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回 得寶劍馮淵快樂 受熏香晏飛被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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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馮淵與艾虎商議,借一宗物件,又與他下了一跪。

    艾虎問:“你要何物?”馮淵說:“我見了白菊花,若論兩個人交手,我并不懼他,也不怕他那暗器就是一宗,他那口寶劍,我可實在不行。

    今日在美珍樓你與他交手,你們二人刀劍一碰,大概是把他寶劍磕傷,我見他就與你刀劍碰了一次,再也不敢與你交手,淨是封閉躲閃,這必是你那寶刀的好處。

    你若樂意讓我取勝,你将寶刀借我,一用。

    ”艾虎一聽,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在大相國寺給我刀時節,你也看見了,訓教我之時,你也聽見了,說刀在我的命在,刀不在我的命就休矣。

    自從我得了這口利刃,晝夜不離左右,慢說是你,就是我師傅也不能借。

    我方才說過,你我親兄弟一般,除這口刀之外,任你借我所有的東西全行,你可别惱。

    ”馮淵說:“你我自己弟兄,焉有惱你的道理。

    我再與你借件東西行不行?”艾虎說:“除刀之外,沒有不行的。

    ” 馮淵說:“把你那熏香盒子借我一用。

    ”艾虎暗道:“他實在的有心,怎麼他還懷記着熏香盒子哪!”欲待不借,又不好推辭,無奈何說:“大哥,我這熏香盒子,大概你也知道,是小諸葛沈仲元的東西,我是偷他的。

    我借給你,可得有人家的原物在,别給人家丢失了。

    ”馮淵說:“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怎麼能夠丢失此物?我要丢失此物,我有一條命陪着他呢!”艾虎把熏香盒子拿來,交與馮淵,還教他怎樣使法,連堵鼻子的布卷都給了馮淵。

    聖手秀士别了艾虎,出公館,直奔白沙灘來,見人打聽,到了五裡屯東口外頭,見一老者,手扶拐杖,年過七旬。

    馮爺說:“借問老丈,哪裡是五裡屯?”老者道:“這就是五裡屯。

    你找誰?”馮淵說:“這裡有個糕餅店,在于何處?”老者瞪了他一眼,說:“不知道。

    ”馮淵說:“唔呀!怪不的他們不來。

    ”自己無奈,進了五裡屯的東口,路北有一個小巷口,見有許多人在那裡蹲着,俱是年輕的,連一個上年歲的都沒有,俱都是面向着北看。

    那北頭有一個鋪子,是五層台階,并沒有門面,是個風窗子,上面有個橫匾,上寫着發賣茯苓糕吳家老鋪。

    自己撲奔正北,要上台階,就有人說:“沒出來哪,你不用進去。

    ” 馮淵看着這些人,暗罵道:“這些個混帳王八羔子,一個好東西沒有!”也不與他們說話,拉開風門子,奔了櫃台,說:“你們這裡賣糕不賣?”那怯王三說:“既是糕餅鋪,怎麼不賣糕?”馮淵剛要往下說話,忽聽外邊一陣大亂,衆人往北直跑。

    馮淵不知是什麼緣故,也就出來,見那些人,順這小胡衕直奔正北,馮淵也就跟着,到了北邊,就見了吳必元的大門。

    見那門半掩半開,裡面站着個婦人,頭上烏雲戴了許多花朵,穿着一件西湖色的大衫,蔥心綠的中衣,紅緞弓鞋,系着一條鵝黃汗巾,滿臉脂粉,雖有幾分人材,卻是妖淫的氣象,百種的輕狂。

    一手扶定門框,一手扶定那扇門,得意的把那條腿跷在門坎之外,不然如何看得見弓鞋哪。

    有一塊油綠絹帕,往口中一含,二目乜斜,用眼瞟着那個相公。

    雖然瞧着她的人甚多,惟獨單對一個相公出神。

    那個相公,約有二十餘歲,文生巾,百花袍,白绫襪子,大紅厚底雲履,面白如玉,五官清秀,一手握着那文生中的飄帶,一手倒背着,拿着一柄泥金折扇,也是二目發直,淨瞧着那個婦人。

    衆人看着,全是哈哈大笑,這男女盡自不知,類若癡呆一般。

    正在出神之際,忽聽正北上痰嗽一聲,馮淵擡頭一看,卻是白菊花到了。

     馮淵見了白菊花,就不敢在那裡瞧看,進了小胡衕,撒腿就跑。

    出了小巷口,回頭一看,幸而好沒追趕下來,料着白菊花沒看見他。

    又一想,是與他們送信去好哪,還是自己捉拿淫賊好哪?想了想這賊人今日晚間必然在這裡住宿,若等他睡熟之時,我這裡有的是熏香,就把他熏将過去,不費吹灰之力伸手可拿,我為什麼與他們前去送信,自己拿準了這個主意,就不肯回公館去了。

    找了一個小飯店,飽餐了一頓,給了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