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回 見惡賊貪淫受害 逢二友遇難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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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馮淵把熏香盒子摸出來,把蓋揭開,取千裡火筒,這熏香盒子類若仙鶴的形象,把千裡火點香,放在仙鶴肚内,用仙鶴嘴對準窗棂紙,此刻香煙已濃,把仙鶴尾巴一拉,兩個翅兒自來一忽閃忽閃的,那香煙就奔屋中去了。

    把所點的香俱已點完,料着白菊花必定熏過去了。

    回手把仙鶴脖子擰回,收藏百寶囊之内,到了屋門,把簾子一啟,那門無非虛掩,頂着一張飯桌子,将門推開,桌子一挪,進了屋中,一晃千裡火,就奔床榻而來。

    馮淵也是好大膽量,就把燈燭點上,往帳子一看,馮淵吓得身軀倒退。

    原來他們是赤條條的睡覺,就見他那寶劍镖囊衣服等件,俱在他身旁放着。

    馮爺過去一伸手,先把他寶劍镖囊衣服等件拿過來,抱着就往外跑,到了院中,樂的他慌慌張張,把包袱解下來打開,把他所有的東西衣服靴襪還有夜行衣靠等,俱囊在自己包袱之内,把镖囊自己系上,又把寶劍也撇在地上。

    就是一件為難,要拿白菊花,他們是赤身露體。

    自己乃是有官職之人,過去捆他,又怕沖了自己之運,有心一刀将他殺死,又想不如拿活的好。

    又一狠心想一刀把他殺死,提着首級回去見衆位大人,教醋糟給我磕頭。

    從此後我有了這口寶劍,誰也不能看不起我了,别瞧他們是萬歲爺欽封的小五義,姓馮的可拿着欽犯。

    越想越樂。

    正在歡喜之間,忽聽前邊的門一響,打前邊進來一個人。

    那人喝的酒,足有十二成了,原來是吳必元,從外邊喝的大醉而回。

    怯王三見大掌櫃的一天沒回來,怕他尋了拙志,打算等二掌櫃的回來自己就辭買賣。

    怎奈二掌櫃回來,醉得人事不醒。

    隻可明日再說罷,往後推着吳必元說:“後邊睡覺去吧。

    ”把後門一開,吳必元就一路歪倒進來。

    馮淵過去,說:“你是什麼人?”這一句活,把吳必元的酒吓醒了一半。

    回問:“你是誰?”又一瞧馮淵這樣打扮,說:“你是個賊呀!”馮淵道:“胡說,我是禦前校尉,奉旨捉拿國家飲犯,如今現在你家睡覺。

    你是吳必元哪!”吳必元一聽是校尉,忙深施一禮,說:“我正是吳必元。

    ”馮淵就把他哥哥溺水,自己怎麼奉差而來,白菊花怎麼在裡面的話,細細說了一遍。

    吳必元吓得渾身亂抖,把王三叫過來,又告訴一遍。

     馮淵問吳必元說:“你這妻子還要不要?”回說:“不要了。

    ”馮爺說:“你若不要她,找給你出一個主意,你用一床被子,将她裹上,兩個人搭着她,丢在河裡去,另用一床被子,把賊人蓋上,我好進去拿他去。

    ”吳必元說:“把我妻子搭出,将她驚醒之時,她要叫喊,如何是好?”馮淵說:“絕不能叫喊,我把她治住了,如死人一樣。

    ”吳必元這才同着王三進去,二掌櫃把被子裹了他妻子,又用一床搭在白菊花的身上。

    王三過去把街門開開。

    吳必元叫王三幫着搭他妻子,王三說:“等等,二掌櫃的,你也過于疏忽了。

    擡起來往河内一扔,倘若遇見官人,或是漂上來有人認得,這個官司是你打,我打?那得有老爺作主才行哪。

    常言說得好,拿賊要贓,拿甚麼來着要雙。

    這要單害她,就得償命。

    ”馮淵說:“我是原辦的正差,親眼得見,你們若要不信,我姓馮,叫馮淵,禦前校尉,開封府總辦堂差。

    ”這二人也不知他有多大的爵位。

    方才把淫婦擡将起來。

    出離大門,丢在河中。

    問來見了馮淵告訴了一遍,馮淵過去叫王三找了兩根繩子,把白菊花二臂捆上,又把他的腿捆好,用一床大紅被子,照着卷薄餅的樣子,把他裹好。

    馮淵往肩頭上一扛,那二人送在大門以外。

     此時已交五鼓多天,對着朦胧的月色,馮淵扛着白菊花直奔公館而來。

    過了五裡屯就是白沙灘的交界,走出約有三裡多路,此時正在四月中旬的光景,夜是最短,看看東方發曉。

    自己一想,天光快亮,本人穿着一身夜行衣,又扛着個人走路不便,可巧前邊一片松樹林,至裡邊,把白菊花放下,把身上包袱解下來,又把刀劍摘下來,将包袱打開,脫下夜行衣靠連軟包巾帶鞋,倒把白菊花那身衣服,武生中,箭袖袍,獅蠻帶,厚底靴子,他全穿上了。

    也把寶劍帶上,把百寶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