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索馬裡之火,女間諜龐貝

關燈
過全球物理界的大讨論,那些固步自封的科學家曾笑稱“隻要他找到‘亞洲齒輪’,我們全體人都俯首聽命,唯他馬首是瞻”。

    現在,冠南五郎真的到達了這裡,那些人不知道會怎樣震駭呢。

     葉薩克轉向我:“風,我得恭喜你,師父有意重開門牆,收你為入室弟子。

    希望以後大家在一起可以好好相處,我雖然是大師兄,卻沒有慧根,請你和蘇倫多多指教——” 這個消息若放在其他人身上,隻怕當場就要欣喜若狂地跳起來,畢竟能得到冠南五郎的青睐,比得到某個亞洲小國的王位更重要,但我隻是禮貌地笑了笑:“那是我的榮幸,我很願意。

    ” 葉薩克詫異地盯了我兩眼,長歎一聲,轉身把注意力放回到鋼索上。

     “用魔力之琴,奏出宇宙的最強音,這就是亞洲齒輪開始旋轉的基準點。

    咱們腳下,踩着六萬九千個齒輪,當然這隻是已知的數目,在我的最新研究成果裡發現,齒輪的總量是無窮無盡的。

    就在這個金屬世界之下,齒輪還會向下球形延伸十三公裡,那才不過是它的腰線部分。

    按照這種比例計算,構成機械體的總量約為九億隻,直徑則是從我們看到的二十厘米一直縮減到兩微米。

    正是它的恒定旋轉,才産生了供地球自轉、公轉、地心引力、風、潮汐、流沙等等等等一系列的地表活動。

    風,它不能停下來,但也不可以轉得太快,就像一隻年事已高的大鐘,既不能超快也不能滞後,否則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 冠南五郎望着我,語速加快,把這些複雜的理論用淺顯的語言表達出來。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能理解。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地面上那守護着木箱的老頭子:“看,那盒子裡裝的就是來自日本皇室的‘五湖古琴’,你對此該不陌生吧?” 這次我才是實實在在地吃了一驚,料不到顧傾城會千裡迢迢把琴帶到這裡來,更重要的,那琴裡禁锢着千年女僧藤迦的靈魂,她的身世已經夠艱難的了,何苦再到這個世界裡來經受折磨? 我歎了口氣:“大師,我知道那架古琴,是從皇室裡的藤迦公主遺物中取來的,在我手上轉贈給顧小jie。

    不過,我看不出,這架琴有什麼特殊性?” 一路上,顧傾城總好像有事瞞着我,現在圖窮匕見了,她從港島去北海道收購古琴,竟然也是尋找“亞洲齒輪”的伏筆。

    從這一點上看,她的心機果真埋藏至深,比蘇倫要複雜得多了。

     “對,就是它。

    風,不瞞你說,直到現在我腦子裡都有一個解不開的困惑。

    早在藤迦公主小的時候,我就見過那架琴,也親手彈奏過,并且用射線機掃描過很多遍,也沒發現它的怪異之處。

    直到上次接到顧小jie電話,重新拿到這架琴,忽然發現,它能達到的音量極限拔高了十五倍,已經能觸及人類聽覺的極限,但卻不至于跌入到超聲波區域裡去。

    這就是中國古籍裡描述過的‘喚醒亞洲齒輪’的聲音,所以,我和顧小jie欣然合作,一起到這裡來。

    她要的,是另外一架琴,而我,則是要以拯救地球未來為己任。

    說到底,完全要感謝你,不知你在琴上施展了什麼魔法,竟然令它化腐朽為神奇?” 他的确不明白,除我之外,誰都不明白,因為那是我和藤迦之間的秘密。

     我笑了笑:“能為拯救地球貢獻力量,是我的榮幸。

    ” 當他再次用探測儀一樣的目光向我掃來時,我迅速後撤:“大師,我有些不舒服,要下去一會兒。

    ” 受到顧傾城欺騙這件事很令我惱火,再站下去,隻怕會流露出小小的失态,所以在怒火發作之前,最好先避開大家。

     “去吧,年輕人,多陪陪蘇倫。

    ”他大度地揮手,白金指環映出的光,刺得我的眼珠一陣針紮般的疼。

     找到齒輪,調整轉速,以保持地球上各種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均衡,這些道理聽起來玄之又玄,但我很想看看實際效果。

     “假如保持‘亞洲齒輪’的平穩轉動能改變世界冷戰格局的話,豈不也是好事,省得聯合國理事會的人飛來飛去地調解戰事,弄得焦頭爛額。

    藤迦被封印在琴裡之後曾經說,自己的使命就是奏出世界上的最強音,在這裡終于能物盡其用了。

    ”我一邊緩緩向下走,一邊警惕地觀察着地面上的形勢。

     十七個白袍人整齊地站成了一個圓弧形,圍繞在亞洲齒輪周圍,全都雙手合什,表情嚴肅地對着機械體。

    他們的身後,就是溝通兩個世界的那條筆直的甬道。

    他們的聯合力量能打破封印之門,大概可以證明已經超過了阿爾法的水平。

    所謂“煉氣士”,實質上是畢生修煉一種無上内功的人被外界冠以的通稱。

     他們的頭部罩在風帽裡,隻露出大半邊臉,根本分辨不清全貌。

     蘇倫正跟顧傾城站在一起,作為現場僅有的兩個女孩子,她們應該是有共同語言的,但兩個人的情緒卻完全不同,蘇倫滿臉喜悅,顧傾城卻越來越沉郁。

     我走到距離她們十步遠時,蘇倫已經興奮地轉頭招呼我:“風哥哥,我跟顧小jie已經達成協議,咱們帶她去‘第三座阿房宮’,她會送我一張‘51号地區’的特别通行證。

    你知道,哥哥生前對于‘亞特蘭蒂斯’的世界非常着迷,立志要找全地球上所有與那個失落的大陸有關的遺物。

    顧小jie說,以她與美****方的交情,可以任意從那裡取走十件以上的研究對象。

    ” 這的确是件好事,手術刀的藏寶庫裡已經保存了超過五百件亞特蘭蒂斯的相關物品,大到砌築城牆的鐵磚,小到婦女使用的指環、發簪甚至是牙簽。

    顧傾城以這個條件引誘蘇倫上鈎,恰恰是擊中了對方的弱點。

     “那是件好事,顧小jie手眼通天,連軍方視為禁地的區域都等閑視之——我不明白,顧小jie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我盯着她,希望能看出什麼破綻來。

     “我,一個小小的古琴收藏家、文物掮客,或者還有一點點做生意的頭腦,如此而已。

    ”她笑着解釋。

     “那麼,顧小jie如何解釋有目的地收購五湖古琴,是為了什麼?待價而沽還是奇貨可居?”當初決然贈琴時根本沒想到這些,隻是本着“寶劍予壯士、紅粉送佳人”的一腔豪邁,現在回響起來,我真是太小看她了。

     顧傾城輕輕地彈了彈指甲:“風先生,如果你認為贈琴是種錯誤,那麼現在我可以補一張支票給你。

    按照常理,琴現在是我的,我當然有權利處置它,對不對?” 她的語氣漸漸變得生硬,那老頭子立刻警惕起來,蹲下身子,雙手按住木箱,同時斜眼望着我。

     我保持微笑:“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

    顧小jie,你太多慮也太多疑了,琴當然還是你的,隻不過我剛剛在想,你不愧是深謀遠慮的生意人,早在幾個月前便未蔔先知地看到古琴的妙用。

    能不能透露一下,你要冠南五郎大師幫你做什麼?是去取另一架古琴嗎?” 現在,四周局勢變得非常微妙,我懷疑冠南五郎帶來的這些人也未必是自己的親信,畢竟看這群人的身手,個個卧虎藏龍,别具異相,是絕不會輕易供人驅使的。

    所以,我、蘇倫、顧傾城之間應該是更多地溝通合作,而不是自相殘殺。

     “這個問題,我可以保密嗎?”她反問,忽然轉身向那老頭子說,“昆侖奴,你老是念叨說要向風先生請教劍術,現在就是個最合适的機會。

    ” 蘇倫臉se一變:“什麼?他竟然是洛杉矶唐人街上的大劍客昆侖奴?顧小jie,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吧?” 在我看來,顧傾城既然可以驅使衛叔那樣的江湖一流高手,當然也能以大劍客昆侖奴為仆人,這沒什麼可奇怪的。

    隻是那個号稱在美國十大城市的唐人街“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昆侖奴,竟然是如此的其貌不揚? 老頭子慢慢起身,搓着雙手,向我點點頭,又哈了一下腰:“風先生,據秘密資料上說,你曾有一次與人交手,一秒鐘之内發出了幾萬劍。

    那樣的劍法,已經突破了人類武功的極限,我一直跟人打賭說,那是以訛傳訛的謬論,人是不可能達到這種出劍速度的。

    我,以快劍成名,二十歲時達到每秒鐘三劍,三十歲時增長到每秒鐘四劍,但有一次與‘華人功夫之王’李小龍過招,卻被他每秒鐘連踢五腿的功夫擊敗。

    所以,我潛心閉門修煉,八年之内把自己的出劍速度提高了五倍,現在,每秒鐘能夠刺出二十劍——” 他伸手在自己腰帶上一摸,铮的一聲,掌心裡已然多了一柄顫巍巍的二尺長精鋼軟劍。

     “風先生,請指教。

    ”他緩緩地把軟劍卷在手心裡,又倏的放手,劍身嗖的一聲彈得筆直,向我眉心指着。

     一秒鐘内出劍萬次,那場大戰是發生在土星人的奇幻世界裡,真不知道怎麼傳到江湖上去的。

    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秘密,隻要做過,就會有人知道。

    現在,我絕對不可能達到那種超凡脫俗的境界,但我有“逾距之刀”,足以卻敵。

     “現在不是時候,要比劍,出了這個山腹有的是時間。

    ”我不悅地搖搖頭。

     假如顧傾城是以這件事來分散我的精力,她可真就是太不近人情了,何苦步步緊逼? “對,不是時候,我們都有很重要的事做,但是風先生,與你比劍是顧小jie答應我的,否則我也不可能舟車勞頓,一路趕到這個窮山溝裡來。

    不比劍可以,你最好自殘兩臂,然後在所有媒體上刊登公告,聲明是昆侖奴的手下敗将,這樣的話,我會立刻回洛杉矶去,絕不煩你。

    ” 昆侖奴臉上露出近乎癡迷的狂熱,當他把全神的内力都灌注于劍身時,劍尖上竟然吐出了一道銀se的劍芒,足有半寸長。

     這是****裸的挑釁,顧傾城已經退後三步,把場地給空了出來,明擺着是要坐山觀虎鬥。

     蘇倫關切地湊近我:“風哥哥,你身體怎麼樣?能不能堅持?” 我點點頭,她的聲音壓得更低,“我懷疑顧傾城的來曆相當複雜,你看,任何事對她來說,都是信手拈來,就連美國總統都沒有這麼嚣張過。

    ” “因為她有嚣張的權利。

    ”我笑了,跟對方相比,蘇倫還是顯得毛躁了些,不能保持心平氣和的狀态。

     昆侖奴軟劍一顫,發出一陣“嗡嗡、嗡嗡嗡”的古怪嘯聲。

    一劍在手,他身上的頹唐、灰敗、蕭瑟之意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昂揚燃燒的鬥志,連滿頭的灰發都仿佛從睡夢中被喚醒過來,根根直豎着。

     一個真正的劍客拔劍之後,自己的身體也會變成一柄劍,飛蛾撲火般投入戰鬥。

     這場逼上門來的比武成了我不得不應付的瑣事,其實以昆侖奴的威名,完全沒必要挑戰我這樣的江湖後輩。

    他成名不易,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