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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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既然如此說,在下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猶未了,突見東方長壽在窗外一探頭道:“公孫兄,有人來啦!” 公孫令暗自一怔,急忙出房,趕至廳外環廊上-朝老叫化所指的方向看去,遙見一條紅色的人影,正朝水榭疾奔如飛而來。

    距離愈來愈近,東方長壽不屑道:“原來是個女娃兒!” 公孫令也已看清,來人是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

    猛然想到,這女子可能是來找朝宗的,那她定然就是紅姑了。

     紅姑一路飛奔而來,将近湖邊,突見一排排尖竹障礙阻路。

    她仗着一身卓越的輕功,身形一掠而起,不費吹灰之力飛越過來了。

     但雙足剛一落地,二老已雙雙掠至,擋住了她的去路。

     紅姑拱手道:“請問二位老人家,可有一位侯公子在此?” 公孫令反問道:“姑娘可是姓紀?” 紅姑道:“晚輩紅姑。

    不知二位老人家,那一位是公孫先生?” 東方長壽哈哈大笑道,“老叫化這副德性會是嗎?” 紅姑又向公孫令一抱拳道:“這位必然是公孫先生了,晚輩有十萬火急之事,請老人家容晚輩與侯公子一見。

    ” 公孫令略一沉吟道:“好吧!姑娘請随老朽來!” 紅姑喜出望外,忙謝了一聲,随着二老直奔水榭。

     東方長壽仍留在廳外環廊,負責警戒,由公孫令領着紅姑入内。

     侯朝宗早已走出了耳房,乍見紅姑,不由地一怔,失聲驚道:“紀姑娘,你……” 紅姑瞥了公孫令一眼,似有顧忌,欲言又止。

     朝宗見狀說道:“紀姑娘的事,在下已告知公孫先生,有話直說無妨。

    ” 紅姑這才緩了口氣道:“我一離儀征,就發現那名官差在跟蹤侯公子,隻好跟他保持距離,放緩了腳程。

    途中遇上你們雇的那輛馬車回儀征,暗覺奇怪,攔下趕車的一問,才知道侯公子有事要在六合暫留數日。

    ” 公孫令與玄真比劍之事,六合城裡早已傳遍,但紅姑絕不會風聞此事而公然來見朝宗的。

     原因之一,她畢竟仍是“待罪之身”,在逃的欽命要犯,不便公然的見朝宗,以免使他受牽連。

     其二,她并不知道,公孫令與程海山的關系,否則她早就直接找上門來,不必兜個圈子去南京找朝宗了。

     因此之故,紅姑突然來見朝宗,必是發生緊急事故,迫不得已,才會不顧一切露面的。

     尤其她已恢複女裝,更意味出非比尋常。

     未等侯朝宗追問,紅姑已淚光閃動道:“昨晚我在六合城裡,聽到了一個消息,家兄在京城已就地正法!” 朝宗驚道:“哦?這消息紀姑娘從何得知的?” 紅姑一時悲從中來,尚未開口,已失聲痛泣起來。

     公孫令勸慰道:“姑娘先坐下,有話慢慢說。

    ” 朝宗招呼姑娘坐下,又間道:“紀姑娘昨晚就到城裡了,既知在下在此,得到消息為何不立即趕來?” 紅姑斂了哭泣,沮然道:“我原以為侯公子決定暫留六合數日,一定得住客棧,那知找了幾家客棧都未找到,卻無意間聽到家兄不幸的消息,後來又聽到有人談論公孫先生劍傷昆侖老道之事,才知侯公子為此留下,住在公孫先生這裡。

    本想立即趕來,又怕夜裡驚擾了公孫先生,有所不便,所以決定今晨來見侯公子。

    ” 公孫令聽畢,突然持須笑道:“紀姑娘受騙啦!” 紅姑不由地一怔,驚詫道:“我受騙了?” 公孫令微微颔首道:“老朽雖然一生未受朝廷奉祿,亦未吃過衙門的飯,但對法律及六扇門中規矩,倒是略有所知。

    賢兄妹乃是同案在逃欽命要犯,若雙雙就擒,無論那個衙門所獲,必即解京交刑部驗明正身處決,如今令兄雖被擒獲,紀姑娘卻仍在逃,按刑部律法,就絕不可能單獨處決令兄,何況,此系先皇在位時的懸案,事隔多年,很多人早已淡忘,并非轟動一時的新鮮事件,消息那會這麼快就傳到了六合。

    ” 紅姑驚喜道:“公孫先生認為這消息不可靠?” 公孫令沉聲道:“豈止不可靠,根本就是無中生有!” 紅姑更覺驚詫道:“假的?” 公孫令點了點頭,道:“如果不出老朽所料,這消息可能就是追捕紀姑娘之人放的空氣,迫使你露面,說不定紀姑娘來此時,他已在暗中跟蹤而來了!” 紅姑頓覺失悔道:“晚輩倒沒想到,那……” 正說之間,又見老叫化在窗外将頭一探道:“公孫兄,又有人來啦!” 公孫令應了一聲,立即趕至廳外,放眼看去,果然遙見數人飛奔而來,止于所設的障礙外,未敢冒然闖入。

     距離太遠,無法看出其中是否有洪瑞在内。

     他們在障礙外交頭接耳,竊竊私議一陣,似對水榭之人公孫先生有所顧忌,不敢造次,終于回頭疾奔而去。

     公孫令如釋重負笑道:“老叫化,你眼力比我強,可認出是什麼人嗎?” 東方長壽搖頭道:“認不出,不過可以确定,絕非昆侖派的人,或鐵衛十三鷹!” 公孫令道:“那就是了,必是衙門裡的狗腿子!” 東方長壽問道:“他們在追那穿紅衣服的姑娘?” 公孫令漫應一聲,無暇向老叫化說明,轉身同廳去了。

     朝宗正在勸慰紅姑,見公孫令進來,忙趨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