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卷 斑竹點點湘妃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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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井中悶死。

    每次娥皇、女英都通力合作把舜救了出來,舜總是不記前嫌。

     在這一系列的事情中,堯對舜更加欣賞,終于堯把舜召到京城,開始委舜重任,舜大舉推薦人才,舜于是“賓于四門,納于大麓,烈火風雷不迷,虎狼腹蛇不害。

    ”于是堯死後,舜即位為天子,定都于蒲阪。

     舜勤政愛民,為加強中央與各地的聯系,他規定各部落君長每五年前來蒲阪朝見天子一次,而每五年天子也照例前往全國各地巡狩一次,每次除了大臣随扈以外,蛾皇與女英都随行照顧他的起居,三人同行,恩愛非常,舜左右逢源,二女雨露均沾。

    這年盛夏來到洞庭湖,因天氣太熱,娥皇、女英就留在洞庭湖中的君山,舜繼續南巡。

     這晚,女英忽然夢到了舜帝,不象個天子模樣,坐着一輛瑤車,有霓施、羽蓋擁護着,自天空降下來,對她說,自己已經不在人世,大家不要悲傷,人生在世,總有一日分散的,并說自己在天上是“上理紫微,下鎮衡嶽。

    ”女英醒來,非常焦灼,惦念舜帝,急急告訴娥皇,娥皇口中雖說“妖夢是不足為憑,隻怕你平日挂念極了,做的是心記夢,你放心吧。

    ”但内心也十分焦灼。

    不久,果然傳來了舜死在蒼梧山的消息,還帶來了舜帝給娥皇、女英的遺囑: “汝戒之哉!形莫若緣,情莫若率。

    緣則不離,率則不勞。

    不離不勞,則不求文以待形。

    不求文以待形,固不待物。

    ” 聽到噩耗,覺得一切希望都已不存在了,那麼多年的艱苦奮鬥,那麼多年的恩愛相親,都一去不複返了。

    娥皇、女英渾身哆嗦,哭了好幾回,身心受着火一般的煎熬。

    娥皇、女英一天比一天悲傷,健康也受了損害,眼淚漸漸地哭幹了,一滴一滴的鮮血從眼中流出來。

    這晚濃霧漸漸地把整個君山罩住,天空中閃電一道急過一道,雲越積越厚,天空好象要倒扣下來,突然間狂風卷着暴雨呼嘯而來,洞庭湖掀起層層巨浪,都似乎要把嶽陽城撼倒。

    娥皇、女英一片至誠的思念、悲痛終于感動了上天,天神将她們流出的眼淚,流出的血淚都一點點收集起來,現在都把它們灑在洞庭湖君山的翠竹上。

    在這狂風暴雨中,蛾皇與女英突然間頭腦是那樣地清醒。

    突然間明白好象舜正在召喚着她們,兩人都好好地修飾打扮了一番,就象是迎接遠行歸來的舜一樣,攜手投入洞庭湖中。

    頓時風停雨住,波瀾不驚,君山上那叢叢翠竹都浸染上斑斑點點的淚迹,成了二妃對舜帝一片至情的象征。

    半個月之後,娥皇、女英的屍體浮出水面,當地人懷着敬畏的心情将她們葬在君山,并立湘夫人廟來紀念她們。

    至今君山上還有二妃墓,墓旁斑竹叢生,青翠欲滴,令人暇想不已。

    李淑曾的《斑竹怨》詩寫道: 二妃昔追帝,南奔湘水間; 有淚灑湘竹,至今湘竹斑。

     雲深九疑廟,日落蒼梧山; 餘恨在湘水,滔滔去不還。

     毛澤東在吊唁他的愛妻楊開慧時寫道: 九疑山上白雲飛,帝子乘風下翠群; 班竹一枝千滴淚,紅霞萬朵百重衣。

     九疑山就是舜死的地方蒼梧山,在今天湖南甯遠縣。

    《水經注》載:“九疑山盤基蒼梧之野,峰秀數郡之間,羅若九峰,各導一溪,蛐壑縱橫,異嶺同勢,遊者異焉,故曰九疑山。

    山南有舜廟。

    山共有九座峰頭,即舜源、朱明、石城、娥皇、女英、蕭韶、桂林,其中舜源又叫華蓋,最高。

    ” 據湘中友人說,一般鄉人不太了解蛾皇與女英的來曆,甚至訛傳為天帝的二女,因犯過失而嫡降塵寰成為“湘水之神”。

    舟人拜她們可保航行安全;仕女拜她的,可增美豔與聰穎。

    就象閩浙一帶居民膜拜聖女媽祖一樣曆曆大爽。

     據傳,秦始皇南遊洞庭,遇大風,有人告訴始皇,這是湘夫人發怒所至,始皇問湘夫人是何方神聖,侍臣答稱是舜的二妃。

    秦始皇也是個不可一世的人物,他就因認為自己的功勞超過了曆史上的三皇五帝,而把“皇帝”合起來做自己的稱号。

    他一怒之下,下令伐完君山上的山樹班竹,然而三年後這裡又是一片蒼翠蓊郁。

     已經是四千二百多年的事了,蛾皇、女英賢淑、英慧、癡情的形象,仍然活在炎黃子孫的心中。

    湘女美豔、多情、貞烈與聰慧,或多或少,直接間接地受到了蛾皇、女英的影響。

     帝子降今北進,目渺渺兮愁予—— 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