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野史 第二十七回 範國昌入夢承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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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進士飛馬而來。

    寺近居民,漸來探望。

    一時傳遍鄉裡,來者益衆,被國昌大加呵斥。

     衆皆滿面羞慚。

    佥曰:“當今崇尚釋門,西僧權重,寺近鄉紳富戶,皆托親寄子。

    我等于螳臂之力,豈足以當車轍耶?”諸人點頭道是,益怒僧衆。

    國昌又責樊進士曰:“身列儒林,名登黃甲,如何不整饬風俗,儀型鄉黨,一昧依樣葫蘆,倘一行作吏,安能振衰扶頹,為強項令耶?”樊進士此時,赧顔無地,不敢分說。

    急令家人領二女回歸,再将衆婦寄居近鄰等處。

    然後同至方丈坐定,逐一起居問訊。

    始知韓、扈二人,即兩湖專阃,慌忙肉袒謝罪。

    諸人止之,韓搏虎曰:“此寺本名涪陵祠,改奉金仙,幾何年矣?”樊進土曰:“由至元十三年改建,今十五年矣。

    寺僧以城狐社鼠為奸,鄉民非不稔知。

    奈投鼠忌器,隐忍至今。

    ”範國昌曰:“此僧作何發付?”衆言惟命是聽。

     劉知幾曰:“不如鳴官,且脫爾我幹系。

    ”扈德威、韓搏虎齊聲曰:“不如某等自行處治,猶為痛快。

    ”德威拔劍而起,範國昌又止之曰:“毋爾,一劍太輕,且污将軍劍耳。

    我有一法,取洪鐘一口,将二僧罩定,外面多積柴薪,縱火焚之,務令坐化,還彼三味本原。

    ”衆人大喜。

    樊進士即令居民,如法布置。

     二僧此時,魂飛天外。

    平日不耕而食,不織而衣,猶在溫柔鄉,無窮受用,豈料一旦竟得此報。

    樊進士恨入骨髓,命将二僧安放鐘内,居民無不切齒,争來舉火。

    一時焰漲迷空,火勢正猛。

     忽一聲響亮,洪鐘已化,二僧遂為煨燼。

    樊進士一時為衆所激厲,仍将菩提寺匾額,改為涪陵祠。

    範國昌等贊曰:“此義舉也。

    樊公可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矣。

    ”韓搏虎按劍厲聲曰:“此寺本秦王神祠,今複仍舊,秦王遺愛,-祀不替,必能造主一方。

    令汝等年豐歲稔,人安物阜也。

    ”衆皆大喜。

    樊進士又增置祀田,修葺殿寝,命父老中廉幹者,直董其役。

    并請諸賢士,或作記一篇,或題詩一律,刻石祠中,以紀其事。

    白映雪奮腕直書一首雲:膽識真如百煉精,房州遺愛有杯羹。

     能将既倒狂瀾挽,且喜中流砥柱擎。

     老父稱觞仍薦酒,兒童化紙更陳牲。

     從此名镌金石上,瓣香祈禱總關情。

     範國昌等觀之,謂隻此一詩,足紀其事矣。

    樊進士命刊之石亡,末書,至元二十八年,秀水白映雪題。

    樊進土一片熱心,欲款留衆人至家,略修地主之儀。

    衆皆堅拒不從,宿于祠中。

     樊進士亦偕父老數人,在祠陪候。

    衆人忙了鎮日,當夜始得互通款曲,風雨對床,促膝談心。

    範國昌等不知羅浮之事,扈德威等不知豫章之事,略陳颠末,俱各驚異。

    惟礙着樊進士數人在内,難剖心腹,含糊稱說。

    樊進士與衆父老等早喻其意,齊聲曰:“賢士等不必隐諱,我等望故宋複興,非一日矣。

    賢士等若匡扶大義,豈惟故宋之幸,抑亦生民之幸也。

    ”衆大喜,樊進士又剪燭開樽,衆父老亦舉觞獻芹,江鄉風味,浮白暢飲。

     衆人高談闊論,父老甚是敬服。

    樊進士曰:“愚有一子,名東樓,頗不愚昧,從學有年,賢士等異日大張義舉,當令奉教左右。

    ”範國昌大喜曰:“來日可令一見。

    ”樊進士許之。

    衆人飲罷,方欲就寝。

    忽一聲喊起,一派火光照見有數僧,率領許多強人,各執刀棍,闖關直人。

    國昌知是寺僧逃去,勾引匪類來複仇者。

    衆人亦不少避,呐喊助威。

    韓搏虎早已跳出天井,随拔燈杆,約長二丈有餘,手中試試,恰趁使用,候衆人略近,劈空橫面打去,霎時倒翻數人在地。

    扈德威直趕上前,拿獲二僧,更不容情,拔劍剁下秃頭。

    忽旁立一僧,手起槍落,德威雖用劍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