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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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狗圈;與此同時,安吉拉為尼琪準備了晚飯。

    尼琪不願意在父母之前吃晚飯,但她已經很疲倦,無力再抱怨。

    她吃完飯後,做了一會兒呼吸系統疏導練習,然後就和拉斯蒂一起上床睡覺了。

     “現在我要給你一點驚喜。

    ”安吉拉同戴維一起從尼琪的房間下來之後說道。

    她挽着戴維的手臂,領他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從中取出一瓶夏冬内酒。

     “哇!”戴維驚喜地叫了起來,一面審視着酒瓶上的标簽,“這可不是我們平常喝的便宜酒啊!” “當然不是。

    ”安吉拉說。

    接着她又從冰箱中取出一個盤子,上面蓋着紙巾。

    她把紙巾提起,盤中露出兩塊很厚的小牛肉。

     “我真感到我們是在吃宴席了。

    ”戴維說道。

     “你最好這樣認為,”安吉拉說,“沙拉、洋薊菜、野米飯和小牛肉,還有我買來的夏冬内酒。

    ” 戴維在建于圖書室外平台上的一個烤肉架上烤好了要吃的肉。

    他走進屋内時,安吉拉已将其他飯菜擺在了餐室的桌上。

     夜幕已慢慢降臨,屋内的光線暗了下來。

    黑暗中,兩隻蠟燭的光輝在餐桌的中央形成了暗影,隻照亮了周圍的一小塊地方。

    屋内的其他部分都隐藏在黑暗之中。

     他們對坐在餐桌兩頭,誰也沒有說話,默默地吃着飯,但目光卻相互凝視着對方。

    兩人都為周圍浪漫的氣氛所感動;他們意識到,在過去的多年中他們的生活一直缺少這種浪漫情調;他們各自學習生活的需要和尼琪的健康問題一直占據了他們的主要時問。

     吃完飯後,他們繼續長久地坐在那兒,相互凝視着對方,聆聽着佛蒙特夏夜的交響樂聲從開着的窗戶中飄進屋内。

    蠟燭的光芒搖曳閃爍,清新的空氣溢進房間,輕拂在他們的臉上。

    這是一個充滿魔力的時刻,他們二人都陶醉其中了。

     共同的情欲驅使着他們從餐室走進了黑暗的客廳。

    二人倒在沙發上,熱烈地摟抱在一起,親吻起來。

    他們脫掉衣服,都情不可耐地幫助着對方。

    在窗外蟋蟀愉快的合唱聲中,他們在自己的新居中做起了愛。

     清晨帶來了陣陣的嘈雜聲:小狗汪汪地叫着等待有人去喂它;尼琪吵嚷着找不到自己心愛的褲子。

    安吉拉感到自己的耐性已到了盡頭。

    戴維一點也幫不上忙。

    他找不到自己為十幾個未打開的箱子所開列的清單。

     “好了,夠了!”安吉拉喊道,“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抱怨聲和狗叫聲!” 一時間,大家都靜了下來,甚至拉斯蒂也停止了吠叫。

     “别着急,親愛的,”戴維安慰說,“你發火也解決不了問題。

    ” “我發火用不着你管。

    ”安吉拉咆哮着。

     “好的,”戴維輕聲說,“我去把那位保姆請來。

    ” “我不是小孩子了。

    ”尼琪抱怨說。

     “噢,别煩我了。

    ”安吉拉仰臉望着天花闆,無奈地說道。

     戴維離家去請多蘿西-韋默思的姐姐艾麗斯-多爾蒂。

    安吉拉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她意識到他們不該告訴各自的雇主,說自己願意在7月1日就開始上班。

    他們應該留出幾天時間把家安頓一下。

     艾麗斯是一位天使,看上去就像一位和藹可親的祖母,有着和善熱情的面容,雪白的頭發,眼睛裡閃動着亮光。

    她辦事認真,盡管已經79歲,卻有着驚人的精力。

    她同時還具有像尼琪這種多病任性的女孩所需要的愛心和耐心。

    更可貴的是,她也喜歡拉斯蒂,這使尼琪馬上就喜歡上了她。

     安吉拉首先告訴了她如何幫助尼琪進行呼吸系統疏導練習。

    艾麗斯學會這種方法是很重要的,而她很快就學會了。

     “你們夫婦二人什麼也不用操心。

    ”她對正走出後門的戴維和安吉拉說。

    尼琪正抱着拉斯蒂,并舉起小狗的前爪做出告别的姿勢。

     “我想騎自行車。

    ”來到屋外後,戴維對安吉拉說道。

     “你是認真的嗎?”安吉拉問道。

     “當然。

    ”戴維回答說。

     “随你便。

    ”安吉拉說完,便鑽進沃爾沃汽車,踩下了油門。

    她向戴維揮揮手,接着駕車駛出了汽車道,右拐向城鎮開去。

     盡管安吉拉對自己的業務能力充滿信心,但第一次開始真正的工作,她仍感到有點緊張。

     她鼓了鼓勇氣,提醒自己說,第一天開始工作心情緊張是很自然的。

    她先去邁克爾-考德威爾辦公室報了到。

    考德威爾立即帶她去見海倫-比頓院長。

    不巧比頓正在同專業人員總管德爾伯特-坎特醫生談話,但她仍中斷了談話來歡迎安吉拉。

    她請安吉拉進到她的辦公室,并向坎特醫生作了介紹。

     坎特醫生握着安吉拉的手,放肆地上下打量着她。

    安吉拉上班的第一天專門穿了一件漂亮的絲裙。

    “噢,噢,”他說,“你看上去确實不像我在醫學院時班上的那幾位女孩子。

    她們簡直像狗一樣。

    ”說完他開心地大笑起來。

     安吉拉笑了笑。

    她真想說她自己的班級正好相反——那幾個男生才真像狗一樣。

    但她管住了自己的舌頭。

    她立時就發現坎特醫生很令人讨厭。

    他顯然屬于那種老式學校中的少數派,仍對從事醫學專業的婦女感到不自在。

     “我們很高興你加入巴特萊特社區醫院這個大家庭,”比頓送安吉拉走到門口,說道,“我相信你會發現這兒的工作既具有挑戰性又具有吸引力。

    ” 離開了行政區,考德威爾帶領安吉拉來到臨床實驗室。

    沃德利醫生一看見她,馬上從桌子後跳了起來,甚至擁抱了她,仿佛他們是老朋友一樣。

     “歡迎參加我們小組的工作,”沃德利滿臉熱情地笑着說,一隻手仍抓住安吉拉的手臂沒放,“幾周來我一直盼着這一天哩。

    ” “我要回辦公室了,”考德威爾對安吉拉說,“我看得出,你在這兒會得心應手的。

    ” “你真不簡單,招聘到這位天才的病理醫生,”沃德利告訴考德威爾說,“你應該受到嘉獎。

    ” 考德威爾以笑作答。

     “一個好人。

    ”沃德利說道,看着考德威爾離去。

     安吉拉點點頭,但她心裡在想着沃德利這個人。

    盡管她再次意識到這個人使她想起自己的父親,但她現在也看出了他們之間的差别。

    沃德利的熱情正好同父親的冷淡形成鮮明的對比。

    安吉拉甚至被沃德利明顯的歡迎态度所打動。

    第一天就受到如此熱情的接待,她感到十分愉快。

     “首先,”沃德利說道,搓着雙手,綠色的眼睛閃爍着孩童般的熱情和激動,“讓我帶你去看看你的辦公室。

    ” 他推開自己辦公室的一扇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