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辱龐妃鄭彪中計 保藩王趙儲規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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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良屈殺。

    倘千秋之下良史直筆,不知以陛下為何等之君?今臣等會同回朝,上谒天顔,無非懇乞聖上将誤國奸臣屏逐,複回陸國舅世襲忠良之後。

    今國母已亡,難以再複。

    今幽貶奸妃另選賢淑之女,正位東宮。

    則内外安然,國慶祯祥,江山社稷臣民之大幸也。

    懇乞我主準臣所奏,臣等即領擅離重地不奉聖宣之罪矣。

    ” 神宗王聽了三王奏言,一番逆耳之論,怒氣沖沖厲聲曰:“汝五臣乃外屏藩王,世受國恩難道不明君尊臣卑之義?不奉旨宣召私自還邦已有藐視王法之咎,不忖情依理,一例概奏寡人殺害忠良,廢棄嫡後。

    聞風實指、獨不思陸雲忠當殿毆君,陸後兩番重罪,國法當得如此。

    豈得聲聲獨歸咎于寡人。

    況昨天汝南王于金亭驿中攔阻龐後,鞭打君妻。

    大失人臣之禮,死有餘辜。

    至龐妃賢淑無匹,正當位正昭陽,那有可棄之罪。

    如今朝内君臣協和,那有奸權作弄?汝等五臣不奉朕命,當殿辱罵君上,例應賜死。

    朕念開國王親之後赦免死罪,削職為民,隻有汝南王鄭彪這賊臣,目無君後,重罪所難免,賜白绫絞死。

    ”當時汝南王聞神宗王一夕之語早已氣得二目圓睜,起位大言曰:“臣一出關時預知性命不留。

    但今陛下忠言不入耳,奸佞是親,廢棄正嫡,劈或奸妃,誅妻滅子,颠倒五倫。

    臣等世受王恩不忍目擊江山危危,故敢鬥膽攔阻奸妃,打破鳳辇,略警他僭越之咎。

    固失人臣之禮死有餘辜,隻求陛下将臣萬剮千刀,以警将來。

    惟臣視死輕如鴻毛,茲今陛下不準臣等之奏,不棄逐龐家父女,一由彼内外專權,養成大患。

    陛下後日思臣等之言,追悔莫及,少不免為失國之君,難見先帝在天之靈。

    ” 神宗聽了重重發怒,喝聲:“狠賊臣好生無禮,欺悔君上,國法難容。

    汝今四路不奉宣回朝,想必同謀欺主,一概不赦。

    傳旨值殿将軍,押出法場斬訖。

    鄭賊還要拿押妻子,斷不姑寬。

    ”當日金殿中押出四位藩王而去。

    天子怒氣沖沖,群臣不敢保奏。

    隻惱了世襲潞花王。

    一見聖上數殺忠良,此日正在金銮,隻因潞花王爺乃太祖趙匡胤之後,世代襲王,權勢很大,當今天子有三分畏懼他。

    上朝不朝,由其自便。

    此日正在金銮殿上,一見聖上要斬四位藩王,即忙離座大呼:“且慢押出四位王已。

    ”值殿将軍見趙王爺喝住,那敢不遵?當時趙千歲出奏曰:“陛下,五路藩王乃鎮守邊疆隆重大臣,開國元勳之後,一體國戚,豈可傷殘?倘外敵聞知五王被害,一旦兵戈四起,則社稷危危,生民塗炭矣。

    況陛下自登基以來,十有五載。

    近今朝政日非,複又數殺朝臣,大傷仁厚之基。

    将來江山難保,陛下不得辭其責也。

    臣屬一脈宗枝,不忍目擊江山颠倒,不得不盡腹衷,直行谏奏。

    如陛下不準臣奏,定必殺害五王,臣不願在朝預幹朝政,且出外鎮,不忍見江山他屬别人,略效商朝微子之義,以盡各行其志。

    伏惟陛下醒察參詳。

    ”神宗王聽了王兄一夕奏言,比他為纣王之君,心上羞慚,一想來他言有理。

    即開言曰:“王兄,彼四臣原有辱罵君王,擅離重地之罪,姑看王兄情而讨饒,且免死罪,逐退為民。

    但鄭彪罪重難寬,臣欺君妻,大屬無禮,發解九邊夷外,十載充軍,以警強狠。

    ”趙王爺又奏曰:“陛下,君有淨臣,不至于亡國,父有诤友,不至于亡家。

    四人回朝不奉旨召,無乃因國有變故,欲救解陸國母之災難。

    實乃一片忠肝無二良臣。

    陛下反以為草芥,斬的斬,殺的殺,将來陛下将有行不合時,衆臣緘口并不行谏,豈非事事皆非,怎能立國?至于鄭三兄,乃莽烈之臣,将龐妃後鳳辇打破,無非痛恨陸後慘死,激烈一時,情有可恕。

    伏望我主一并赦免。

    ”此奏未知天子允準如何,且看下回分解。