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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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受傷大漢正往這兒走,罵聲不絕,快接近中原藏匿之地了。

     蛇山東面山脊,這時已能聽到凄厲慘号聲,隐隐傳來,令人聞之血往下沉。

    在密林衰草間,黑影暴起,乍隐現,每一個黑影,似乎都有超凡入聖的身手。

    大概那兒已開始奪劍了。

     中原悄然站起,在草隙中向外瞧去,正好看到受傷大漢一拐一拐的,向石坑旁奔來,口中還罵呢。

     “小******,大爺今天抓住你,不活剝了你的皮才是怪事,你跑得了?除非你能飛天遁地。

    ” 中原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肩上那一嫖,正是這怪家所賜。

    想起那一镖,仍感到肩上隐隐作痛,不斃了這家夥,怎能消去這口惡氣? 惡賊也是兇星照命,合該命送蛇山,沒留意草中有人,腳恰好從石坑進跨過,距中原的腦袋,隻在咫尺之遙,幾乎踏中了他的發結。

     中原左手疾伸,一把扣住大漢左小腿向下猛帶,右手一拳搗出,正中大漢小腹。

     “哎……”大漢狂叫一聲,連人帶劍跌下坑中。

     不遠處傳來三個大漢的喝叱聲,他們去而複返,聞聲向這兒急射。

     中原将大漢向坑底一按,“噗”一聲又給了一記劈空拳,正擊在腦門中,他哼不出來了。

     三大漢狂風也似的向前馳到,看不到人。

    沖過了十餘丈,其中一個說:“就在這一帶,别作聲,細心搜。

    ” 中原知道再也不能逗留了,蛇行鹭伏籍草木掩身,繞過幾座小丘,向山脊上攀去。

     右側東面,慘叫厲吼聲隐隐傳來,那兒去不得,後面又有三大漢在搜尋,不能退,他隻能向上走或者順山走向西奔出江邊。

     西邊山麓,忽然出現了不少火把,順山麓向西走,不知是些什麼人,他便隻好向上闖。

     山并不峻陡,頂端平垣,脊頂中部有一間破敗的道觀,似多年已無人整修,顯得凄涼破敗。

    整座山林密密如織,野草蔓生。

    再往西,便是陳友諒的墓園,有官兵在那兒守駐。

    再往西,便可看到下面黃鶴矶的黃鶴樓,大江靜靜的在月光下奔流,左面可看到沉睡中的武昌府城。

     他攀上了山脊,正處身在蛇尾中段,這山像一條怪蟒,頭在北門之右,尾在東門,半抱着城府,右面隐隐看到水光。

    前面大江也反映着水光,僅右前方北門外有一片平原,他該從北面下山,先到北門外躲上一躲。

     他毫不遲疑,越過山脊,從北面向山下如飛而去。

     北面山下樹林中,各處潛伏着不少人,東一群,西夥,屏息以待。

    這些人中,互相之間皆沒有關連,各自為營,似有所待。

    都知左近處有人,所以誰都不敢擅自妄動。

     中原卻不知這兒有兇險,似向鬼門關裡直闖。

     蛇尾山脊上,人群向北移,無數黑影皆沿山腹向西射急一個個身形似電,迅疾絕倫。

    最前面九個黑影中,有一個人脅下挾住一個石匣,在八名高手掩護下,向西急掠。

     中原向下急降,跟群雄埋伏之處還有兩三裡。

     正西,兩人在客店吓走王秀春的怪人,正伏在一叢荊棘後,用傳音入密之術在交談,中年怪人說道:“姥姥,爺爺恐怕趕不上這這場熱鬧了。

    ” 老年怪人是姥姥,是女的,她說:“小搗蛋腳勤快,又精敏過人,你爺爺絕不易抓住他,恐怕這時已過九江啦。

    我們如非必要,千萬不可出手,讓他們自相殘殺,死一個少一個禍害。

    ” 漢口官渡口,一艘快艇正向黃鶴樓下飛馳,快近岸了。

     船上是鳳凰夫人,二姨,鳳珠,和另兩名侍女,他們全改了男裝,臉上全成姜黃色。

    穿的青布直裰,佩劍挂囊,由六個大漢操漿,船行如箭,他們在渡口等了兩天,沒等到人,猜想中原可能已經前來參予奪劍,所以連夜趕來。

     已經三更未,四更快到了。

     這幾方圓五裡地,不知隐伏多少人,端的是危機四伏,步步生險。

     鳳凰夫人五個人,船末靠岸即飛掠而上。

    沿蛇山北麓飛趕,像五縷輕煙。

     中原終于進了險境,從五個伏在樹根下的人身側掠過,他太大意,未料到這兒有人潛伏。

    降下山麓,便向西一折,以不徐不疾的身法急走。

     五人中,有一個向附近一個黑影低聲說:“這家夥身背包裹。

    裡面恐怕是紅貨,要否劫下來?” “不。

    紅貨這怎般小,别理他。

    ”另一個說。

     這時,挾住石匣的九個人,從東如飛而至,由林中穿入,捷逾電閃。

     中原正走間,突聽後面三五十丈處,響起數聲巨吼。

    有人哈哈大笑說:“哈哈,果然讓咱們等着了,老兄,留下啦。

    ” “呵呵,好兔崽子,果然不出所料,走這一條黃泉路。

    ” “嘻嘻,那邊實力太強,你們不敢走,咱們這兒也不弱。

    來得好。

    ” 中原大吃一驚,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正想向前急射,拼命逃出再說。

    ” 豈知前面十餘丈林影中,忽現出五六條黑影,洪鐘似的狂笑飛揚,笑完有人說:“螳螂捕蟬,卻不知黃雀在後,這些自以為得計的蠢材們,忘了這兒還有接應的人,哈哈,兄弟們上,好朋友們來了。

    得人錢财,與人消災,咱們該出面啦。

    ” 左面有黑影現身,劍光閃閃。

     右面也有人出現,刀光霍霍。

     中原心膽俱裂,還以為是沖他而來的人,趕忙向地下一伏,打量四周形勢,準備突圍。

     中原向左看,再往右一扭頭,驚得血液幾乎要凝結了,倒抽一口涼氣。

     距他伏下處不足一丈,大樹根下正盤坐一個高大的黑影,目中冷電四射,正向他此牙咧嘴作着怪象。

     黑影坐在地上,身材亦很高,背後那個駝峰,特别搶眼,正是鐵背駝龍尉遲極。

     “小淫賊,你也敢來參于盛會?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駝背怪不屑的說話了。

     中原向後退,轉身欲走。

     “你給我爬下,等會兒再找你算帳。

    ”駝怪冷冰冰的說。

     中原更慌,扭頭就跑,背駝龍一聲冷叱,飛射而至,一掌拍出。

     中原早懷戒心,人向前沖出五步,忽向左折急射,噗一聲悶響,無俦掌風擊中一顆碗大巨樹,枝葉紛飛中,樹倒下了可是被左右的樹夾住,無法傾倒。

     樹上一個人影,突如怒鷹下撲,一面叫:“好駝子,你敢找我赤面山魈的麻煩?吃我一骷髅杖,喝聲中,白芒一閃,一根水磨精鋼骷髅杖兜頭便劈,淩空擊向鐵背駝龍。

     鐵背駝龍一聽來人的名号,心中一凜,手一抄一抖。

    “華啦”一聲,九節軟鋼鞭招出“狂風拂柳”向斜上方便接骷髅杖,風雷乍起。

     當的一聲暴響,鞭杖相交,暴出一串火花,兩人各向右方飄退丈外,撞得枝葉紛飛。

     中原已乘機逃出三丈外,去似驚電。

     糟,他闖入重圍中了,四面八方人影合圍,挾着石匣的人正迎面急射而至。

     中原大吃一驚,猛地雙足一點,躍上三丈高的樹叉上,想先躲一躲再說。

     挾石匣的人,穿一身像貓頭鷹的奇特衣帽,不是别人,正是夜遊鷹李詠,飛虹劍客的得意門人。

     他到了中原先前立身之處,右側已閃電似的撲來兩個黑影,一個叫:“姓李的,留下劍匣。

    ”白光飛旋而至,劍氣動人心魄。

     夜遊鷹冷哼一聲,右手劍忽然幻化成三道電芒,乍現立隐,人向後疾退三步。

     “嗯………”兩個黑影先後輕叫,人踉跄前沖,劍向前飛失丈外,身影一陣幌動,手按胸脅先後踣倒在樹根下。

     左方灰影一閃,現出一個高大老人,手中劍電芒爍閃,人未到便叫:“我血手神魔賈和在此,老淫賊,我人劍俱要。

    ” 拱衛夜遊鷹的八名高手,已被人纏住六名,最左一名。

    一聲怒叱,一劍向血手神魔截去。

     “滾。

    ”血手神魔大喝,劍一振一絞。

    铮铮铮……數聲刺耳的雙劍錯鳴乍起,兩人的劍奇快地糾纏片刻,血手神魔共攻五劍,迫近了五步,蓦地向右推劍,左足踏進,左手劍訣變掌,閃電似的搶人對方右脅下,疾推而出。

     掌出無聲,大漢一聲凄厲狂号,劍脫手下墜,人向後飛抛丈外,砰一聲撞在一株樹杆上,腦袋全碎了。

     “姓賈的,你好不要臉。

    ”有人叫,一條三節根已兜頭猛劈,來勢奇猛。

     夜遊鷹身入重圍,夷然無懼,忽然挾着石匣急上疾升。

    像一頭夜枭,無聲無息地上了樹。

     真巧,正掠向中原抱樹伏卧之處。

     頂上,黑影急墜,有人叫:“将敝派至寶留下,貧道天機一劍不為己甚。

    ”聲人齊落,劍氣飛騰。

     夜遊鷹顧得了上面,顧不了下面,足邊就是中原,他伏着不動。

    “铮”一聲龍吟,劍氣四蕩,樹枝禁受不起重壓,“卡擦”一聲斷了,三個人齊往下掉。

     中原足尖一勾,勾住另一段樹枝,上身朝下急挂。

     夜遊鷹接了天機一劍一記重擊,隻覺半身酸麻,幾乎脫手丢劍,人已向下墜,氣血一湧,人緻命在須臾之際,身外物已不再值錢啦,命也保不住,要劍何用?他左手一松,石匣從脅下脫墜,說巧真巧,石匣正向中原後腦砸下,中原實感到腦後潛勁壓到,無暇思索,伸手便推,一觸石匣,他便知是怎麼回事了。

    五指一用勁,便扣住了石匣,人向上一翻,急向村梢縱去。

     所有的人,注意力皆在向墜而下的兩個人影,卻沒有留意還有另一個人,被他竄上了濃密枝端。

     送上手的寶物,不要才是傻子,他一時起了貪心便成了衆矢之的幾乎送掉了小命。

     人上了樹梢,老天保佑,剛好有一朵烏雲,将快降下西天地平線的上弦月掩住了,大地漆黑。

     他向北急射,從樹梢展開絕頂輕功,流星似的向下飛掠,速度奇快,他已用上了全力。

     林下血肉紛飛,慘叫厲号聲動人心弦,兵刃交擊的振鳴,直傳十裡開外。

     中原向北飛射,快抵平原了。

    殺聲已遠抛在身後,該已脫出險境啦。

     山下,正潛伏着一群人,其中就有一枝花于春和王安鈞,還有王秀春和吳筱蘅表姐妹,他們埋伏在林緣,正凝望着山麓殺聲混亂的鬥場。

     浮雲散開,月色重現,一枝花突然恨聲道“夢雲五蛟這個狗娘養的,竟沒将水陸封鎖,讓這些混賬王八全從水陸登岸,咱們絕不能饒他。

    ” 安鈞沉吟片刻,接口道:“他們的水寨甚多,來去飄忽,到那兒去找他們?” “哼!他們除非已上天入地,不然絕逃不出咱們的手心。

    ” 安鈞還未回答,秀春訝然叫:“咦!有人來了,身法好快!” 月光下,中原正越梢飛掠而來。

    一枝花發出一聲暗号。

    左右十餘名黑衣大漢—一現身站起。

     中原目力奇佳,還未聽到暗号聲,已先發現有人,便向西急射。

     前面已是荒地,他剛落下竄出三五丈,草中又冒出五個人影,有人叫:“站住!” 一枝花已急射而至,一眼便看到了白色的石匣,他叫:“估計他走了,家夥在他手中。

    ” 安鈞也看到了,突然仰天發出一聲震天長嘯,跟蹤追到,截住了退路。

    ” 這兒是草坪,中原暗叫完了,他想往左走,左面有人,右面,也有十餘個人,前面的人—一現身,後面的人已将樹林占住了。

    不用想,聽口音他象是一枝花。

     他陷入重圍,又得拼命了。

    後面衣袂飄風聲隐傳,他剛想回身,身影一扭。

     “叮”一聲脆響,石匣随身形扭動,救了他一命,一把飛虹匕首擊中石區,帶起一溜火花,貼着脅衣滑過,飛向左側去了,間不容發,危極險極。

     左側一名大漢剛挺劍撲上,光華一閃,投入他的腰帶内,幾乎穿背而出,被自已人的暗器擊中了呢! “哎喲!哎……”大漢抛劍倒地,伏地狂叫,漸漸聲嘶力竭,一陣扭動滾轉,終于寂然不動了! “哈哈!是你!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哈哈!今天你可死定了!”一枝花得意狂笑,緩緩拔出背上長劍! 中原赤手空拳,上天無路,雙手緊握石匣的一端,權當兵刃用,嚴陣戒備,石匣長有三尺五六,寬高各五寸,十分沉重,單手不易使用,兩手又礙事,但事急權從,隻好用來應敵,他沉聲說:“淫賊,祝某沒死,你奇怪嗎?倚多為勝,算啥玩意?來!你我一決生死!” “太爺自然讓你死得明白。

    丢下石匣,換劍給你。

    ”于春叫,向右招手。

     右面一名大漢踏出一步,亮戶叫:“接劍!”劍劃道弧形,悠然下落。

     中原心中一動,想道:“石匣中既然有劍,我何不取出應敵?有承影寶劍在手,又何懼哉?” 他不接劍,忽然抽出右手,一掌向石匣劈去,在石窟中時,他一掌可以擊碎尺大巨石,認為這石匣絕難禁他全力一擊,必将應手空碎,可他卻役想到,如果此時容易,夜遊鷹又不是死人,他怎不破匣取劍? “叭!”一聲響,他感到掌心如被火焰,石匣向地下一沉,沒入泥中尺餘,連一顆碎末也沒掉落下來了。

     他必竟不是貪心之人,知道無望,趕忙伸手一抄,将插入地中的長劍抄住,挺身站起! “呸!”一枝花大喝,長劍飛旋而進,百拾道電芒閃動,迎頭罩到。

     中原這時反而出奇地沉着,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持劍的手穩定如山,心平氣和,大合歸一,懼念盡消,電芒飛射而來,他絲毫不動,直待劍氣襲到,劍尖行将及身,方用鬼影功左右一幌,幻出三個虛影,人從鋒尖下閃到對方左側,長劍疾吐,展出兇狠地急招“玉女投梭”,三劍如一,悠然出手! 一枝花劍中虛影,未觸物體,不由駭然而怪,向後急退。

     “嗤”一聲裂帛響,劍刺穿他的左手大袖,他向後退劍鋒削去尺餘袖管! 他大吃一驚,萬沒料到中原的身法詭異地像幽靈,快得駭人聽聞。

    差點挨了一劍,俗語說:“學拳千招,不如一快,這快字主宰了一切,除非已練成了不破金鋼法體,或者是不畏刀槍打擊的護體神功,不然,功力再高,慢騰騰像條老牛,毫無用處,一枝花的功力,比中原高得太多太多,但中原的鬼影功不僅是快,更可幻出虛影,所以一上來使遇險招,不由他不失驚! 淫賊大駭之下,便不再敢貿然急進,他要以靜制動,制中原于死命,停下了腳步,劍尖上揚,一步步緩緩迫近,劍尖不時吞吐晃動,盡出虛招,一面惡狠狠地說:“小狗,你了得,太爺要慢慢地宰你,着!”他一聲叱喝,踏前一步,劍尖倏吐。

     中原向左一閃,正待反擊,可是一枝花老奸巨滑,根本沒出招,身形已略向右轉,又緊盯中原,劍尖直指對方右肩,雙方劍尖相距僅三寸,一劍花劍上所發的劍氣,将中原的劍直往外迫,絲絲銳嘯! 石匣,這時已橫在一枝花腳下! 在山麓苦鬥的群雄,已經快到了,他們追蹤着夜遊鷹,夜遊鷹則是聞安鈞的警嘯聲趕來的。

     一枝花突然一劍點出,腳尖一挑,石匣突然飛起,射向左側人叢。

     中原這次卻一劍先收再橫振,“铮”一聲雙劍劍尖相觸人向右反飛,銀芒一閃,“铮” 一聲擊中石匣,他本想将石匣打落,可是一枝花腳力了得,沒将石匣擊落.仍向前飛,但去勢銳減,飛不到一丈,使沉重重地掼落地面.“你該死!”一枝花叫,左手一探一扔,三把飛虹匕首成品字形射到!同一瞬間,兩名大漢已将石匣搶到. 也在同一刹那,白影如經天長虹,從最近處沖入鬥場,直奔石匣,白影出現之處,三名阻道大漢,一聲未出,幾乎在同一瞬間,飛仆丈外倒地。

     中原知道飛虹匕可怕,向右急射!來不及了,飛虹匕速度奇快,眼中一見虹影,使已接近了身旁,鬼影功仍決不過暗器,他側射不到八尺,三道彩虹已經折回追到。

     “呸!”他大吼,回身一劍猛揮,同時一掌拍出! 白影已到了石匣旁,突發朗喝,“噗”一聲悶響,一名黑衣大漢便被抛出,向中原撞來。

     一枝花也一聲暴喝,轉身向正伸手急向石匣地白影射去這些變故,乃是同一瞬間的事,說來話長。

     “铮”一聲,中原的長劍擊中一枚飛虹匕。

    劍斷,匕亦翻然落地! “嗯”一聲驚叫,被白影抛來的大漢,撞中另一枚飛虹匕。

     最後一枚飛虹匕,從中原右脅了擦過,劃了一道三分深三寸長的血槽,大山冰蝣毒誕入體。

     “哎……唷!”他一聲驚叫,用左手掩住傷口,以斷劍支地,踉跄向西奔去,身旁,無數人影閃過,直奔向石匣。

     祝中原被飛虹匕劃傷右脅,隻覺先是一陣劇痛,接着便一無所覺,僅有些麻木,劇痛他能忍受的,麻木卻使他心中發慌,知道完了,有關飛虹匕的傳說,他略有所聞,是用天山的特産絕毒冰蝣地口涎,用藥煅入匕中,沾血即散行全身,先是麻痹.爾後發冷,約可支持兩刻時辰,人便僵死,(一個時辰有八刻,兩刻,也就是一個時辰的四分之一,約合今日的卅分鐘。

    ) 天山冰蝣毒,須南荒勾漏山地石葵延可解葵,是龍地—種,隻有一隻腳,是洪荒異獸,比中原的青蛟還狠猛,更稀少。

     飛虹劍客王萬年當年練制飛虹匕,自然有解藥,不然他自己豈不完蛋?他曾費了三年時間,在勾漏山伺伏,終于發現了一條石葵,乘石葵離穴戲水時,冒險偷入穴中,盜取了不少涎遺,方敢至天山代冰蝣,冰蝣,卻是一種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