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招兵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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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有誰說過不可以?” 三女正在說笑之際,前院忽然傳來一陣規律的金鐘之聲,三女聽得這陣鐘聲,全為之愕然一怔。

     迷魂倩女皺眉自語道:“現在才什麼時候……” 玫瑰聖女擺手止住道:“不,這隻是‘戒備鐘’,并非全宮集集之‘緊急鐘’,根據鐘聲所示,前面似乎隻在示意我們,有不明人物出現,須要加強戒備,并無傳呼我們之意,你們二個留在這裡,待愚姐過去看看……” 口口口 這是仲春一月的好天氣。

     七星劍宮外面的廣場上,一宇排列着四人,為首是個五旬出頭的老人,其次,是一名青衣少年,再其次,則是兩名勁裝大漢。

     那名老人軀幹健偉,眉濃似墨、月灼如星,身披一襲玄色英雄氅,巍巍然透着一派凜凜不可侵犯的神氣。

    那名青.衣少年身材則很單薄,臉孔繃得緊緊的,隻有一雙奕奕有神的眸子在不住閃溜,明顯地可以看出,他臉上正戴着-人皮面具。

    另外兩名大漢,似是家将模樣,雖然相貌彪悍,卻無其它特别之處。

     玫瑰聖女走出劍宮大門,桑劍飛左七右五,正領着十二名,士并排自雲階上緩緩走下廣場。

     桑劍飛與十二劍士下階步伐甚慢,人在一步步向前移動,三雙眼光卻不約而同,一齊注射在那名玄衣披肩老人臉上。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桑劍飛緩緩回過頭來。

     玫瑰聖女疾行數步,走上前去,悄聲問道:“下面這老人是誰,桑劍飛皺眉低聲答道:“正想問你呃……來意似乎不善,但我不認識,十二劍士好像沒有一個能知對方來曆。

    ” 玫瑰聖女點頭道:“下去再說。

    ” 桑劍飛與玫瑰聖女并肩向前,十二劍士因玫瑰聖女之到來,便都稍落後一步,并攏來成一字形走在兩人身後。

     桑劍飛淺跨半步,向老人雙拳一抱道:“恕桑某人眼拙,敢先請教老丈稱呼!” 玄衣老人身軀紋風不動,冷冰冰的答道:“老夫非為套交情而來,用不着!” 桑劍飛沒想到對方竟會這樣不客氣,不禁徽微一怔,他這時雖然滿心不是滋味,但為了盡地主身份,隻好強忍着又道:“那麼何事枉駕,可否明教?” 玄衣老人精目一掃,沉聲道:“貴宮有位什麼‘瑤台玉女’,何以不見出來?” 桑劍飛又是一怔,心想:卿卿雖然歡喜到處惹事,但是她已經很久沒有離開我身邊,如系以前的結怨,應該不會等現在,而且也沒聽她自己提起過,奇怪,這是打那兒來的一段梁子? 玫瑰聖女忽然搶上一步,朝那名青衣少年含笑道:“這位小妹,您好,想不到上次劍會上那段誤會,小妹您回去之後仍然記在心上,其實,這事說來……” 桑劍飛與衆劍士恍然大悟,是的,那雙眼神,以及那副纖弱的身材,實在太像了,怪不得這名青衣少年要在臉上戴起一副人皮面具,她原來就是那天劍會上,自稱“湖海客門下”,擅使什麼“玄玄神劍”,結果因遭玉女識破女兒身,以緻一怒擲劍而去的第九号“梁典吾”。

     想起那天那一段經過,桑劍飛與十二劍士心頭均不禁暗暗起火。

    這丫頭不肯自我反省一下,不招女性,早經明定,她自己首觸規章,而且事發之後,還施出那麼狠毒的一手,七星劍宮不去找她算賬已經算好的了,今天她反而煽惑了她的長輩前來問罪,豈非逼人大甚? 桑劍飛不等玫瑰聖女說完,臉色一寒,面對玄衣老人沉聲道:“如果敝師妹猜測的不錯,桑某人實在感到遺憾,遣憾您老那一天未能親自在場,這位女俠不知是令愛還是令高足,那天的表現實在太精彩了!” 玄披老人本來就是聽一面之詞,不過,他那天雖然沒有在場而且桑劍飛此刻也沒有詳述當時經過,然而,以他的年齡和江湖經曆,他一聽桑劍飛這種語氣,馬上也就有點明白錯在誰方了。

     青衣少年跺足扭腰不依道:“爹爹……” 玄衣老人回聲喝道:“不許你開口!” 從這一聲,足将玄衣老人之橫爆剛強脾氣表露無遺,他雖然現在已經明白了屈在己方,卻顯然仍無收兵之意,他罵愛女一事表示他高興怎麼做,便怎麼做,并非受女兒之影響,既來之,則安之,錯亦不妨,要錯,就索性錯到底。

     青衣少女挨罵,不但不怨,反見欣然色喜,她當然清楚自已爹爹的性格,她知道,出氣有望了。

     果然,玄衣老人斥完愛女之後,忽然拍手一指十二劍士,桑劍飛截然另辟話題道:“這些都是貴宮新招的劍土麼?” 桑劍飛不想多事,忍氣領首道:“是的。

    ” 要鬥氣,底下應該接上一聲:“怎麼樣?” 但是,這對父女的性格是明顯的,他不願與對方一般見謂,所以,他将“怎麼樣”三字省略了。

     玄衣老人有如拷問囚犯似的又道:“他們之中誰最高明?” 這回,桑劍飛不得不把省掉的三個字拿出來應用一下了,他臉孔一闆又問道:“怎麼樣?” 玄衣老人傲然道:“說來這也是緣分,老夫無事相擾,甚感過意不去,叫他們之中最好的那個出來,讓老夫教他幾招劍法。

    ” 十二劍士人人英眉高剔,怒容滿面。

    桑劍飛雖然沒有回頭去看,卻好像跟看到的一樣,及時發出一聲輕咳,傳示衆劍士不得躁急将事。

    他本身則同時向前走上一步,望玄衣老人淺淺一躬軀道:“卻之不恭,桑某人願意親自受教!” 玄衣老人冷冷說道:“你如堅持,等下還有機會。

    老夫先找他們,不過是想知道一下他們這-批都是些什麼料子而已!” 忍耐有個限度,而且,武人一旦側身武林,刀兵相見,乃屬不可避免的事;桑劍飛雖然愛護這批劍士,但是,局面擠到這步田地,劍士們的顔面他也必須顧及。

    所以,他不再說什麼,轉身在十二劍士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眼,然後毅然向身兼銀劍隊長的銀劍一号童元章點點頭說道:“元章,你出來向這位前輩領教兩手吧!” 銀劍一号童元章躬身道:“領谕!” 玄衣老人指明要戰十二劍士中最高的一個,誰人首先受命出陣,責任雖重,榮耀卻也夠榮耀的,但是,現在出列向前的一号銀劍童元章,步履沉穩,神态平和,既不驕,亦不懼,而這,正是桑劍飛這次選中這名銀劍一号的原因。

     原來這位受護劍會推薦,與銀劍二号韋緻平,同列劍叟雍維民門下的王屋高弟,本身的一套風雷劍法雖然不足稱為十二同侪之冠,但是,這位銀劍一号另外卻有着一種他人所難企及的優點。

     首先是他那套“風雷劍法”,“風雷”兩字,詞意思義雖然剛烈,然而事實恰好相反! 這套風雷劍法十招是守式,不到遇上可乘之機,攻式不出手,一旦出手,便将威不可當發,勢如狂飙駭電,令人趨閃無從,“風雷”兩字,乃由而此而來。

     其次則是這位銀劍一号童元章堅忍不拔的獨特性格,他年歲雖輕,卻無一般年輕人的浮躁毛病,一名劍士具備了這個涵養,赢,固然無話可說,翰,一定也會比别人輸得漂亮。

     玫瑰聖女與另外的十一劍士見到銀劍一号受命出場,人人暗中點頭,大家似乎都甚為佩服桑劍飛選擇之适當。

     玄衣老人頭一擡,倨傲地道:“你是十二劍士之首?” 童元章扶劍幹靜的答道:“不是!” 玄衣老人微怒道:“那麼你為什麼竟敢站出來?” 童元章毫不動氣道:“要找十二劍士中最高明者,系尊駕個人之主張,本宮井無必須遵循之義務;國有君,軍有帥,在敝寄主之意,或許以為在乇這等人才,已盡足高攀于尊駕了。

    ” 玄衣老人勃然大怒道:“好無禮的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童元章平靜地反問道:“尊駕呢?” 玄衣老人益發怒不可遏道:“簡直造反了,憑你小于也敢如此動問老夫名号?” 童元章輕輕一哼道:“彼此!” “唰”的一聲,長劍出鞘。

    腳踏于午,平劍當胸,雙目注定玄衣老人,聚氣斂神,不稍一瞬。

     玄衣老人嘿囑一笑,手探肩後,緩緩抽出一支形式怪異的寶劍,劍尖一點,傲然沉聲道:“饒你先攻三招試試,看值不值得老夫親自動手。

    ” 衆人看清那支寶劍的樣式,無不為之微微一怔。

    普通寶劍說有長短之分,然于形式上,則多半大同小異。

    可是,玄衣老人手上現在拿着的這支劍,與其說它是“劍”反不若說它是一根“細條方杆”來得恰當。

    是的,“它”有一般寶劍的長度,有着一般寶劍所不可或缺的護手;但是,劍身卻完全是不是那麼回事,細細長長,四四方方,僅有拇指那麼粗,“劍身”藍光閃閃,雖然也是精鋼百煉而成,但是,它投有“鋒”也沒有“尖”,說得俗一點,它不過是一根三尺來長的藍鋼方筷子而已。

    “金劍一号”穆萬榮一聲輕噫,突向桑劍飛低聲道:“不好,這是一支‘碎骨劍’!” 桑劍飛呆了一呆道:“碎骨劍?” 穆萬榮促聲道:“是的,這人一定是當年劍魔玄玄叟的傳人,家師退出江湖便是為了曾經輸給劍魔玄玄叟一招,此事說來話長,總之,元章賢弟絕非此人敵手,而且差得很遠,桑宮主最好馬上設法換他下來……” 這位穆萬榮被封為金劍士,且受命兼領金劍隊長,說來并不是偶然的。

     太原王大空,早年以“蕩寇大九手”名揚天下,曾被武林中尊為“劍中之劍”,黑白兩道人物,一聽到“王大空”三個字,無不肅然起敬。

    而這位穆萬榮,日前在劍會上,桑劍飛第一眼便看中他;後來事實證明,桑劍飛的眼光并沒有看錯,穆萬榮不但在劍術方面已得太原王大空之真傳,就是為人行事,亦屬一名不可多得之将才。

    現在,話由這位金劍一号隊長口中說出來,事态自屬嚴重非常。

    可是,匆促之間,怎麼個換法呢? 玫瑰聖女皺眉道:“若是換了穆隊長,穆隊長自信如何?” 穆萬榮沉重地道:“情形也許要好些,不過卑劍亦非此人之敵,如能勉強保住不緻傷殘,就已算是好的了。

    ” 桑劍飛沒有想到來人竟是當年魔劍玄玄叟的傳人,那天,青衣少年化名“梁典吾”應征,自稱本門劍法叫什麼“玄玄神劍”,原來裡面還隐藏着這麼一層含義。

     現在,桑劍飛惟一的希望,便是寄望于這名玄衣老人雖為玄玄叟傳人,但事實上卻不及傳說中當年那位玄玄叟那般厲害了。

     這時鬥場中,在玄衣老人發話之後,童元章不再客氣,早已劍訣一領,徑自活開步眼身形,待得這邊桑劍飛等人再度集中注意,童元章劍光打閃,已以“風雷劍法”中一招“風雷隐動”向玄衣老人迎面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