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傷心永日恨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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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缺冷笑連聲,杖影忽然加密,石軒中面色凝重,全神施展大周天神劍,但見劍氣繞身,嚴密之極,竟無一絲破綻。

     天殘焦躁地老瞪眼睛,這個名震天下的老魔頭,在他們數招之後,已知單憑地缺一人之力,短時間内決難收拾下敵人!同時暗驚對方所使的劍法。

    深奧莫測,粗看每一招都像某一派的絕招,細看時又不盡然! 他知道蛇切派心法已失,昔年他們弄死煌蝈派涵碧真人,是見識過姓煙的絕學,記得那時雙方都因年歲關系,功力不若如今深厚,但其時是以一敵一,卻感不似如今對付這位後起名家那般棘手!那等于說,石軒中如今已比之當年的涵碧真人高出許多! 須知這趟大周天神劍乃是石軒中師父,蛇煙掌門霞虛真人,二十年來揣摩天下各家派的絕招,潛心苦思,創演而成,每一劍均有無窮妙用,主旨乃在對忖天下無敵的鬼母陰姬,連那稱絕天下的第一劍家碧螺島主于叔初的碧螺劍法,也在十招之内,為之撤劍!當時雖仙人劍秦易功力不足,卻也可以窺見這趟劍法之神奇! 如今石軒中功力深厚,使開來又大不相同。

    地缺雖盡全力,也不過各有攻守,占不了半分便宜地缺冷笑連聲,幾番示意,天殘卻凝立如山,并不全力進擊! 敢情這位老魔頭忽然另有算計,早先他見識過石軒中的輕功,已經天下無匹,若是他此刻貿然進擊,石軒中忽然逃走,那是決無法追上之事。

    故此他不肯動手,準備兩人打到關鍵,消耗對方内力之後,再覓準時機,盡力一擊,務求一舉成功。

     地缺情知天殘老謀深算,此時不肯動手,必有所謀,于是凝神定慮,全力應付2杖影劍風,越來愈響,尤其風力排落旋激,漸漸擴大,兩丈方圓以内的青草,全都擔府地上。

     石軒中深感背上的易靜是一大負累,面臨這種不可一世的大廈頭,全力施為,尚嫌未足應付,何況自添率累,許多險招施不出來,因此他變成極難求勝的局勢。

    然而地殘那種陰陰冷笑,又使得他雄心奮發,力戰不休。

    這一場惡鬥,直打得日月無光,風雲變色。

     易靜讓他這麼長久地折騰,早就昏而複醒,醒後又昏者四五次之多,可是他咬牙苦苦忍着,絕不肯哼出聲來。

    在她個人事小,在石軒中來說,卻是他一生中重要的關頭,若有失問,不但此後今名無從建樹,而且還得命喪荒野,自己也向之得到同樣的結果!況且石軒中既具如此身手,複有如此淵源,想将來請他相助圖謀大事,定必不會拒絕。

    正是無論在哪個角度,也得咬牙苦抵這些痛苦。

     看看天色漸暮,他們已打了将近三個時辰,石軒中雖然毫無政象,但真力消耗極多,自己也感覺出來。

     天殘在一旁冷冷道:“老二可得加點功夫,這小子越打功力越純,.劍招也嚴密淩厲得多!我不便插手,但你也讓人家當磨刀石用,你懂得麼?” 石軒中心目裡暗喜,敢情自己的功力招數,都因和這不可一世的老度頭相拼而益見進步,總算沒有白耗氣力! 目前浙昏,暮色不知幾時已經掩襲大地。

    他忽然吃一驚,想道:“不好,易姊姊危在旦夕,我即使盡力趕路,也僅有十二三個時辰剩餘,如今耽擱了這麼久,又耗費了許多精力,非抽些時間休息不可心種器分,立時送遇險招,一時竹影滿天,把他裹在其中,形勢萬分危殆! 天晚面現美容.陳級*昭一目自各堅囹伽志被個油廠杯中。

    因心神稍亂,修然驚得身軀一震,背上的易靜哎地慘叫一聲! 說得遲,那時快,地缺乘着天殘以上乘氣功把敵人震驚得破綻大露之時,修然一杖直點對方心窩。

     這一杖毒辣之極,決無可救,天殘張口大笑,然而剛剛笑出半聲,但見地缺哼一聲,竹杖直彈開去,身形也因之而退開數尺。

     石軒中夷然無傷,長嘯之聲起處,忽然飛起,一掠六七丈,宛如馭氣飛行,其快無比,刹那間已奔出老遠。

     地缺捧杖茫然,竟不知那少年剛才神指一彈,竟然把自己穿山破石的一杖彈開,還将自己震開數步的功夫叫什麼名堂?這也不足為保,當日碧螺島主于叙初也曾吃癟在這達摩三式中“彈指乾坤”的奇功之下,并且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名堂。

    當今之世,隻有一個人能夠認得出這是什麼家數,那人便是玄陰教主鬼母陰姐! 石軒中頭也不回,直馳出二百米裡,這才找到個荒廢的神調暫時歇腳。

    他必須趁早休息一下,以免過勞時不易恢複,況且易靜又不知情況如何。

     他把易靜解下來,放在已鋪着自己外衣的地上,見她雖是雙目緊閉,面色難看,但呼吸仍然均勻,知道沒有大礙。

    當下給她眼下三位保心丹,自己然後盤膝坐好,用心地調元運氣,恢複疲勞! 大概是大疲勞和消耗真力過多之故,這一坐竟然坐下了四個時辰,天已經亮了,他才回醒過來! 不過盡是心急也不成,他先吃點東西,喝幾口水,然後再把熟睡的易靜背起,急紮好之後,便匆匆上路! 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意外,不知不覺已走了五晝夜。

     易靜是傷勢轉重,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石軒中想起那星宿海天殘地峽兩老怪,屢次使用類似叱石開山的上乘氣功,易靜定然抵受不住,加上他對敵時縱躍搏刺,震蕩得大劇烈,故此易籌傷勢加重。

     對于天殘地缺這兩個老魔頭,他心中憤恨得不得了!然而除了憤恨之外,他又有點忌憚。

    隻因那天殘地缺兩個老怪,照例是焦不離孟,以他目下的群兇之首的乾坤他,纏戰下去時為忌憚諸葛太真功夫,決搪不住人家一擁而上!再推論起來,那大内子母圈諸葛太真,隻須加上一個魔頭,便足可牽掣住,隻要他招數間偶有失問,多半難逃毒手。

    他的确極那種機變毒辣,往後再相逢時,人家決不肯擺架子,定然以多為勝,那樣子他就難以應付了。

     這時已是午後申時光景,他已穿越過江西的部陽平原,眼前陡然高山湧起,根據公孫策給他的詳細地圖,知道乃是甯都州的翠微山。

     仙惦念着易靜的傷勢,因此到了翠微山腳時,便在一座松林裡停下。

     甯都州城垣隐隐,就在東南十數裡外。

    他約略四下眺望一下,便一徑鑽人松竹深處。

    忽見前面一塊草坪,碧革茸茸,十分悅目,而且極為幹淨,連落列書枝等也發現不到。

     他沒有注意到這些,就在草坪邊緣的一處松前下停止,急急忙忙地把易靜解下來。

     她的面色十分灰白,石軒中焦急之下,可就沒想到,即使一個好人,教他數天不飲不食,也非得變為蒼白樵停不可,何況易靜又是有病之軀,加上一路上震蕩,焉能不面色灰敗,宛如将死? 他又喂她三粒保心丹,然後焦灼地計算時間。

     現在隻剩下兩晝夜,隻要他不休不眠,盡可以從客趕到!可是他究竟不是鐵鑄的人,這刻非得休息兩三個進辰不可,否則恐怕挨也挨不到公孫先生居處。

     他盤算了一下,不敢耽擱,忙忙盤膝端坐,又行那内家吐納之功。

     過了個把時辰,日影酉移,松針縫隙中射下幾絲陽光,照在易靜蒼白的面龐上。

     她的面色變得較為好點,這片刻工夫的歇息,對她頗有用處。

     靠山那邊的松林内,忽然走出一個白衣人來,山風把薄薄的衣袂吹得飄飄飛舞。

     這位白衣人忽然在草坪邊緣處站住,本來風采明豔得連冬日的陽光也為之失色的面龐,忽然凝結了,霎時連四周圍的空氣也因之沉重起來! 這位美麗得異乎尋常的白衣姑娘,非常輕靈地,如同風中落花般冉冉飄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