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落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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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可管不着我呀!” 這時他們已進入艙房,梁沛四下打量一眼,噴噴道:“好漂亮的地方,一定是你住的吧?” 紫雲訝道:“為什麼猜是我住的呢?” “這不簡單?”梁沛道:“一來你沒有理由到别人卧室;二來你家主人對什麼都是冷冰冰的,全身上下從來沒有戴過一件首飾,這種人怎會把卧室布置得漂漂亮亮?隻有你這種嬌媚可愛的女人才會這樣收拾呀!” 紫雲隻笑一下,轉過話題,道:“你老人家讓我坐下來行不行?我的腰快要斷啦?” 梁沛輕狂地把她整個人抱起來,走向榻邊,道:“坐下不如躺下。

    你可知道,我實在舍不得放手,并不是我迷糊……” 他瞅着對方,查看她的反應,以便決定下一步驟。

    如果她嬌媚作态,便是含有挑逗之意,他馬上即可采取更進一步的動作。

    如果她有斥責他輕狂的表示,便須趕快自打圓場下台,以免失去以後的機會。

     紫雲不但沒有不肯的表示,還嬌媚地笑着,說道:“萬一被大小姐看見,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暗艙中的公孫元波,目光斜溜溜落在那個站在他旁邊的女子身上。

    她面向着那道暗門,腳跟幾乎踩到他的耳朵。

     這時但聽紫雲“暧”了半聲,便像被人堵住了嘴巴。

    公孫元波不用瞧看,已知道紫雲的兩片嘴唇,一定被那梁沛用嘴巴封住了。

     公孫元波正轉念間,忽然又發覺那鈎鼻女子一跺腳,以緻船身微微震動。

    他忖道:“她生氣啦,但千萬别踩破我的耳朵才好啊!” 要知鈎鼻女子就站在他頭顱旁邊,當時差點就踐踏着公孫元波的耳朵了。

    現下這一跺腳,對公孫元波耳朵的威脅甚大,是以他直在心裡頭嚼咕。

    此外,她纖足起落之時,公孫元波可就感覺得輕風拂面,這股風帶着很淡的香味,又提醒他記着這個人是個女性。

     當然在這種情形之下,公孫元波不會發生任何還想,而且這個女子那隻鈎鈎的鼻子,也是令他不涉邏想的重要原因。

    他隻想由于這一下跺腳而發生的震動雖然十分輕微,但外面艙房中的梁沛一乃是廠衙中的高手,定然能夠警覺。

    故此他認為這約鼻少于此舉霎在很差勁,一點不似是領袖人物,巨而像是一般善妒易怒的女人。

     他突然又發覺這個女子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廠,就好際是幽靈一般,忽然消失在黑暗中。

    艙房内的梁沛,這刻已把壓在紫雲身上的軀體擡起上半截,目光炯炯,向門窗之處查看。

    敢請他雖然吻着紫雲的香唇,但剛才大小姐那一下跺腳的輕微震動,顯然已驚動了他,是以擡頭向;*口和窗子望去。

     梁沛萬萬想不到榻旁的胞壁有人出來,是以直至他感到不妥之時,背上已被一把長劍抵住,那鋒利的劍刀透過衣服,略略刺入皮膚,雖然不算痛,卻有一種冰冷徹骨的可怕感覺。

     他扭轉頭一望.登時面色大變,啪啪道:“大……大小姐……卑職…··啤職正要…··滬見……” 大小姐兩道冰冷的目光凝注在梁沛面上,道:“你來見我有什麼事?” 梁沛本來就沒有事,而且亦極難制造任何言之成理的借ti.是以急得滿面通紅。

     不過這并不是羞愧認錯就可u“罷手”的事,對方手中的長劍已抵住後背要害。

    她決計不是開玩笑,而是當真會刺殺他的。

     在這生死關頭中,梁沛根本沒法可想,一急之下,隻好将他所負的任務作為口實,急忙說道:’‘卑職向來萬分敬佩大小姐,所以這回奉命暗中監視大小姐,覺得很不對,特地裡找到大小姐,向你報告……” 大小姐淡淡道:”‘哦!原來如此。

    那麼派你來此之八:一定是鬼見愁董沖了,是也不是‘!” 梁沛點頭道:“是!是!正是董大人。

    ” 他仍然騎在紫雲身上,僅僅上半身翹起,扭頭說話,是以這情狀看起來滑稽可笑。

     大小姐道:“董沖的命令中,要你監視我的什麼事情?” 梁沛急忙回答.那樣子真是恨不得把心中所知全掏出來一般。

    換言之,他的态度,正是那些不惜出賣朋友以求保存自己那種卑鄙的人的味道。

     “董大人親口吩咐卑職,不論日夜皆須監視這一艘座駕船舶,将你離開後回來的時間、以後出入此舶所有的人,都詳細記錄下來。

    除卑職外,尚有兩人幫忙,但董大人限定晚間必須由卑職親自出馬監視。

    ” “你可知道董沖此舉,有何用意?” “這個卑職就不知道啦……” 紫雲突然格格笑道:‘”梁沛,你方才不是說過,你與大小姐乃是同僚,并不怕她麼? 為何現在口口聲聲自稱卑職呢?” 梁沛回頭瞪她一眼,但卻無話可駁她。

    即使有話,可是在劍關威脅之下。

    地亦不敢說出來。

     暗艙中的公孫元波想道:“這個大小姐到底是誰?難道無情仙子冷于秋的手下,也有這麼高的地位土?鬼見愁董沖乃是緝禁司三大高手之一,連他也對此女如此重視,則此文的身份地位,自是不可等閑視之……” 他忽又想起自己目下已成為人家的俘虜,命運不測.就算探悉此女的身份來曆,又有何用?當廠他轉變思路,付道:“她語聲之中含有無窮殺機,隻不知她問完了之後一是放了梁沛,抑是取他性命?” 梁沛想必、也有此感,回頭望着大小姐,道:“卑職縱有欠妥不該之處,但總是廠裡的人。

    大小姐如見有諒,卑職日後一定有所報答。

    ” 大小姐哼了一聲,道:“像你這等輕輕易易就賣主乞命之人,我才不要呢!” 紫雲遲疑地接口道:“但是此人也算得是機警之土,剛才船身小小一點震動,他就發覺了。

    以他的武功造詣,或有可用之處。

    ” 大小姐道:“那一下震動,是我故意跺腳弄出來的。

    一來測驗他的感覺靈敏到何等程度;二來這也是我的計策,因為他如果不能發覺,則本事太差,縱然出手頑抗,亦不須放在心上。

    如果能發覺船身的輕微震動,則一方面可考察出他的功力程度,另一方面可使他把注意力集中于門窗,因為他必定誤以為有人登船。

    這時我從旁邊出現,即可不費吹灰之力把他制服……” 紫雲道:“敢情這裡面有許多學問,不過大小姐先把梁沛弄開,讓婢子起來好不好?” 一大小姐道:“你放心,我縱然極猛急地刺穿此人身體,亦不會傷及你一點油皮……” 梁沛鬓角間冷汗直冒,道:“大小姐打算不放過卑職麼?” 大小姐淡淡道:“你我雖是同屬廠裡的人,但我的行動卻不願被任何人得知,尤其是鬼見愁董沖這個家夥。

    因此,你告訴他,以後别做這種事情。

    ” “卑職一定把這話轉告董大人。

    ” 梁沛泛起喜色,說道:“相信量大人以後不會再派人打擾大小姐。

    ” “隻要他敢再派人監視,我就繼續用這個方法告訴他,等到他悔悟為止。

    ”大小姐冷冷地說,劍尖上忽然迸湧出森寒之氣,使梁沛連打幾個冷顫。

     他感到事情不妙,憶道:“大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當真想知道麼?” 梁沛連連點頭,面上泛起怖懼之色。

     “好,我告訴你,你的屍體馬上就送到董沖面前,上面留着我下手的記認。

    所以他一定不會弄錯,不但曉得是我出手殺你,同時亦知道我的不高興。

    假如他還不停止派人來監視我,則這些人的命運亦将如你一般。

    剛才我所謂的送信與他,就是用你的屍體,而不是你的口信。

    ” 梁沛大驚失色,忙道:“大小姐且慢下手……” 大小姐道:“還有什麼事?” 梁沛道:“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卑職能混到今天的地位,決非普通之人可比,是以對你定必有許多利用價值。

    隻要你肯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為你達成任務。

    ” 大小姐還未回答,紫雲已遭:“梁沛的話甚有道理。

    他能掙到今日的地位,當然有他的一套。

    因此,這個人對我們或者真有點利用價值呢!” 大小姐道:“此人貪生怕死,不惜賣身求榮,全無骨氣可言,我要他來何用!”她的口氣甚是斬截堅決,一聽而知全無挽回餘地。

     梁沛出道以來,經過無數風浪,見識了不知多少人物,是以經驗豐富之極。

    他一聽之下,已曉得這個女子必下毒手,任是如何求情亦不中用。

    當下兇性勃發,決意撈點本錢。

    隻見他猛一提掌,疾向紫雲秀麗的面門擊落。

     這一掌迅疾威猛,“砰”的一聲,已擊中紫雲的頭頂。

    原來他掌勢劈落之際,紫雲一急之下,用力擡起頭,因而本是擊向她面門的鐵掌,卻落在她的頭頂。

     大小姐的長劍,沉脫之際已貫穿了梁沛的心髒.劍尖幾乎從他前胸透出。

    她這一劍刺的是人身中第一要害,是以梁沛馬上就死了,連慘叫之聲也來不及發出、大小姐劍勢一挑,梁沛的屍體應劍而起,墜向地上_但見紫雲雙目半閉,面色蒼白。

    她中了梁沛垂死前所擊的一掌,居然不曾腦漿進裂,已屬奇迹。

     大小姐看了她的情形,不但不着急,反而微微一笑,收起長劍,迅急把地*的屍體揪起,向艙外走去。

     片刻間她已從岸上回至艙裡,順便已查看過四下.并沒女其他的密探。

    她将燈火剔亮一點,再走到榻邊,隻見雲已睜開眼睛,茫然地瞧着艙頂。

    大小姐伸手在她領l摸蔔一】:.道:“你沒事吧?” ‘阿!我沒有事……”紫雲眼光轉動.移到主人的面上,答道,“隻不過頭腦昏眩了一陣,我還以為我練的“金頂’功夫.擋不住梁沛這一擊呢!” 大小姐道:“哪有擋不往之理?要知他出手更快,問我早已有各,内力平一步從劍關透出一攻入他經脈中.是以他那一掌,威力為之銳減……” 紫雲聽了這話.馬上就恢複過來,十起身于,自覺果華并無異狀,心中大為欣慰.離榻下地。

     原來她以為所統的“金頂”功夫,一定抵押下注梁沛的鐵掌,所以頭腦一陣昏眩之時·便以為受傷甚重·于是便爬不起床。

    等到大小姐解釋之後她曉得一定沒事,頓時連那一點點昏眩之感也不放在心肝,恢複廠生屹活虎的常态。

    此法心彈作用影響,世蔔往往方很多人門以為生病.結來自體果然出現這種病症的征象。

    相巨的有些人堅決自信不會生病,往往有些小病亦自動消失。

     紫雲打了一盆水,很快就将地闆上的血迹洗去。

     大小姐坐在鋪着錦墊的扶手椅上,陷入沉思之中。

    直到丹楓回來,她才轉動眼睛注視這個俏婢,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痕迹沒有?” “有!”丹楓迅快答道,“在他被擒時背脊所靠的牆上,有一個暗記。

    ” 公孫元波聽得清清楚楚,那顆心頓時一況,忖道:“這些女子,厲害得叫人不能不害怕,這回糟啦!” 隻聽大小姐道:“是個怎麼樣的暗記?” “是一個缺了一點的‘上’字。

    ” 換言之,這便是一橫上面,加上一豎就是。

     大小姐“晤”了一聲,道:“這個暗記,已可以證明那小子是東宮集團中人。

    紫雲,把他搬出來,我有話問他。

    ” 紫雲走入暗艙,揪住公孫元波一隻胳臂,拉到外面。

    好在地闆光滑得很,所以不緻擦損衣服皮肉。

     這些女子的手段,從梁沛事件上,可以看出她們的毒辣。

    因此公孫元波已作了決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侮辱,他将在态度上表現與她們合作。

    但又為了保持秘密,他決定盡可能迅即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