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妙演天機戰火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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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得一跳老高,拍着手掌向大門口沖去,一面大叫道:“義父!義母!娘親!劉伯溫——二哥!他回來了!” 劉伯溫與父親劉鑰、娘親趙氏、徐大嬸徐氏見了面,三幾言不到,趙氏便急道:“你三妹呢?怎不見她回來?莫非有甚兇險?” 劉伯溫歎了口氣,把此行的事略略說了。

     劉鑰見兒子空手而回,十分失望,但未了卻歎了口氣道:“命數!命數!命數如此,乎複何言!”說罷,他就不再理會劉伯溫的功名大事了。

     劉伯溫安慰娘親道:“三妹果然大有來頭,伯溫已然斷定,她絕非夭折之命,娘親放心便了!” 趙氏見兒子雖然平安回來,但少了她視為心肝寶貝的紫雲英,心情難過,又見劉伯溫此次回來後,竟已判若而人,出言處處隐露要機,但又令人不明所以,心中益發苦悶,便也沉默少語了。

     劉伯溫又向徐氏問了一下路上的情形,知道爹娘待她母子甚好,便放心地點點頭,返回他的書房裡面。

     一連數日,劉伯溫除了三餐出來與各人見面外,其餘時間便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誰也不見。

     到第四天時,他忽然把徐達邀到他的書房,手把手的教他讀書識字,又教他洞悉天下大事的陰陽術數,更進而傳授徐達如何研習“孫子兵法”。

     每有空閑,劉伯溫便帶着徐達一道,上白鶴山去,不知他教徐達什麼。

    但每次徐達回來時,均手損腳腫,似乎是練功去了。

    趙氏見了心疼,便責怪兒子劉伯溫過于嚴厲急進,把徐達這位義子累壞了。

     劉伯溫微笑不語。

    徐達卻挺起小胸膛,一本正經的向趙氏道:“不!義母,徐達不怕累!二哥說,人欲成其大事,必先勞其筋骨!徐達誓要跟着二哥于大事!” 趙氏不禁苦笑搖頭道:“罷了!罷了!溫兒把一班幹大事的小子弄回來了!” 這般又過了四年多,眼看第五個年頭也将至。

    此時天下已烽煙四起,戰亂頻頻。

    劉家所在的青田縣雖暫時平靜,但已有難民湧入,老百姓人心惶惶,唯恐朝不保夕。

     劉鑰也知大世不妙,但又苦思無計。

    忽然想起劉伯溫似早有預見今日的情形,便向兒子請教應變之法。

     劉伯溫沉吟了好一會,才道:“目下有上中下三策!” 劉鑰忙道:“何為上策?” 劉伯溫道:“聯合鄉親,以求自保!” 劉鑰道:“何為中策?” 劉伯溫道:“廣積糧,以備荒!” 劉鑰道:“何為下策?” 劉伯溫歎了口氣,苦笑道:“遁迹深山,不問世事。

    ” 劉鑰奇道:“遁迹深山可避兵災,不問世事可保頭顱,溫兒為甚卻道是下策?” 劉伯溫苦笑道:“乾坤行将劇變,天下之大,隻怕已沒有一處容身的安樂土矣!爹爹宜早作決斷,不然便太遲了!” 劉鑰被劉伯溫說得心驚膽戰,但大勢已露端倪,他已不得不信了! 劉伯溫自從這次與父親深談後,便不再提及,每日加紫傳授徐達的武功和學問。

     這般又過了月餘。

    這天一早,徐達忽然跑來向趙氏和劉鑰道:“義父義母!不好了!二哥他不見了!……” 劉鑰和趙氏一聽,大吃一驚,連忙随徐達奔到劉伯溫的書房,劉伯溫果然已失了影蹤。

     趙氏想了想,急忙拉着徐達的手道:“你這小鬼頭!必定知道二哥的行蹤!說,二哥到底上哪兒去了?” 徐達一聽,連忙擺手搖頭,道:“不知道!不知道!二哥說行蹤勿洩也!二哥又說日後他再返回帶我出去!……” 劉鑰一聽,已然明白,便對徐達道:“那好,不問便了!但二哥臨走,必定有信物給你,你倒是拿出來看看呵!” 徐達想了想,便點點頭,道:“二哥說,待他走後三個時辰,方可開啟他留下的錦囊!如今已足三個時辰,錦囊可以開拆了!” 徐達說罷,果然在身上摸出一對錦囊,輕輕的拆開,但見内有一幅字條。

    劉伯溫龍飛風舞的寫道,“悄然離走勿悲傷,此行西去路悠長;有緣千裡來相會,誓逐元蠻複漢疆!” 劉鑰和趙氏一見,登時作聲不得。

    好一會,劉鑰才安慰趙氏道:“溫兒生時奇,去時奇,日後亦必定古怪稀奇!他雖生作劉家兒郎,但實為一代奇人,不可異義,我等凡夫俗子,又豈能參透他的行蹤奧秘?可惜什麼?由他去吧!”劉鑰說罷,與趙氏一道,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