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虎竟是虬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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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黨羽。

    從這層意義上說,她該感謝老虎等人挑起的那場鬧劇。

     “那套經書深奧無比,希望你能讀懂,我已經……沒什麼時間了……”她低頭看着那些藥丸,咬着唇全部放進手心裡。

     我想勸阻她,但此刻嘯聲已經到了附近,司徒求是和雷傲白驟然齊聲長嘯,雖然中氣不足,卻也是豪氣驚人。

    隻是一愣之間的功夫,唐心仰面吞下藥丸,随手将盒子遠遠地抛在雪地上,挺身站直。

     她的咽喉上出現了三條極細的紅線,由頸下琵琶骨一直向上延伸,正中的一條過下颌、唇中、齒中、人中、鼻尖、眉心,筆直地通向額頂,深入黑發之中。

    左右兩條則分别伸向耳後,也埋進頭發裡。

     “三紅失神丹?”我看懂了卻也晚了。

     那種毒藥的作用相當于邪派的“天魔解體****”,可以把人體内的精神全部提聚起來,做最後一次搏殺的本錢,但卻是真正的“最後一次”,結束之後,整個人都會化為灰燼,無可挽回。

     “何必要這樣?”我扶住她的胳膊,眼看着三條紅線慢慢消失在她雪白的肌膚下,然後她就突然有了精神,像是一盆剛剛被雨露澆灌過的花,葉綠花紅,嬌豔百倍。

     “這是我死的日子,蜀中唐門的祖訓上說,門下弟子要做到‘死如雷霆震撼、生如夏花燦爛’,否則‘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風先生,謝謝你,你是世間千年一見的好男人,希望将來蘇倫小jie有那份榮幸,可以與你共挽此生。

    ” 她掙開我的手,飄然轉過牆角,渾身重新充滿了之前那種華貴孤傲的冷豔氣質。

     “于唐心而言,到底‘服下三紅失神丹死亡’是她的宿命呢?還是‘看到宿命結局而服下三紅失神丹’是宿命?”我有刹那間的迷惘,佛家常說“有因方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循環、無窮無盡”,唐心的選擇是最正确的嗎? “小心!小心——”我聽到老虎悲喜交集的大叫聲,“小心”這兩個字,是他獨有的對唐心的稱呼,正如“風哥哥”是蘇倫對我的獨有稱呼一樣。

    我扭頭看着正東那一大片黑黝黝的山壁,在水晶牆前與蘇倫無聲對望那一幕又浮上眼前。

     如果能救她出來,我願意披肝瀝膽地做任何事,突然之間,心底裡有另一個聲音響起來:“風,你活着,隻是為了蘇倫?隻是為了一個女孩子嗎?錯,你完完全全地錯了!人活着,是為大局、大仁、大義、大是、大非、大天下而活,特别是我們兩個存在于這個世界裡,根本隻是過客,彈指間千年光陰,如果不能及時警醒,達成肩負的使命,那又何必出現于此?”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雄渾莊重,義正嚴辭。

     “誰在說話?你是誰?”他發出的是“心聲”,我也用“心聲”回答他。

    這種感覺,猶如我用心去感應阿爾法、土裂汗大神的召喚一樣,這個男人的聲音對于我而言,也是一種醍醐灌頂般的召喚。

     “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必須自我警醒,時刻别忘了使命。

    活着而不僅僅是活着,存在而不僅僅存在,還記得嗎?要做到‘物物而不物于物’,身為‘楊風’而不僅僅是‘楊風’。

    名字僅僅是代号,如果有一天你記起自己是誰,也就是真正蘇醒的時刻,記住那個代号,我再重複一次——” 那個聲音接下來說了一長串稀奇古怪的音節,以我對世界各地語言的認知,竟無法判斷它屬于那一個地區的民族語言。

     “記住了嗎?重複一次。

    ”那聲音威嚴地命令着。

     我身不由己地聽從他的命令,流利地背誦了一遍,一共是四十一個音節,與中美洲的山地民族語言略有相似。

     “很好,記住它,這才是開啟你生命之門的鑰匙,而‘楊風’這個名字僅僅是你生命的某一個過程,而非全部,有個與你肩負相同使命的人,就在——”那聲音突然停了,仿佛一架斷電的收音機,立即陷入了寂靜無聲。

     “什麼?是誰?在哪裡?”我連續發問,但對方已經石沉大海,不再回答。

     我再次重複那些古怪的音節,把它們深深地鍛刻在腦子裡。

    很長時間以來,我就非常注意用心記憶這些突然跳出來的斷章殘篇,并且刻意地要把它們有機地聯系在一起。

    我确信,它們既然能夠時時冒出來,就一定和我的生命有關。

     “人必定是有前世的,而記憶就像擦寫過的磁性介質,在擦寫上千次的過程中,總有些從前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