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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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懂了吧……” 間間木喜美子聞言一愕,竟紅了臉。

     埋香歎口氣,道:“這不是理由──,你能不能告訴我們為什麼?” 半晌,蔣易修才歎道:“東岸矮寇越優越重。

    原先,想把你們交給玉堂主再去,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葬玉臉色一整,道:“扶桑倭寇入侵之事,本門亦有耳聞──。

    或許他日有用得着之處,葬玉必不辭……” 蔣易修臉色亦一正,道:“葬玉姑娘能識大體,蔣某心中欽佩無已……” 埋香淡笑道:“還有姑娘我呢……” “那更好……”蔣易修笑道:“希望我們以後是友非敵!” 葬玉和埋香互視一眼,苦笑在心中。

     雷殺生前的絕筆信中所言,無論如何非找上李北羽不可的了──。

    她們苦笑。

     蔣易修皺眉道:“兩位姑娘有何不妥?” “沒什麼……”葬玉站了起來,道:“保重……” 佳人已去。

     蔣易修噓了一口氣,朝喜美子笑道:“走吧──,到東海沿岸去……” 喜美子忽的皺眉道:“今晚不行……” “為什麼?”蔣易修訝道:“你不是急着……” “感覺──。

    女人的感覺……”喜美子望向窗外道:“我覺得今晚這汝南會有事──。

     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和方才那兩位姑娘有關!” 百裡憐雪早就盯上了葬玉和埋香。

     他冷冷一笑,出現到兩人面前。

     葬玉一愕,挑眉道:“哼、哼──,百裡公子也做起沒本錢的生意來了?” 百裡憐雪冷笑道:“不錯……”說着,手上長劍已然遞至!葬玉一喝,身子一退一轉;那端,埋香也同時行動。

     兩人四拳,俱往百裡憐雪左右脅而來! 百裡憐雪一冷笑,身子一拔,那劍已分兩處往兩人而至! 葬玉大驚,眼前這百裡憐雪的劍上造詣已大大可觀。

    心有此念,卻是閃已不及。

    當下,便叫百裡憐雪劃中右臂。

     埋香可也慘,身勢一沉一退,竟讓肩井穴被劃中,立時兩條臂膀擡不起來。

     百裡憐雪持劍冷笑道:“兩位可是要再試試?” 葬玉一咬牙,向埋香使了個眼色,便雙雙後退而去! 百裡憐雪大笑道:“走的了嘛?”這一聲中,手上長劍再遞,已迫到兩人面前! 蓦地,半空中有劍随喝聲而至:“住手!” 兩劍交鳴,各自蕩開! 分而複合,一展交手七回合! 聖劍狂戰七十二技對上玉風十八招喚! 眼前解危的,竟然是玉楚天。

     百裡憐雪雙目暴閃,大笑道:“好極了──,本座正愁找不到你……”随喝聲,那手上狂劍更緊。

     隻是,現在百裡憐雪非昔日百裡憐雪,現在的玉楚天何嘗不是非昔日玉楚天? 兩相交擊到第六十七招,那玉楚天終因這些日子來被困,内力大大不濟而逐漸落于下風。

     百裡憐雪大笑道:“玉楚天,今夜就叫你做階下囚……” 話聲未完,隻覺一股震駭無比的殺機已至! 百裡憐雪大驚,後退;隻見一片光芒當頭罩下,他一提氣,身子三翻而起,順勢一劍剌出,大有把握将來人刺殺于劍下。

     因為,此時他已在那出刀的人背後。

     可惜,他忘了一件事;扶桑兵法大家佐佐木小次郎的“飛燕斬法”專門搏殺半空之物! 刀劍交鳴的瞬間,一股極強氣機透肩而來! 百裡憐雪大驚,拗力一折身,落撞壁上;此時,亦有一道彩虹奔至! 虹是七彩,七彩的劍鞘! 百裡憐雪已無可躲,隻有勉強揮劍。

     這一震,再将他震撞于壁,“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說也巧,這血随風一揚,便遮了蔣易修雙目。

     百裡憐雪見機不可失,一翻一躍,便越過屋脊,消失于黑暗之中! 療傷的療傷,揉腫的揉腫。

     六個人中,就那宇文湘月沒事。

     隻是穴道不解,活動起來無礙,在運功上卻是使之不能。

     半晌,大夥兒全弄好了,那玉楚天不禁笑了起來。

     蔣易修睜眼道:“發了财啦──?那麼好笑?哥哥我為了救你還受了一臉的污血……。

    ” 玉楚天道:“在下隻是……哈……,好笑……”笑了半天,那蔣易修揍了玉楚天一拳肚子,他方才止住笑。

    長長噓一口氣道:“這裡有黑旗武盟盟主的女兒、玉風堂堂主的兒子、刀斬門門下殺手、扶桑女劍客、第一小莊的員外──。

    你說,奇怪不奇怪?哈……” 這一大笑,衆人也為之相顧愕然,同聲大笑了起來。

     百裡憐雪沖入屋内的時候,玉珊兒正好解開了穴道! 百裡憐雪雙目一閃,冷笑道:“隻怕你還是晚了一步……” 玉珊兒冷哼一聲,人退破窗而出。

     窗外,立時有人圍了上來。

     來的是六個不高不矮,平平凡凡的漢子。

     玉珊兒手上玉扇一振,連拍帶打的打了一陣,才發覺這幾個家夥可不太平常。

    她鬥然想起這六個人來。

     “陰山六鬼?”玉珊兒叫道:“你們……怎麼會聽命那個百裡憐雪?” “為什麼不會?”百裡憐雪含笑走了出來,淡淡道:“因為他們都服了本座精心調治的藥物……” 玉珊兒臉色一變,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簡單!”百裡憐雪道:“不要半盞茶時間,你就會躺下!” 陰山六鬼已然停止了攻擊,等着這位玉大小姐倒下去。

     果然,玉珊兒身子一軟,便跌落地面。

     百裡憐雪冷冷一笑,持劍走近;便此一瞬,玉珊兒翻身而起,手上玉扇拍飛百裡憐雪,大笑越過陰山六鬼的頭頂而去! 百裡憐雪猛吸一口氣,沉聲道:“追……” 立時,陰山六鬼亦揚身而起,往那黑夜中狂奔而去! 這時,百裡憐雪終是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來。

     前番一戰,早有内傷;現又遭玉珊兒暗襲,便是銅身鐵骨也難搪。

     他伸手于懷中,挑出一玉瓶,便倒出藥丸吞下。

    當下,便盤坐運功──。

     平靜的庭園,此際有了一股氣機移動。

    百裡憐雪一驚,睜眼。

     眼前,便有一名中年文士含笑而立。

     百裡憐雪沉住心神不語,隻聽那中年文士笑道:“老夫宇文真──,不知你聽過沒有?” 百裡憐雪隻覺腦袋一轟,立時昏厥了過去! 宇文真也覺得腦袋一轟! 屋内,竟然不見宇文長卿的下落。

    他臉變了三、四回,方恨恨提起百裡憐雪而去! 是誰又劫走了宇文長卿? 宇文長卿在一個人的笑聲中歎氣。

     眼前背着他的人,竟然是兵本幸!這個扶桑浪人在搞什麼鬼?宇文長卿隻覺自己的命實在不好,真像貨品一般叫人提來提去! 他那裡知道,那個玉珊兒的運氣可更差! 玉珊兒一路狂奔,隻是身後陰山六鬼緊追不舍。

     她歎口氣,停下轉身,該幹的總是該來。

    一聲不招呼,已然揚扇當先便擊中了其中的” 長舌鬼”!這一下,可真打的那鬼鬼叫哇哇不已! 玉珊兒冷笑,勉強将真氣穩住,靜觀其餘五鬼如何出手。

     當下,陰山六鬼之首的“黑無常”往前一步,失聲道:“玉大小姐──,并非陰山六鬼有意為難……” 玉珊兒一聽語氣中大有轉圜餘地,心思已有明白,道:“你們隻怕身上之毒?” “不錯……”黑無常歎道:“誰又願意任令别人使來喚去?” 玉珊兒此際隻覺體内真氣正一點一滴的消去,正想着如何解決眼前之局。

    忽的,心念一動想起了昔日曾向藥師王要了三份“葬魂玉針”、“埋魄香蘭”的解藥。

    自己在戲水樓用了一份,如今剩下的兩份不知是否有效? 主意一有,當下便伸手入懷取了那兩包粉末出來,丢給黑無常道:“你們六個分了吞下,看看能不能解?” 黑無常執藥在手,稍猶豫了一下。

     六兒的老二“白無常”則怪叫道:“老大──,這藥成份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再說,能否解毒,我們更是不明白……” 玉珊兒聞言,當真怒氣沖頂,設非内力不支,否則便真放手幹了起來。

    她冷冷笑道:” 你們這麼笨啊──,姑娘我人就在這裡,你們不會先找一個人服下試試?” 黑無常一點頭,道:“好──,有埋!” 說完,便真的打開其中一包藥來。

     六鬼中的老四“大頭鬼”急道:“老大──,我們先點了這妞兒穴道,免得她跑了!” 玉珊兒一咬牙,方恨恨将目光投向“大頭鬼”;隻見,黑無常一揚手,老大的打了大頭鬼一巴掌,怨聲道:“你把玉大小姐看成什麼人──。

    我服了藥而死,她自會負責;玉風堂中人做事一向不避不逃!” 說着,已然将那包藥輕送了三分之一入口,閉目盤坐了起來。

     陰山六鬼中其餘的五名關心看着老大“黑無常”的變化,那玉珊兒何嘗不是?隻見六個人十二道目光全投在黑無常身上變化。

     半晌,那黑無常忽的身子一頓,雙手竟猛抓地面。

     白無常大驚,道:“大哥──,大哥──,你怎麼了?” 黑無常沉聲大喝,人虎立了起來。

     玉珊兒一顆心懸了又懸,隻聽見那黑無常大笑:“好──,好──。

    果然神藥! 哈……”便此一語,陰山其餘五鬼臉上兇狠之色盡去,俱現出欣喜來! 那玉珊兒此時一見沒事,心上大石落下;不由得精神一懈,真氣一散。

    就此,雙目一黑而倒了下去。

     洛陽如昔,依舊繁華。

     南宮世家卻不太平靜,原因是自東、黃海沿岸傳來的消息。

    東瀛浪人所組成的倭寇正打算大舉上岸劫掠。

     如今,中原武林上,八大世家和武當、少林勉強遏止黑旗武盟的擴張,形成了東西對抗之局。

     而今丐幫重力,俱已調往沿岸而去。

     阻止武盟活動的重責,當是更巨。

     幸而,山西方面傳來的消息,彭廣漢和白流花已然各自回去大鷹爪幫和僵屍門。

    有了這兩股助力,對于黑旗武盟的夾殺自是大大有所助益! 南宮淵由右字世家當代主人右知文的客房出來,轉向空智大師的房間而至。

     便此刻,眼中光芒一閃,已見有一道人影伫立于庭園之中。

     南宮淵一愕,此人他可以确定并非八大世家之人,為何會在此?尤其是三更半夜之時,更是啟人疑窦! 當下,南宮淵輕咳了一聲,走到那人身後七尺處淡笑道:“閣下雅人,猶能三更望月于天地中……” 那人不答,隻是以背向南宮淵,仰首望月。

     南宮淵一皺眉,沉聲道:“閣下可是不耐和在下這等俗人交談?” 那人依舊不動。

     南宮淵沉聲低喝,右手輕一拍送便推向那人背上而至! 忽的,那人竟随這一掌風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南宮淵一愕,趨身向前,一揮手翻過那人身子。

    隻見,眼前是名三十來歲的漢子,臉部僵硬如木頭。

     南宮淵一愕,喃喃道:“哼──,那個人竟然殺了人還嫁禍到南宮世家來……”嘴角一冷笑,便要站起來。

     忽的,土中一雙手扣住自己的腳踝。

     南宮淵一愕,知已中計。

     立時,足上運勁,雙手反拍地面而起,這一拍一震,地下那人竟被拉起半個身子來。

    南宮淵一冷笑,右臂鐵袖一拍一卷,迅雷似的擊向那人頭顱而至! 土中那人沉叫一聲,立時往下鑽去。

     南宮淵豈肯罷休,立即便雙掌齊貫而下。

     便此時,原先像是死了的那個三十來歲漢子卻忽然翻了個身,直劈而來的鐵掌已擊中南宮淵的右手肘。

     “喀”一響,南宮淵右臂骨頭竟叫這漢子打斷! 南宮淵心頭不禁一駭,忍住痛往後退去。

     猶不能置信的望着這漢子,手可沒閑着,左手一扣一搭,便接好了骨。

     半晌,南宮淵方沉聲道:“閣下何人?這等身手絕非籍籍無名之輩……” 那漢子龇牙一笑,寒意濃濃道:“木屍……” “木屍?”南宮淵臉色一變,道:“穆斯木屍?” 穆斯大笑,聲若夜枭道:“不錯──。

    南宮堡主果然見識的廣……” 南宮淵雙目一凝,指指地下,道:“方才那位可就是『進了棺材還要命』的老不死?” 忽的一聲,那土中人竄了出來,正是已有六旬上下年紀的老頭子。

    寒聲道:“好眼力,老夫正是老不死!” 南宮淵皺皺眉,道:“老字世家雖未号稱在武林八大世家之内,那是貴世家隐退江湖已近百年,怎麼……” 老不死冷笑道:“老夫和老字世家一是一,二是二……” 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