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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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晚上水門大廈東幢南翼 “我要去參加710房間貿易聯盟的聚會。

    ” “請吧。

    ” 水門東幢公寓樓的前台人員按了一下蜂鳴器,打開了從大廳到電梯的玻璃門。

    勞拉-弗洛瑞斯朝大門鑲有鏡子的柱子上照了照,對裡面的景色很滿意。

    勞拉,27歲,标準身材,看上去漂亮整潔。

    她今天特意穿了剛從瑞茨克兄弟店裡買的黑色真絲褲裝。

    那個店很受全城各個外國使館裡工作人員的青睐。

    這套衣服超出了她的預算,不過她最近受人邀請要參加好多晚會,這讓她不得不添置些更惹眼的衣服。

     很少有人會注意她的衣服,她的頭發才是引人注目的焦點。

    她那一頭濃密、閃亮、黑得發點幽藍的秀發一直讓她很自豪。

     她謝過了前台人員,走進等在那兒的電梯,按下七層的按鈕,長舒了口氣。

     墨西哥力量組織位于西北M大街的一個商業大樓上。

    過去的一星期,辦公室裡混亂得如臨旋風。

    莫林-加沙在水門停車場被害的消息讓辦公室裡正常活動都停滞了下來,每天都有一連串的電話要接要打。

    還有那些讓人發狂的會議,嚴峻的推斷,都讓她感到疲憊。

     勞拉在公司裡是研究董事,下午一直跟力量組織的總裁拉蒙-凱利開會。

     凱利的父親年輕時喪妻。

    他的美國妻子去世後,他于50年代到了墨西哥,在一家跨國石油公司财團找了個差事,發展恰帕斯州還處于萌芽狀态的石油工業。

    在那裡,他遇見了康秀羅-馬蒂内,有了他們的孩子拉蒙。

    拉蒙從小跟父母在墨西哥南部的那個州生活,18歲時才到美國芝加哥大學上學,享受着獎學金。

    在墨西哥度過的18年讓他看到了他一生都難忘記的貧困和絕望,那些活生生的總萦繞在腦海裡的畫面幫助他确定了一生奮鬥的方向,他獲得了社會工作的碩士學位後,在一些非赢利性機構開始了他的職業生涯,而那些非赢利性機構都是緻力于改善墨西哥工人、農民及其他貧困的本土人群的狀況。

     恰帕斯擁有着80萬印第安人、瑪雅人的後代,卻是情況最糟糕的地方,這一點凱利太了解了。

    從19世紀起,那兒一直起義不斷,但都沒能動搖統治着那個地區的地主階層。

    1994年,兩千人組成的薩帕塔國家革命軍,打着革命家薩帕塔的旗号,專門挑了北美貿易協定生效的6月1日進軍克利斯托瓦爾和其他三個城市,想為難為難70多年一直以鐵拳駕馭墨西哥的革命制度黨。

    在那次行動中死了很多人。

    革命制度黨做了許多改革恰帕斯的許諾,一樣也沒能履行。

    對于拉蒙-凱利來說,恰帕斯的狀況反映了國家的領導層對貧困人民的無情統治。

    恰帕斯是全國自然資源最豐富的一個州,它供應着全國60%的水力、電力,47%的天然氣和22%的石油,而恰帕斯的居民卻跟瓦哈卡和格雷羅的人民一樣是全國最窮的。

    三分之一的家庭沒有電,一半的人口沒有潔淨的飲用水源。

    凱利一年前被招進墨西哥力量組織并負責它的啟動。

    他第一個行動的舉措就是雇勞拉-弗洛瑞斯作他的研究主管。

     他們倆人的背景截然不同。

    她是一個富有的墨西哥家庭中三個女兒中的一個。

    她的父親經營着泰利維薩電視公司在墨西哥城擁有的四家電視台的一家。

    泰利維薩是個全能的通訊王國,其締造者被認為是拉丁美洲最富有的商人。

    他給了革命制度黨500多萬美元用于下屆選舉,而收到的回報是在墨西哥再開辦62家新電視台的政府許可證。

    他的頻道在墨西哥占有97%的觀衆,他的節目反映了革命制度黨的導向。

    泰利維薩和革命制度黨是一家人。

    勞拉和她的姐妹們在墨西哥上的私立大學,後來盡管她父親竭力反對,她還是又上了紐約大學。

    她愛父親,可父親的哲學跟她正在發展的社會主義觀念是背道而馳的。

    她從來沒有公開地跟父親談過他們人生觀的不同,因為她可以跟她那些具有反抗意識的朋友們一起在小酒吧裡一邊喝赫拉杜拉的特奎拉酒,一邊對政府大加批判。

     她打算從紐約大學拿到社會學的學位後就回家,結果她遇上了拉蒙-凱利。

    他們成了好朋友,偶爾也是情人。

    當凱利搬到華盛頓去啟動這個力量組織時,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