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小将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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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隻是穴道受制,不能掙紮。

     其實,掙紮也無濟于事。

    黑白無常守在一旁,還容她逃得出魔掌? 大姑娘家,被人劫持到這民屋來,眼看屋主夫婦無端被闖入的黑白無常打死在掌下,早巳吓得魂不附體。

    再被他們不由分說,将全身扒個精光,不禁羞憤交加,心一橫,索性雙目緊閉,任憑兩個煞星處置。

     冷彪自有主張,拍活了老者昏穴,即道:“老頭兒,雖然這姑娘,不是你親孫女你總不忍心看她受活罪吧?” 老者聲嘶力竭叫道:“放了她,老朽任憑你們宰割!” 冷彪斜肩谄笑道:“隻要你說出常九藏在何處,你們兩個一齊放!” 老者斷然道:“不知道!” 門開處,不知何時外出的甘堯抓着-條長約六七尺的巨蛇,滿面春風地回來,笑道:“好不容易,總算抓到了一條!” 冷彪一施眼色,甘堯走向白菊花,握住巨蛇七寸處,舉向她胸前,道:“是你說,還是讓老頭兒說?” 白菊花雙目緊閉,尚不知甘堯手上抓着巨蛇。

    突覺胸前一涼,以為是他們動手動腳。

    那知雙目怒睜,低頭一看,不禁吓得魂飛天外,驚叫道:“拿開!拿開啊……” 突聞老者怒喝道:“住手!” 冷彪趁機威脅道:“如果你不說,我相信白姑娘會說的!” 老者心知他們打什麼主意,情急道:“她根本不知常九的行蹤!” 冷彪道:“哦?那你一定知道-?” 老者決心要使白菊花脫險,振聲道:“不錯,隻有老朽一人知道掌門人常九行蹤。

    但你們必須先放她走,老朽才會說出。

    ” 冷彪嘿然冷笑道:“老頭兒,你太聰明了,可惜咱們也不笨。

     那姑娘一放走,你就什麼也不會說啦!” 老者被他識破,不禁恨聲道:“哼!老朽若是先說出常九行蹤,隻怕兩人均難逃你們毒手。

    既然信不過老朽,你們就瞧着辦吧!” 冷彪怒從心起,一施眼色,甘堯又将手中巨蛇,觸向白菊花赤裸的身體。

     老者于心不忍,終于疾喝道:“住手!我說……” 冷彪暗喜,示意甘堯停止,冷聲道:“你說吧!” 老者擡眼一看,白菊花已然吓昏,深歎一聲,道:“常九在洛陽,但他已易容,除了白菊花,連老朽見了他也難認出!” 不知他是說的實話,或存心犧牲自己以救白菊花一命。

    冷彪雖一時也分辨不出,但他當機立斷,猝下毒手,一掌劈向老者天靈。

     老者未及發出慘叫,巳一命嗚呼。

     甘堯欲阻不及,驚詫道:“老冷,你……” 冷彪胸有成竹,獰笑道:“不用擔心,我自有主意!” 甘堯對他極有信心,相倍他既然已有主意.絕對萬無一失,錯不了的。

     冷彪身高七尺,舉手可及屋梁,放下吓昏的白菊花,将她穴道解開,偕甘蕪不顧而去。

     洛陽城内,一片繁華熱鬧景象。

     行人熙攘,車馬絡繹不絕的大街上,“洛陽客棧”黑底金字的招牌在夕陽餘輝中閃閃發光,使人老遠就看得清清楚楚。

     臨街大店面,兼賣佳肴美酒,生意興隆,每日高朋滿座。

    尤其一到華燈初上,更是座無虛設。

     這會兒尚未到掌燈時分,座上隻有三四成食客。

    大部分是甫抵洛陽,趕了整日的路,來此投宿,先祭了“五髒廟”再說。

     靠近櫃台這一位,不知是哪家的王孫公子,獨據一桌,居然擺了滿桌山珍海味,還皺起眉頭,奸像所有佳肴全不對他的口味。

     年紀不大,看上去頂多十七八歲。

    一身華服,風度翩翩。

    雖是眉清目秀,英俊潇灑,卻略帶脂粉氣。

    頗似《紅樓夢》中“大觀園”裡嬌生慣養成天在美女堆裡生活的賈寶玉。

    鄰座食客,紛紛投以詫異眼光,暗中交頭接耳,竊竊私議。

    議論重點大緻有二,一是像他這等富家公子,出門怎會不帶随從?二是令人懷疑,他可能是女扮男裝! 勢利的店小二,一旁見他半天不動筷箸,隻是瞪着滿桌佳肴直皺眉頭,忙趨前鞠躬哈腰,陪着笑臉道:“公子,是不是萊不對味口?” 少年正好發作,不悅道:“你們菜是怎麼燒的?鹹的可以打死賣鹽的,談的簡直淡而無味!” 店小二也皺起了眉頭讷讷道:“這,這……” 少年斥道:“什麼這呀那的,全部撤走,替我重做一桌來!” 店小二面有難色,強自一笑道:“公子,這……” 少年臉色一沉,道:“怕我付不起銀子?撤走的照算!”手一拍,一隻十兩重的金元寶,重重放在那桌面上。

     好大的手面!整個大廳的食客,無不為之側目。

     錢能通神,店小二一見桌面上的金元寶,心知這位公子爺大有來頭,哪敢怠慢,趕忙召來另兩個跑堂的,急急将滿桌尚未動過的山珍海味全部撤走。

     就在店小二和跑堂的三人手忙腳亂忙着撤走滿桌佳肴之際,突見一個白衣少女慌慌張張而入。

     她正眼光四掃,似在尋找目标。

    接着又走進兩人,一高一矮,正是那黑白無常。

     白衣少女未發現目标,一回身正與黑白無常打個照面,驚得轉身欲逃,不意與店小二撞個滿懷。

     店小二雙手端着碗,受這一撞,一個踉跄,碗盤脫手飛出,直向身後的少年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少年出手之快,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鄰桌那麼多雙眼睛,竟然沒有看清,他是怎樣同時接住飛至面前的四隻碗盤,好端瑞放在桌上,湯汁末濺出一滴! 這一手功夫,看得衆人目瞪口呆,連那白衣少女及黑白無常看在眼裡,也不禁為之一怔。

     公子哥兒卻是若無其事,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并非故意當衆露這一手。

    否則,他若不及時出手接住碗盤,連菜帶湯汁,豈不潑濺他-身! 白衣少女已看出,這粉面少年身懷絕世武功。

    眼見黑白無常追蹤而至,絕難脫身逃走,情急生智,突然走向少年,徑自挨着他身旁坐下,笑容可掬道;“公子,抱歉,我來晚了,累公子久等……” 少年方自一怔,又聽白衣少女輕聲道:“那兩個人要殺我,請公子救我!” 黑白無常久聞那常九擅于易容之術,但絕不相信能變為一個翩翩美少年。

     他們留下白菊花活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