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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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部的名牌大學,具有在優越環境下長大的人所具有的那種想法,認為隻要是自己想到的,就該是真實的,完全可以成為生活的準則,沒有必要根據現實來考慮問題。

     一方面,她當時還年輕,涉世不深,正在體驗這個世界,了解這個世界。

    她充滿熱情,在談起自己的信念時會慷慨激昂。

    不過,她的信念随時在變,這種變化完全取決于她最後一次跟誰談話。

    她很容易受别人思想的感染,從而不斷改變自己的思想,就像有的婦女不斷改變自己的服飾一樣。

    她對最新思潮總是了如指掌。

    有一度我曾覺得她那樣很幼稚,很可愛,可是久而久之就令人生厭了。

     她沒有任何主心骨,沒有任何自己的思想。

    她就像一架電視機,隻管放最新的片子,至于是什麼片子,她從不過問。

     勞倫最大的本領就是去順應迎合。

    她善于察言觀色、見風使舵。

    她在看電視、看報紙、看上司——隻要在她眼裡是上司——的眼色行事方面是行家。

    她總能使自己處于一個适當的位置。

    她能混得不錯,我并不感到吃驚。

    她的價值觀念就像她的衣裳一樣,總是那麼漂亮,那麼時髦。

     “……對你來說,中尉,可是有點晚了……中尉?” 我眨了眨眼,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珍妮在跟我說話呢。

    她指着熒光屏的定格畫面。

    我看見謝裡爾·奧斯汀穿着那件黑色禮服裙正和兩個穿西裝的年紀較大的男人站在一起。

     我看了看康納。

    他已經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中尉?這一段感興趣嗎?” “那還用說。

    那兩個人是誰?” 珍妮讓錄像帶按正常速度運行。

     “是約翰·莫頓參議員和斯蒂芬·羅參議員。

    兩人都是參議院财政委員會的。

    這個委員會目前正在審查出售微電腦公司的問題。

    ” 屏幕上的謝裡爾邊笑邊點頭。

    她看上去炯娜多姿,簡直是純情和性感的美妙結合。

    有時,她的臉上顯露出老于世故甚至是冷酷的表情。

    看來她認識這兩位參議員,但卻不熟。

    除了握手之外,她對其中任何一位都沒有過分親熱,也沒有和他們靠在一起。

    兩位參議員似乎也知道有照相機、攝像機在工作,所以都對她保持着友好,還有點一本正經的樣子。

     “我們的國家完了,在一個星期四的夜晚,美國的參議員卻和模特兒站在一起閑聊天,”珍妮說道,“難怪我們處于困境。

    這些都是要員。

    人們正在談論莫頓要在下一屆大選中作為總統候選人的事呢。

    ” 我問道:“你了解這二位的私生活嗎?” “他們都有家室,不過嘛,羅已經是半分居了。

    他把妻子留在弗吉尼亞的家裡,自己卻到處跑,喝起酒來瘾頭很大。

    ” 我看着監視器屏幕上的羅參議員。

    他就是今晚早些時候跟我們一起乘電梯的那一位。

    當時已經喝得有了幾分醉意,差點跌倒,可他現在并沒有醉。

     “那麼莫頓呢?” “據說他為人清白,以前當過運動員,體格強健。

    他吃的是健康食品,是個熱愛家庭的人。

    他的興趣在科技方面,關心生态環境、美國的競争力、美國的價值觀等等問題。

    不過他不可能那麼清白。

    我聽說他有個很年輕的情婦。

    ” “是嗎?” 她聳聳肩說道:“有人傳說他的手下人想中止這種關系,可誰知道是真是假。

    ” 帶子放完後被彈了出來,珍妮把最後一盒帶子推進了錄像機。

    “夥計們,最後一盒了。

    ” 康納挂上電話後說:“不看了。

    ”他站起身。

    “我們得走了,後輩。

    ” “為什麼?” “我剛才跟電話公司通了話,談到今晚8點到10點從中本大廈的大廳裡那部付費電話上打出的電話的情況。

    ” “怎麼樣?” “在那段時間,沒有人從那裡打過電話。

    ” 我知道,康納認為有人從保安值班室裡出來,到那部付費電話上打電話報的警——不是科爾就是一個日本人。

    他原先那種想跟蹤電話順藤摸瓜的希望破滅了。

    “這太遺憾了。

    ”我說了一句。

     “太遺憾?”康納驚訝地問道,“這太有用了。

    它使我們的調查範圍縮小了嘛。

    岡薩雷斯小姐,帶子上有沒有拍客人離開的鏡頭?” “離開的鏡頭?沒有。

    客人到了之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上樓去拍攝招待會的場面去了。

    然後他們把錄好的帶子在規定時間之前送到這裡來,那時招待會仍在進行呢。

    ” “好吧。

    這樣的話,我們就到此為止。

    謝謝你的幫助。

    你知道的情況對我們很有用!走吧,後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