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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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森夫婦。

    他們在入口處右邊的休息凳上坐下來,讨論有關屍體解剖的事宜。

     “我丈夫請求你們允許做一次解剖檢查,”安吉拉說,“我來這裡想告訴你們如果你們同意,解剖将由我來進行。

    由于醫院和佛蒙特綜合醫療站都不會支付這筆費用,我将免費用自己的業餘時間來做。

    解剖檢查可能會提供一些重要病因線索。

    ” “你太好了,”唐納德感激地說,“我們今天早上還沒有拿定主意,但是聽了你的話後,我認為可以進行。

    ”唐納德看了看約瑟夫森夫婦,他們都點頭表示同意。

    “我想如果對其他病人有益,瑪麗-安也會同意的。

    ” “我想會有好處的。

    ”安吉拉說。

     戴維和安吉拉到醫院地下室把瑪麗-安的屍體從停屍房裡取出,擡到樓上的實驗室,推進解剖間内。

    解剖間有好幾年沒有使用過了,已然變成了一個貯藏室。

    他們不得不把不鏽鋼解剖台上的紙盒子移開。

     戴維本來計劃當助手,但他很快發現自己不能适應這種環境。

    他不習慣于屍體解剖,況且這具屍體僅在昨天還是活生生接受他治療的病人。

     “你為什麼不去看你的病人?”安吉拉準備開始時對他說道。

     “你一個人能行嗎?”戴維問。

     安吉拉點點頭。

    “我做完後會尋呼你的,你得幫我把屍體運回樓下。

    ” “謝謝你,”戴維說道。

    但走到門口時他又轉身囑咐說:“記住,别忘了注意有沒有未知名的病毒,千萬仔細。

    另外,我想得到一份全面的毒理檢查報告。

    ” “為什麼是毒理報告?”安吉拉問。

     “我想找出所有的憑據,”戴維說,“就聽我的,好嗎?” “好吧,我聽你的。

    ”安吉拉同意地說,“現在請出去!”她拿起一把手術刀,揮手示意戴維離去。

     戴維關上解剖間的門,然後摘下手術帽,脫去手術衣并取下解剖時戴的面罩。

    不用參加解剖,他感到一陣輕松,離開實驗室轉身登上病員所在的樓層。

     戴維很想讓喬納森-埃金斯出院,特别是在護士們告訴他病人心髒跳動沒有出現異常情況之後。

    他在走進喬納森病房之前是這樣想的,但進屋之後他發現喬納森失去了往日的愉快,臉上挂着沮喪的表情。

    喬納森說他感覺很不舒服。

     想到近來發生的事件,戴維突然感到口幹舌燥,一股腎上腺素流過全身。

    他問喬納森出了什麼問題,卻又害怕聽到回答。

     “全身都不舒服。

    ”喬納森答道。

    他的面部呆滞,雙目無光,一串口水從嘴角流出。

    “我開始感到肌肉痙攣,接着是上嘔下瀉,沒有胃口。

    我隻能不停地吞咽。

    ” “不停地吞咽是什麼意思?”戴維擔憂地問道。

     “我口中充滿唾液,”喬納森說,“我必須不斷地咽下去或者吐出來。

    ” 戴維拼命地思索着這些症狀屬于哪種疾病。

    他突然想到醫學院所講過的多涎症,那是一種水銀中毒後的征兆。

     “昨晚你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沒有?”戴維問。

     “沒有。

    ”喬納森回答說。

     “做過靜脈注射後感覺怎樣?”戴維又問。

     “根據你的指示,昨天已經取消了這種治療。

    ” 戴維驚慌起來。

    除了多涎症之外,喬納森的病症使他想起了瑪喬裡、約翰和瑪麗-安在病情惡化和死亡前所經曆的情況。

     “我出了什麼問題?”喬納森擔心地問。

    他已感覺到了戴維的焦慮。

    “不嚴重吧,是嗎?” “我原想讓你出院的,”戴維沒有直接回答他的提問,“可是,你現在覺得這麼不舒服,也許我們還是再觀察一兩天為好。

    ” “無論你怎麼說,”喬納森說,“我們還是防患于未然吧;這個周末是我和妻子的結婚周年紀念。

    ” 戴維思緒混亂,匆忙回到護理站。

    他不停地告誡自己,這種事不能再次發生,這是不可能的,這種可能性簡直是太小了。

     戴維倒在椅子上,從病曆架上取下喬納森的病情記錄,仔細地研讀起來。

    他反複查閱每一個細節,包括護土所有的記錄。

    他注意到喬納森這天上午的體溫是華氏100度。

    這表明他在發燒嗎?戴維說不準。

    這溫度處在發燒的邊緣。

     戴維跑回喬納森的病房,讓他坐在床邊,為他聽了胸部。

    肺部聲音相當清晰。

     返回護理站,戴維用臂肘支在服務台上,雙手捂住臉。

    他要好好想一下。

    他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但他覺得必須馬上采取行動。

     戴維突然抓起電話。

    他知道凱利和佛綜站會有什麼反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