在片刻間以謀略破殺,足見其才智之高。

     不作無謂戰鬥,觑準時機,一擊破之,好出色的謀略呀! 皇上皇從馬背上騰身躍起,高聲叫道:“小丙、小黑、笑天算,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沖破城門,皇上皇領軍殺進“天鷹城”,城中兵力有限,未能抵擋一萬大軍殺力,“天鷹城”危機已迫在眉睫。

     夜叉跟江南見狀,不由分說便随皇上皇殺去,不甘後人,不可讓皇上皇獨占全功。

     皇上皇回頭望向二人,恥笑道:“蠢才就是蠢才,破不了殺陣卻欲來争功,好不自量力。

    ” 二人不加理會,提刀緊随其後。

     “天鷹城”是小白賜予妹子笑天算的一座城池,是“小白皇國”衆多城池中最接近“天法國”的一座。

     為的就是希望能藉着妹子的神機妙算,出色才智來抵抗“天法國”攻力,要是“天鷹城”失守,“小白皇國”的屏障被鏟除,對“天法國”來說必有莫大得着。

     如此大功勞,伍窮必重重有賞,那又怎可把功勞讓予别人? 皇上皇、夜叉、江南表面上均為“天法國”效勞,内裡卻是暗存紛争,互不相讓。

     殺入皇城,隻見皇宮外已有一人把關,他正是小黑。

     雙目紅腫,原來應現的殺性如今竟沒出現,一臉憔悴的他,好明顯是因為血海的離去已變得痛心欲絕,終日惦念孩子而盡受憂郁,變得沒精打采,憑誰也看不出他曾是一城之主。

     血海的離去,确實為“天鷹城”帶來深遠的影響。

     不單是小丙、小黑、笑天算三人,就連城中百姓亦因血海的離去而變得人心惶惶,終日于恐懼中度日。

     血海實在太重要,城中任何行軍作戰之事均以血海為重心,失去主将,單靠小丙、小黑和笑天算又怎能抗敵,發揮出殺陣的最強殺力! “天鷹城”,看來已成了“天法國”囊中之物! 第十二章 再見笑天算 決戰終于到了最後一刻。

     一切恩恩怨怨将在今天得到徹底解決,勝者為王,敗則必然的一無所有。

    一線之差,卻是得失截然不同。

     沒有了血海在陣,“棋局殺陣”及“合縱連環”皆未能發揮應有殺力,“天鷹城”看來已絕難保得住。

     媽的皇上皇,果然是個好出色的家夥,憑着出衆的才智謀略,把原來巧妙絕倫的“合縱連環”殺陣弄得散亂不堪,殺力全失,以五行方位攻殺生、死二口,一下子便破開殺陣之缺,“開出口”、“留血口”、“殺破口”,一擊必殺,一舉殲滅弱肉強食,适者生存,這是恒古不變的定律,害怕死亡并不代表死神便會離去,傲然面對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力戰至死,才能無愧于心。

     皇上皇乘着陣法潰散淩亂之際,依着兵法要旨破殺而去,正好把“合縱連環”擊得全然崩潰。

     攻至城内,驟見小黑、小丙已站在眼前阻擋去路,緊随身後的夜叉、江南如追風逐電般掩至,皇上皇睿智一生,急忙高聲叫道:“嘻!夜叉、江南,你倆把小血海殺掉,再分成四段,如此眠滅人性的殘酷手段,小丙、小黑必然拼死找你們報仇,小心呀!” 狡猾的皇上皇,竟然撒了一個天大謊話來,惟是這一句話,卻為夜叉、江南帶來極嚴重後果。

     信以為真的小丙、小黑,原來都沒精打采,登時散發出凜冽殺意,雙目透射懾人寒氣,緊緊盯着夜叉、江南,猶如沉睡中蘇醒的猛獅,殺氣教人畏怯。

     殺意爆散,強招已撲面攻至,小丙猛祭起殺招,一劍舞起,劍招層層登疊殺将而來,絕不留情半分。

     殺力澎湃,洶湧翻騰的劍氣漩渦,尤似劍身暴長十倍,如鬼如魅來奪蒼生性命“起!”利劍揮動,拉扯成一道劍氣狂龍。

     “轉!”狂龍随劍牽引,宛如巨輪在陷坑内轉動。

     “殺!”小丙一掌拍向由橫轉改為直轉的漩渦,掌心發勁把巨輪狀的劍氣猛然攻向夜叉、江南。

     漩渦如巨濤鋪天蓋地攻來,二人橫劍當胸死命抵擋。

     面對破碎虛空的殺浪,夜叉、江南心生畏怯,一人一劍,強自壓抑心頭懼意,身上每一分力量都聚集到利劍之上。

     不停劈斬,小丙誤會皇上皇之說,心中生起從未有過的仇恨殺意,誓把眼前敵人破殺。

     當然,血海是自己的心血結晶,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如今喪子消息傳入耳中,那哀痛的殺意又怎可能再強忍? 雙目充血,青筋暴現,從未如此憤怒的小丙,竭盡所能,揮劍斬殺,殺勢如巨浪滔天,浪接浪的吞噬性命。

     夜叉、江南不住的揮動“天煞”、“敗刀”,愈舞愈高、愈急愈亂,混亂擋格,宛如一抹彎月,可是月色卻擋不下滔天殺浪。

     蓦地,月光散去,不再是月,隻有血。

     夜叉、江南再也抵受不了殺浪,“天煞”、“敗刀”,被擊得脫手飛去,一時間二人再沒有任何兵器為他們擋下殺招,無可奈何下雙手隻得任由劍氣剖割。

     沒有兵器來面對瘋狂殺着,怎麼抵擋?難道要用自己身體去硬擋?不可能再有任何抵擋的“方法”,夜叉、江南二人同時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死亡感覺,已撲臨身上。

     旋風雖被二人消減了部分殺力,但剩下的餘勢亦足以把兩人性命掠奪,殺個灰飛煙滅。

     殺浪在攻,小丙殺得瘋狂,瘋狂的笑,笑得詭異莫名,教人見狀皆不禁毛骨聳然。

     夜叉、江南二人可以幹的就隻有等,等待着小丙必殺的一招揮出,等待死亡的一刻降臨! 反觀小黑依然站着,隻目變得如鮮血般紅,緊緊盯着皇上皇,殺氣内斂,卻并不表示其不痛心,他,隻在等待機會,等待皇上皇露出破綻,一擊必殺的機會! 可惜于戰場上,皇上皇的才智謀略永遠壓在别人頭上,小黑等待的機會并不可能出現。

     皇上皇抛起一個以布帛緊裹着的長形東西,大叫道:“嘻……,這便是你兒子的遺物,斷了的‘天魔’呀!” 本已誤信了皇上皇的謊話,如今再加上“壓力”,小黑心痛欲裂呆在當場,與兒子血海在一起時的無數回憶閃現腦海,再也不可能自拔。

     如此一呆,正是皇上皇最佳出擊時機。

     朝着落下的長形東西躍去,皇上皇伸手緊握,褪去裹着的長布,露出一柄金光耀目的神兵——奪愛。

     “奪愛”晃動,挽起刀光像滿天星雨缤紛,照得敵人連眼睛都睜不開來,惟有堕入萬劫不複之地。

     想得入神的小黑被耀目金光驚醒過來,可是強招已臨,再不可能抵擋! 皇上皇刀法路數匪夷所思,難以揣測捉摸。

    手腕一轉,便把直沖的劍勢改為迥刺,更免去了前撲劣勢,揮出猛烈、厲烈、狂烈的七七四十九刀。

     刀光密集殺向小黑,一刀千刃,織出重重刀網,封住敵人退路,困鎖其中。

     織成的刀網更見繁密,把小黑上下、左右、前後都罩得密不透風,難以反抗硬拼。

     小黑處身刀網織成的暗黑空間裡,眼中全不見應有的驚疑、惶惑、怯懼,隻有“等待”。

     期待必殺的一刀快來。

     空間内刀氣橫沖直撞亂劈小黑,但全都被小黑的護身罡氣截擋,終于,黝暗空間露出一線曙光。

     小黑臉露笑熊,期待的殺招終于到來,他卻沒有運起任何防守招式,隻把雙目徐徐合上。

     龍吟聲一時不絕,一道刀光斜斜飛來,如驚芒掣電,長虹橫天。

     沒有起手、沒有運氣,隻是向後退了半步,不多不少隻退了半步,輕描淡寫,從容不迫。

     必殺的一招已來臨,小黑怎可能從容不迫? 隻因他等待的,正是這必殺的一招,殺招攻來,原來密不透風的黝暗刀網露出曙光,曙光就是小黑等待的“空位”。

     被皇上皇的謊話控制了思想,小黑早已變得無心戀戰,他一直等待的,就是逃脫的“空位”。

     輕功冠絕武林,步法迅捷巧妙,算是如何繁密的刀網,隻要空位一現,小黑自然能以絕世的身法逃出刀網之外。

     俨如鬼魅一般,小黑霍然逃出刀網,巧妙地避過必殺的一擊,幸運保住了性命皇上皇翻身落回地上,正欲動身再攻之際,忽地從身後掩來一股凜冽的殺氣,殺氣來源是劍…… 劍,就是“仇生”,方失神提着“仇生”獨自來到“天鷹城”。

     雖沒被遣派一兵一卒,方失神依然無懼的隻身獨闖,誓與皇上皇、夜叉、江南争奪大功勞。

     混戰之際,“天鷹城”蓦地發放無數利箭,原來處身于城内的笑天算下令放箭,為小黑、小丙制造了逃生機會。

     箭如雨下,“天法戰兵”立時亂作一團,瘋狂的殺意被死傷一阻,奪城攻勢登時緩住。

     小黑、小丙深明笑天算用意,也就不再作糾纏,沖入城中,連同妻子一起越過城池,棄城而去。

     朝着西北方向逃走,可是皇上皇卻沒有從後緊随追去,因為他明白,不論小黑等人是生是死,若是追去便會失掉“先機”。

     眼下一切也是其次,奪城才是最大的功勞。

     要是夜叉二人沉不住氣的追去,奪城的大任便落在皇上皇身上,如此大功勞已成為囊中之物。

     心思缜密,足可見皇上皇的才智絕對壓在夜叉等人之上。

     不出所料,夜叉、江南跟方失神三人果然領兵追去,空城就在眼前,已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皇上皇奪城了! 舉起“奪愛”,高呼沖殺,餘火、餘塗兄弟二人率領衆“天法戰兵”沖入“天鷹城”。

     反觀棄城而逃的笑天算三人,一直朝着西北方向而去,但那方向正是“天法國”所在,更貼近敵軍,他們沒逃錯方向吧? 原來目的地是名喚作“草廬”的地方,隻要逃往那裡,深信必可以保住性命,隻是原因又是甚麼呢? “草廬”,一處少為人知的地方,但卻足以救回笑天算三人性命,隻因那裡住了一個好出色的人物,一個笑天算等人絕對信任的人,隻要獲得他相助,便可與皇上皇等一拼,他的名字是——苦來由。

     沒有了血海,苦來由也就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

     自從苦樂兒歸來,苦來由便退離“天鷹城”,與女兒一同遷居于“草廬”,不問世事,盡享天倫之樂。

     攀山越嶺,穿過了江河,笑天算三人終于來到“草廬”,四周松林聳立,遮天蔽日,眼前一幢破舊的茅屋,破破爛爛,簡陋不堪,一看便知是貧窮人家所住的地方。

     這間茅屋,正是苦來由父女二人的住所。

     不問情由,笑天算等人破門進去,甫一踏進屋内,不能置信的事映入眼簾。

     屋中空無一人,台上隻有一張苦來由留下的字條,原來在“天鷹城”居住的日子中,苦樂兒曾跟随笑天算習練兵法之道,學有所成,更得知小白正陷于危機,身邊并沒有如昔年的芳心及夢香公主等出色軍師,苦樂兒便正好彌補此空缺。

     得悉小白有難,苦來由當下攜同女兒動身前往協助,笑天算等原來的算盤已不可能打響。

     無奈失望之際,身後忽地傳來話聲,道:“好可惜,竟未能一網打盡!” 回頭望去,來者竟是伍窮的後着,先遣派皇上皇等人攻陷“天鷹城”,把笑天算等迫向找尋苦來由,繼而再派出後着來把衆人一舉殲滅。

     後着,就是伍窮派來的春冰薄! 的的答答馬蹄聲響起,正是從後追趕而來的夜叉、方失神、江南及一衆“天法戰兵”。

     形勢已十分明朗,笑天算三人絕不可能逃出生天。

     小丙、小黑提步踏前,站在笑天算跟前以作保護,輕聲道:“快走吧!我倆先來擋住敵人。

    ” 九死一生的險境,求生看來比登天還難,小黑與小丙盡力護着笑天算,助她逃離困境。

     笑天算深明兩位丈夫之意,不敢再作逗留,急忙翻身上馬,惶惶下策馬離去。

     甫拉緊馬缰奔馳,突如其來的一道寒氣将馬頭一擊而破,分成兩片。

     鮮血淋漓濺在笑天算身上,面前一人站于馬頭之上,雙腿一分,随着馬頭撕裂之勢順滑而下。

     與此同時,笑天算感到頭頂忽地滴下一點鮮血,是自己的血,更恐怖的是眼前事物更分成兩段…… 對了,馬頭分裂,笑天算的身軀亦同樣撕裂分開。

     “奪愛”已狠狠的劈開身軀,原來是皇上皇,他掠奪“天鷹城”後迅速趕來殺人。

     皇上皇冷冷的道:“最終,你和你爹二人也是死在我手上!” 小丙、小黑見狀,難抑心中憤怒,同時仰天怒吼,可是深愛的笑天算已再不可能聽到… 笑天算,已确實的成了一個死人,一個被破分為二的死人! 皇上皇相當滿意的笑,因為殺了笑天算,小丙、小黑為了複仇,如何也不會再逃走。

     來吧!你兩個笨人快上前來送死讓我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