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跟蹤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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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洛貝番爾站起來,呆呆地望着勃脫萊,猶豫了一會兒,随後抄起帽子。

     “夏羅特,走吧。

    ” “等等,”勃脫萊說道,“我還有點事,讓她待會兒,我倆從小就是夥伴,咱們一會兒再談。

    ” 佛洛口香爾出去了。

    咖啡館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幾分鐘之後,服務員把杯子收走。

     年輕人和小姑娘互相望着,眼裡透出溫情。

    勃脫萊拉起她的手。

    她望着他,過了幾秒鐘,有點不安了,忽然用手捂住臉,大聲痛哭起來。

     過了片刻,他問道: “是你幹的,你是中間人,對嗎?是你把照片送來的,對嗎?你說我父親前天沒有離開過房間,其實你知道他不在了,對不對?是你幫助他離開這兒的……” 小女孩沒答話,勃脫萊接着說道: “你幹嘛要這麼做呢?有人給你錢了讓你買絲帶?買裙子?” 他掰開夏羅特捂着臉的手,捧起她那布滿淚痕的小臉蛋。

    這張臉,被邪念和金錢所引誘,既美麗,又令人擔憂,叫人費解。

     “别哭了,我不想刨根究底,”勃脫萊繼續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咱們談點别的。

    我想要你給我提供一點有用的情況。

    你聽地問說過什麼嗎?如何把我父親弄走的?” 小姑娘馬上說道:“我在汽車上,聽他們說……” “他們從哪一條路走的?” “喔,我不清楚。

    ” “你在場時,沒聽他們說過什麼重要的話嗎?” “是的……喔,有一個人講:‘我們不要耽擱了,明早八點,主人要注那裡打電話。

    ’” “那裡?在哪兒?你好好想想,是個城市,對嗎?” “是的……是一個叫……叫什麼夏朵……” “夏多布裡昂?夏多帝也立?” “不,不是……” “夏朵盧?” “是的,就是夏朵盧……” 小女孩的話音還沒落,勃脫萊噔地站起來。

    他不等佛洛貝番爾了,也不管驚呆了的夏羅特,推開房門,向火車站奔去。

     “去夏朵盧,買一張去夏朵盧的票。

    ” “走墩-芒思,還是督爾?”售票員問道。

     “喔……哪近走哪兒……中午到得了嗎?” “到不了。

    ” “晚飯前呢?我打算在那兒過夜……” “噢,辦不到,想走,該走巴黎,八點有去巴黎的快車……可惜遲啦。

    ” 趕得上,勃脫萊還來得及。

     “很好,”勃脫萊揉着手說道,“在塞耳堡待了一個鐘頭,總算有點收獲。

    ” 夏羅特撒了謊,他一點沒有責怪她。

    這孩子年紀小,思想脆弱,缺乏判斷能力,難免幹錯事,可她還是有感情的。

    勃脫萊回想着,從她那恐懼的目光裡,知道她很内疚,但由于彌補了過失,她又很快活。

     所以,他确信,夏盧朵就是亞森-羅平曾經提到過的那個城市。

    他的同夥會在那兒與他通電話。

     勃脫萊剛到巴黎,就開始防範被人跟蹤,他覺得到了關鍵時刻,一不小心就會失敗。

    他沒費周折,就走上了尋找父親的道路。

     他找到一位同學的家。

    一小時後,他出來時,模樣就變了。

    他化妝成一位三十來歲的英國紳士,上身穿了一件棕色方格呢服,下身是簡褲,腳下套着羊毛長襪,頭上戴着一頂旅行帽,臉上塗了粉,下巴上貼着一縷棕色胡子。

     他蹬上一輛自行車,車上馱着繪畫用的全套工具,朝奧思坦立次車站奔去。

     晚上,他在伊蘇圍過夜。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發了。

    七點鐘,他走進夏朵盧郵局,要了一個巴黎的長途電話,趁接線員接線的空當,跟郵局工作人員聊了聊天。

     他打聽到,前天此時,有個司機也給巴黎挂過電話。

    這就夠了,他很知足。

     下午,他發現許多疑點,有輛轎車路過這裡,沿督爾公路,穿過倉塞鎮和夏朵盧城,在城外林中空地停下。

    不到十點,一輛敞篷雙輪馬車,在轎車邊停了片刻,接着,經過布紮納山谷,向南駛去。

    此刻,車夫身邊多了一個人。

    轎車則朝反方向駛去,朝北開往伊蘇囤。

     勃脫萊沒費多少周折,就找到了雙輪馬車的車主。

    但是,車主沒能提供有用的情況。

    他把車租給一個人,第二天,那人就把車還他了。

     晚上,勃脫萊查清了,汽車經過伊蘇囤,向巴黎方向的奧壘昂駛去。

     這些情況表明,勃脫萊的父親就在這一帶。

    不然,這些人幹嘛要橫穿法國,走上5OO公裡路,來夏朵盧打電話,然後又拐個彎,回到通往巴黎的大路呢?他們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