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陷入困境

關燈
秋差不多,冷于秋馬上明白她其實說的就是自己。

     黑衣老婦口中發出陰森的笑聲,道:“冷仙子既然說出這等不客氣的話,那就恕本法師無禮了!”冷于秋哼了一聲,道:“董沖已見到我了,是也不是?” 黑衣老婦搖搖頭,道:“那倒不是。

    董大人雖是接到報告,曉得有人潛入本在,但卻不知是你,而他身有要事,是以依計行事之後,便匆匆趕回京城。

    你要見他,須得等到晚上。

    ” 冷于秋道:“既然董沖沒有見着我,你如何知道我姓冷?” 黑衣老婦黨邪笑了一下,道:“冷仙子乃是什麼人物,本法師怎能不識?現在不妨老實告訴你,早在幾個月以前,董大人便曾制造一個機會,讓本法師暗中見過你。

    本法師認為十分滿意,是以今日把你弄到手中。

    ” 冷幹秋道:“這樣說來,他老早就把我許給你,作為酬報中的爐鼎這一項了?” 黑衣老婦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 冷于秋道:“那麼你的法号,可不可以見示?” 黑衣老婦道:“這又有何不可?本法師姓邢名焚,人稱‘黑神巫’的便是!” 冷于秋道:“我雖是外行人,但卻聽過黑神巫邢焚的名氣,曉得你在法術門中,乃是一流人物。

    ” 黑神巫邢焚道:“豈敢!豈敢!冷仙子今日落在本法師手中,平心而論,也算不得恥辱之事。

    ” 冷于秋道:“這倒是平心而論,隻不知邢法師你的外号可有什麼來曆故事沒有?” 黑神巫邢焚道。

    “當然有啦!本法師所施之術以黑見長,如在白晝出手,亦将變為黑夜。

    死在本法師手底之人,亦無不化為一堆烏骨。

    ” 冷于秋瞅着她一頭白發,心中若有所悟,口中道:“邢法師是不是打算把我化為一堆烏骨?” 邢焚發出森厲的笑聲,道:“本法師哪裡舍得糟蹋了一個像你這等良材美質的爐鼎?當然不會化為一堆烏骨,相反的,在十年八載之内,你将比現在更為美貌可愛。

    ” 冷于秋注視着這個老女巫,心頭充滿了說不出的厭惡。

    但她既長于心機計謀,又見多識廣,閱曆極豐,處事十分老練,所以表面上一點也不顯出厭惡,反而在有意無意中露出敬畏的神色。

    她道:“既然不是打算加害于我,這倒是人驚奇之事。

    隻不知何以在十年八載之内更是美麗?”黑神巫邢焚道:“本法師的靈魂神魄将借用你的軀體,是以在十年八載之内,你的軀體分毫不損。

    ” 冷于秋忙道:“那麼我呢?我的神魂将到何處去了?” 邢焚泛起詭秘的笑容,道:“你在那兒。

    ” 她打黑施下取出一個小小的黃色陶壇,形式就像常見的專盛骨灰的壇子一般無二,隻是體積小得多。

     “你的魂魄就在這裡面.直到散滅為止!” 冷于秋不禁毛骨驚然,但覺這等邪裡邪氣的事情,實是不知從何着手破她的法。

     她回想一下,記得剛才一陣心神優格,那一段時間竟然成了一段空白。

    照這老女巫的說法,相信當自己的魂魄被攝入陶壇中時,情況與剛才一樣,隻是一片空白,卻不知有沒有期限,抑是永遠就此失去了一切?這真是像夢莊一般的可怕遭遇,她空有一身武功,卻不知如何抗拒才好,更不談反擊了。

     邢焚的白發在黑衣上飄動,相形之下特别刺眼,平添了幾分陰森凄厲詭異之氣。

     冷于秋暗暗運動行氣,收攝心神,以免又在無意之中為這女巫所乘,一面迅快地想道: “她外号叫黑神巫,又自稱一切法術都屬黑色,但她的一頭白發卻與她所練的功夫似是有點抵觸。

    照事論事,這一點應該就是她的弱點破綻了。

    隻是我将如何利用這個弱點呢?” 現在天色似乎更為陰暗,那具石香爐中的煙氣筆直騰升,毫不散亂,實在透着古怪。

     冷于秋判斷距離,心想,隻要躍到尋丈,便可施展指功,隔空擊斃這個老女巫了。

    要知道此舉在冷于秋施展出手,隻須一眨眼工夫,縱然不能得手,仍可迅即退回原地,料對方來不及反擊。

    當下心意已決,故意擡頭望天,“哎”了一聲,道:“為何天色如此昏暗,莫非已經日暮了?”黑神巫邢焚冷冷道:“好讓冷仙子得知,這便是本法師施展法力的景象。

    ” 冷于秋驚訝地向她左後方望去,神色奇異。

     邢焚不禁轉眼望去,瞧瞧有什麼古怪的物事令她如此訝疑。

     她眼睛才一動,冷于秋已躍前尋丈,快得就像電光似的,同時一股指力“嗤”的一聲激射而出。

     黑神巫邢焚聽得指力破空之聲時,方自一驚,身子已被一股強大沖力撼動,震得退了七八步之遠。

    但她并沒有負傷倒下,反而冷于秋滿面驚訝地望着老遠的敵人。

     原來冷于秋指力發出之時,才墓地發現自己雖是躍前了尋丈,可是與敵人相距還有兩丈之遠,比之預料中的距離,無端端拉長了一丈有餘,她的指力隻能在一丈内有效,現下相隔兩丈有多,當然不發生作用了。

     冷于秋曉得這又是女巫的邪法之一,使她在不知不覺中錯估了距離。

     她的指力餘波雖是把敵人震得後退,可是已經失效。

    當此之時,冷于秋更不遲疑,抱着萬一的希望,身如風機電轉般掠上去,又是一指遙遙點去。

     “嗤”的一聲響處,黑神巫邢焚又連退了十餘步。

    她面色大變,連忙張口噴出一口血霧,接着迅快退行到曠地的邊緣。

     隻見在空地當中的冷于秋,這時滿面談惆之色,轉眼四望,顯然已看不見敵人之蹤影,是以遊目四尋。

     黑神巫邢焚口中發出森冷的怪笑聲,一面把手中的黃色陶壇蓋子打開,揮指向壇口劃來劃去,口中念動咒語,聲音忽高忽低。

    她突然間身軀劇烈地震動一下,不但咒語停止念誦,而且手中的小壇也掉在地上,可見得她發現了某種事情而萬分震驚。

     這時在老女巫身後七八步之處,出現了公孫元波的身形。

    他手挺緬刀,滿面殺氣,指着這個黑衣妖巫。

     邢焚一轉身,頭上的長發飄飛起來,就像一把撐開了的小雨傘一般。

     公孫元波“啼啼啼”連退三步,雙方的距離更接近了,因而都能把對方的面孔瞧得一清二楚。

     邢焚冷哼一聲,道:“你是誰?” 公孫元波雙目如電,罩在這個黑衣老婦,道:“大爺公孫元波是也!” 邢焚道:“你既敢擅闖禁地,可知一定不是董大人的手下。

    ” 公孫元波道:“不錯!” 邢焚道:“那麼想必是冷仙子手下的人了?” 公孫元波搖頭道:“也不是!” 黑神巫邢焚訝道:“也不是麼?”公孫元波凜然道:“大爺如若是東廠中的人,豈敢現身掃惹你這等妖邪之輩?” 黑神巫邢焚一愣,道:“嗑!這話敢情有理。

    ” 公孫元波又道:“大爺乃是忠臣烈士,正氣上沖鬥牛。

    你這等妖邪邪之輩,豈能搖撼我心!” 黑神巫邢焚再三打量對方,付道:“這個年輕人果然有一股逼人的義烈之氣,同時又發出強大的殺機,無怪我剛才心神大為震恐。

    ” 她深知自己目下決計不能示弱,更不能逃遁。

    因為妖法之道,本來就是運用精神的力量為基礎,再輔以别的手法而成,若然她示弱逃遁,被對方趁機追殺,雖有妖陣,亦不攻自破。

    再者這個敵人武功高強,這也是一望而知之事。

    如果失去妖法神通,單憑武功,更非敵手了。

     她淡淡道:“好,本法師敬重你是忠臣烈士,不願與你為敵。

    咱nj各行各路,你瞧可好?” 公孫元波道:“大爺早已聽到你與冷于秋的對話,目下正是沖着冷于秋而來的,哪能就此罷手?” 黑神巫邢焚道:“難道你打算救她不成?” 公孫元波道:“不錯!” 邢焚道:“但你沒有袒護她的理由呀!” 公孫元波眼中射出嫉惡的光芒,殺機外露,冷冷道:“莫說我與她是一道來的,即使不然,隻要碰見你這等邪人,也決難放過!” 邢焚一瞧已沒有其他辦法可以阻他動手,當下使出最後一着,仰天發出來鳴似的厲笑之聲,接着道:“公孫元波,你可知道冷于秋将有什麼變化?” 公孫元波暗暗運功聚力,口中說道:“她有什麼變化,我如何得知?” 邢焚道:“那麼我告訴你,她在轉眼之間将變為一名瘋子,現下的玉貌朱顔,到其時你連多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公孫元波聽了這話,果然。

    已頭大震,忖道:“這倒是很可能的後果。

    ” 邢焚又造:“她雖然有機會毛發無損地與你攜手同歸,這個權力卻是操于你手,你自家好好地作一決定!” 公孫元波斥道:“胡說!這分明是威脅之言。

    你在爺爺面前,别來這一套!” 邢焚道:“你隻要向本法師一動手,冷仙子馬上變為瘋子。

    本法師雖是失去一個上佳爐鼎,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如不光下手毀了她,勢難分心兼顧。

    你明白我的意思沒有?” 公孫元波恨恨地瞪着她,道:“好,你放了她,我便帶她走開!” 邢焚道:“這話有何保證?” 公孫元波面寒如冰,舉起手中緬刀指着對方,陣陣森冷刺骨的刀氣,湧撲籠罩着那個老女巫。

     邢焚但覺這陣刀氣之中含有堅韌不拔的意志,情知隻要稍一遲疑,敵人刀勢立刻全力發出,當下不敢怠慢,忙道:“好好,本法師釋放了她。

    但你定須守信帶走她,不得找我麻煩。

    ” 公孫元波宛如一具石像似的,既不動彈,亦不開口,但目光如電,緊緊盯住那黑衣老婦。

     隻見她從囊中取出一件物事,還未看清楚是什麼,便往身上一抛,落在那片空地上。

    這件物事一落地,發出一陣輕微的爆炸響聲。

    冷幹秋突然發出驚“喧”之聲,接着向這邊奔來。

     黑神巫邢焚迅快蹲低身子,連雙手都編入那件黑袍之内,乍看似是極矮的人,可是那一頭飄垂的白頭,卻使她有一股脆異的味道。

    她好像是利用這件寬大的黑飽護住全身,又好像是由于碰上強敵,氣勢萎縮而矮小了一大截。

     冷于秋奔到切近,公孫元波才道:“大小姐,咱nj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