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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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有一位女士提了個問題,不過我沒聽清她問的是什麼。

    莫頓說道:“是的,我說了,是1962年的水平。

    我知道這令人難以置信,但是我們回想一下50年代吧。

    當時,美國工人可以有自己的住房,可以養活一家子人,可以把孩子送進大學。

    這些全靠一個人掙工資。

    現在是夫妻兩人都工作,可是大多數人仍然買不起住房。

    美元的實際購買力下降了。

    所有東西都比以前貴。

    人們拼死拼活地幹,為的是保住現有的東西。

    他們無法提高生活水平。

    ” 我在一旁聽着,不由自主地點起頭來。

    大約一個月前,我外出找房子,希望能為米歇爾找個帶後院的房子。

    可是在洛杉矶,房子的價格高得令人咋舌,我是永遠也買不起的,除非我再次結婚。

    也許再次結婚也買不起,因為…… 我覺得有人在我背上捅了一下,回頭一看是那個門房。

    他把頭朝大門方向輕輕一歪,說了聲:“回來,小子。

    ” 我很生氣,可是我看康納倒是悶聲不響地朝大門口走去。

     到了門口,那人說道:“我查了,這兒沒有坂村先生。

    ” 康納當即說道:“坂村先生就是在你右邊、站在房間那一頭的那個日本人,他正在跟那個紅發女郎說話呢。

    ” 門房搖搖頭說:“對不起,二位,如果你們沒有搜查證,我就要下逐客令了。

    ” “這并不是什麼麻煩事,”康納說道,“坂村先生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想跟我談談。

    ” “對不起,你有搜查證嗎?” “沒有。

    ”康納告訴他。

     “那你們就是非法進入私宅。

    我現在就請你們離開這兒。

    ” 康納站在那兒不動。

     那門房後退了一步,然後雙腳分開站定。

    “我想你應當知道我是柔道的黑帶。

    ” “真的嗎?”康納問道。

     “傑夫也是。

    ”門房說。

    他指的是剛剛又走出來的一個人。

     “傑夫,”康納沖那人說道,“你是不是準備開車把你這位朋友送到醫院?” 傑夫皮笑肉不笑地說:“嘿,你們知道我很喜歡幽默。

    那很有意思。

    好吧,聰明的先生們,你們可是走錯了地方。

    已經向你們做過解釋了。

    走吧!快走!”他用粗短的手指對着康納當胸戳來。

     康納平靜地說道:“你先動武了。

    ” 傑夫說道:“嘿,你他媽的臭小子,我早就告訴過你,你走錯了地方……” 說時遲,那時快,傑夫話音未落就被康納一個迅疾的動作打翻在地,呻吟着滾向一邊,滾到一個身穿黑褲子的人的腳邊停住。

    我擡起頭,看見此人的穿戴全是黑的:黑襯衣、黑領帶、黑緞面外套。

    他一頭白發,渾身上下透發出好萊塢式的戲劇性風采。

    “我是羅德·德懷爾。

    這是我的家。

    這是怎麼回事?” 康納彬彬有禮地向他介紹了我們的身份及來意,并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我們是來執行公務的,我們想找你的一位客人談一談。

    他叫坂村,就是站在那邊角落裡的那一位。

    ”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德懷爾指着躺在地上邊喘着粗氣邊咳嗽的傑夫問道。

     康納平淡地說道:“他先動的武。

    ” “我根本沒他媽打他!”傑夫分辨道。

    此刻他用手肘撐着坐了起來,還在咳。

     德懷爾問道:“你碰到他沒有?” 傑夫啞口無言,氣得白眼直翻。

     德懷爾轉過臉對我們說道:“我對此表示歉意。

    這兩個人剛來不久,不懂規矩。

    你們想喝點什麼?” “不必客氣了,我們有公務在身。

    ”康納說道。

     “我去請坂村先生來和你們談談。

    能不能問一下尊姓大名?” “康納。

    ” 德懷爾走開後,傑夫被第一個門房扶了起來。

    他一瘸一拐地走開了,嘴裡不幹不淨地罵道:“他媽的混蛋。

    ” 我說道:“這下記住什麼時候該尊重警察了嗎?” 康納搖搖頭看着地闆。

    “我感到很慚愧。

    ”他說道。

     “為什麼?” 他不願再多做解釋了。

     “嘿,約翰!約翰·康納!久違久違!他們怎麼樣,夥計?嘿!”坂村說着在康納肩上搗了一拳。

     從近處看,埃迪·坂村并沒有那麼英俊。

    他的皮膚有點發黑,而且臉上還有幾粒麻子,身上的氣味就像放了一天的淡威士忌。

    他的動作浮躁,過于活躍,說話速度很快。

    快手埃迪不是一個斯文人。

     康納說道:“我很好。

    你好嗎,埃迪?過得怎麼樣?” “哎,還湊合,上尉。

    隻碰上一兩次麻煩。

    一次酒後開車,犯了第501條。

    不過你知道,因為我的記錄,事情變嚴重了。

    嘿,生活仍在繼續!你到此有何貴幹?這地方真妙,啊?最新潮流:一點家具都不擺!羅德這是标新立異!太妙了!誰也不能坐下。

    ”他笑起來。

    “新潮流啊!妙不可言!” 我覺得他似乎吸了毒,顯得過于癫狂。

    這一次,我清清楚楚看見了他左手上那塊疤痕:绛紫色,約4厘米長、3厘米寬,似乎是多年前的燙傷留下的。

     康納壓低嗓門說道:“埃迪,實不相瞞,我們是為今晚中本大廈那件棘手的案件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