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隧道奇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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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下井,我沒看見什麼怪獸,隻見到了奇怪的石碑,而從谷野、耶蘭、龍嘴裡,卻聽到了關于怪獸的事,這一點不能不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腦子裡一直在不停地緊張思考,不知不覺又跟前面的隊伍落下了一段距離。

    不鏽鋼護筒反射出的光芒燦爛耀眼,讓人更覺得心神恍惚。

    向前面看,谷野跟藤迦邊走邊不停地低聲交談,當然使用的全部都是日語。

     這段隧道很長,四個牽引鋼炮的特種兵已經開始氣喘籲籲了。

     谷野與藤迦突然停了下來,一起盯着左上方的隧道頂,似乎有所發現。

     我猛跑了幾步,站到谷野身邊,也随着向上看去。

    那個位置的鋼闆護筒上出現了一幅簡筆畫,用極為粗硬的線條勾勒着一隻非牛非馬的動物。

    畫是黑se的,線條粗細約等于人的小拇指,至于繪畫的水平,隻能用“兒童塗鴉”來形容。

     “畫,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上次來,我沒發現……”谷野喃喃說着,額角冒出閃亮的汗珠。

    自從接管營地以來,他每天要進出隧道不下二十次,對這裡的一切再熟悉不過。

    他說沒見過,就證明畫是剛剛出現的。

     藤迦從口袋裡取出一塊白se的手帕,用力一抖,空氣裡頓時又多添了法國香水的味道。

     谷野揮手示意,讓兩個特種兵搭成人梯,拿着那塊手絹,去擦拭這幅古怪的畫。

     其實,這個行動是每個人都會下意識去做的,或許隻是想看一看,那畫是否是因為潮濕水氣自然凝結而成的無意識的圖案。

     “你們四個,繼續向前謹慎搜索。

    ”谷野發出了第二次命令。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四個特種兵毫不猶豫地繼續拖着鋼炮前進。

     我本想跟着他們向前,因為在這種沙地隧道裡,盲目開炮的危險無異于自掘墳墓,但谷野拉住了我的手:“風,稍等一下,或者咱們該看看那壁畫到底是什麼人弄上去的?” 他的手心裡已經滿是冷汗,臉se也忽青忽白,不是正se。

     特種兵行動很快,站在同伴肩膀上的那個,已經拿着手帕在洞頂擦了幾把,回頭報告:“擦不掉,就像蝕刻在上面的一樣!”他的聲音透着古怪和疑惑,因為沒有人會特意在這個高度弄一幅畫出來。

     洞頂距離地面接近三米,一個人的身高無法到達這個高度。

    真的,手帕在洞頂抹過時,對那幅畫絲毫無損。

     藤迦仰着臉向上看着,細緻的鼻子皺起來十幾道淺淺的紋路,自言自語地嘟囔着。

     我不喜歡在公衆場合隻講本土語言的人,隻有自高自大的人才隻顧以自我為中心,一看就沒什麼修養。

    我甯願大家都用英語交流,那樣更開誠布公一些。

     藤迦垂下頭,用力捏着自己的指骨,發出“喀吧喀吧”的聲音。

    那麼白白nennen的一雙手,竟然能像壯碩的男人一樣發出骨節響聲,我推測她的武功已經練到傳說中“精華内斂”的程度,絕不在我之下。

     “你,下來!”她指着那個站在高處的特種兵。

     “你、我,上去看看。

    ”這次,她指着我,并且重新讓兩個特種兵靠牆蹲下。

     能被她如此賞識,我應該感到非常榮幸才對,但我不想領她的情,因為我既不是日本人,更不是日本人雇傭來的走狗特種兵。

    我倒背着手向後退了一步,搖着頭做了個“敬謝不敏”的表情。

    在這樣處處兇險的古墓裡,是不适合跟女孩子漫談風花雪月、聽她任意擺布的,一切以大局為重、大事為重。

     她略有些驚愕,大眼睛狠狠地盯着我,良久,才仰着鼻孔哼了一聲:“懦夫!” 這樣簡短的日文詞彙,我還是能聽懂的,馬上用中文回敬了一句:“悍婦!”這個詞,不屬于中文裡的常用詞彙,外國人一般不會聽懂。

    沒想到她瞪着我的臉氣咻咻地怒目相對—— 谷野苦笑着打圓場:“風,藤迦小jie是北京清華大學的高材生,中文水平稱得上是标準的‘中國通’。

    ” 我的臉唰的紅了,沒料到這叫藤迦的女孩子背景竟然如此了得。

    本想用中文裡的半文言詞彙“刺”她一下,卻——幸好,我還算修養到家,沒用中文爆粗口。

     我尴尬地扭過頭,向隧道深處望着那四人的背影,裝作沒聽見谷野的話。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那四人向裡推進的速度太快了,仿佛隻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們已經離開我站立之處超過五十米。

    要知道,鋼炮支架下的轱辘并不靈便,所以才派了四個人牽引。

    并且,剛剛我跟在隊伍後面,完全能步測出鋼炮的前進速度。

     要想走完五十米的距離,最少要耗時五分鐘以上。

    但這次,還沒過兩分鐘,他們的背影都看不太清楚了。

     “嗯,好像有什麼不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